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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该不该继续


  薛明珠的葬礼在连绵阴雨中举行。

  永宁侯府门前白幡低垂,前来吊唁的宾客却寥寥无几。

  曾经门庭若市的薛家嫡女,如今连丧事都显得冷清凄凉。

  宋长乐站在灵堂角落,看着那口黑漆棺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绣花针。

  针尖刺入指腹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薛明珠死了,她的仇报了一半,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

  “宋夫人节哀。”

  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身侧响起。

  宋长乐转头,看见一个戴着素白帷帽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

  帷帽下隐约可见温芷柔冷清的眉眼。

  “娘娘亲临,妾身惶恐。”宋长乐福身行礼,声音压得极低。

  温芷柔虚扶一把。

  “本宫与薛氏毕竟姐妹一场,来看看也是应当的。”

  她环顾四周,轻声道。

  “只是没想到,堂堂永宁侯夫人,丧事竟办得如此…简朴。”

  宋长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灵堂布置得确实简单,连最基本的二十四孝帷帐都没有,只有几盏长明灯和几束白菊。

  赵嬷嬷跪在棺木旁,眼睛肿得像核桃,时不时恶狠狠地瞪向宋长乐的方向。

  “侯爷吩咐按侧室之礼下葬。”宋长乐平静道,“毕竟薛家如今是罪臣之家。”

  温芷柔轻笑一声,忽然凑近,帷帽下的红唇几乎贴上宋长乐的耳垂。

  “妹妹与我的约定,可还作数?”

  宋长乐心头一跳。

  绸缎庄密谈时,她确实答应过要协助温家对付政敌,但那时她满心仇恨,如今薛明珠已死,她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卷入朝堂纷争。

  “娘娘……”

  “本宫知道你在想什么。”温芷柔打断她,“薛明珠死了,你的仇就报完了?别忘了,是谁一句话害死了你娘。”

  宋长乐猛地抬头,正对上温芷柔意味深长的目光。

  “侯爷在看着呢。”温芷柔忽然退后一步,声音恢复正常,“节哀顺变。”

  宋长乐转头,果然看见沈昭临站在灵堂入口处,目光沉沉地望向这边。

  他一身素服,腰间却依然挂着那个竹报平安香囊。

  她亲手绣的香囊。

  温芷柔优雅地走向沈昭临,两人简短交谈几句后,沈昭临亲自送她离开。

  经过宋长乐身边时,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却什么也没说。

  “主子。”采苓悄悄靠近,“方才赵嬷嬷一直盯着您和惠昭仪,眼神恶毒得很。”

  宋长乐回过神。

  “不必理会一个将死之人。”

  她看了眼跪在棺前的赵嬷嬷,那老虔婆正用袖子抹着眼泪,可那眼神里的怨毒丝毫未减。

  “薛明珠一死,没人护着,光凭从前做的恶,她活不过三日。”

  果然,当晚赵嬷嬷就被发现割腕在自己房中。

  府里下人们窃窃私语,说她是受不了主子离世的打击,自发追随而去。

  只有府医知道,那老虔婆哪里是赶着去伺候薛明珠,分明是人强行割了手腕……

  葬礼后的第三日,宋长乐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里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和时辰:明日酉时,城南旧茶楼。

  她知道,这是温芷柔的邀约。

  城南旧茶楼隐藏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木质楼梯踩上去吱呀作响。

  宋长乐戴着帷帽,在采苓的陪同下上了二楼最里间的雅室。

  推开门,温芷柔已经等在那里。

  她今日换了一身素雅便装,看起来像个寻常贵妇人,唯有眼角眉梢间不经意流露的威仪暴露了身份。

  “妹妹来了。”温芷柔示意她坐下,“尝尝这茶,是今年新贡的雨前龙井,皇上赏的。”

  宋长乐摘下帷帽,却没有碰那杯茶。

  “娘娘召见,不知有何吩咐?”

  温芷柔轻笑:“还是这么谨慎。”

  她抿了口茶。

  “本宫就直说了,薛家虽倒,朝中仍有不少墙头草。父亲需要一份名单,一份与薛家交好,又曾与永宁侯有过节的官员名录。”

  宋长乐眼神微变。

  薛家倒台后,那些墙头草大概率会退而求其次投入相对熟悉的沈昭临阵营。

  而温家此举,无异于暗中抢人,凝聚势力。

  “娘娘高看妾身了。侯爷从不与妾身谈论朝政。”

  “是吗?”温芷柔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推过来,“那这些呢?”

  宋长乐低头一看,纸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沈昭临近半年来接触过的所有官员名单,甚至详细到每次会面的时辰地点。

  她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三分,温家的眼线竟然已经渗透到了这种程度?

  “娘娘要妾身做什么?”

  “简单。”温芷柔倾身向前,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宋长乐鼻尖,“你只需确认,这些人中哪些是侯爷真心结交的,哪些是表面应付的。父亲清理朝堂时,自然会...区别对待。”

  宋长乐明白,这是要她帮忙分辨哪些是可以除掉的政治对手,哪些是需要拉拢的潜在盟友。

  “为什么是我?”她忍不住问,“娘娘手下能人众多...”

  “因为只有你最了解沈昭临。”温芷柔意味深长地说,“床笫之间,男人总会放松警惕。”

  宋长乐沉默。

  其实沈昭临从不在情事后的慵懒时刻透露朝堂动向。

  但她确实在送吃食到主院书房的日常观察中拼凑出了部分人际关系网。

  “事成之后,娘娘能给我什么?”

  温芷柔单手托腮看她,眼中赞赏不加掩盖。

  “聪明人。你想要什么?正妻之位?还是...”

  她压低声音。

  “沈昭临的命?”

  宋长乐猛地抬头,正对上温芷柔探究的目光。

  “妾身只要一个公道。”宋长乐最终说道。

  温芷柔笑了:“好。三日后,我要那份名单。”

  离开茶楼时,夕阳已经西沉。

  宋长乐站在巷口,望着天边如血的晚霞。

  “主子,回府吗?”采苓轻声问,为她披上一件素色披风。

  宋长乐摇摇头:“先去个地方。”

  她带着采苓七拐八绕,避开热闹的街市,来到城西一处僻静的小院。

  初冬的风掠过庭院,枯黄的杂草低伏,唯有那棵被火烧过的老桑树依然倔强地挺立着。

  焦黑的树皮下,嫩绿的新芽又悄悄抽高了几分。

  宋长乐坐在秋千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沈昭临打的绳结。

  “阿娘阿爹,我该继续吗?”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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