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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爹!孩儿要以身入局!


江南的消息还是会比京城慢上一些日子的。

    特别是一些事件的流传,若报纸没有刊登,江南士人是很难了解通透。

    不过这创办“新学”一事,张允修弄得大张旗鼓,生怕有人不知道一般。

    王锡爵也紧紧皱眉。

    “十几岁的少年人竟然要开宗立派,可以说是亘古未见之奇闻了。”

    不过,自从这张允修发迹以来,各种奇怪事件频发,如今再看这新学闹剧,倒也不那么大惊小怪。

    他想了想补充说道。

    “依照老夫近来所闻,除开李贽等心学异端,对张士元之新学颇为推崇以外。

    浙中王门之王畿,其乃是阳明公之高徒,近来已然是著书立说,驳斥其离经叛道之举。

    还有泰州学派之焦竑、罗汝芳,对于此人解构泰州心学,也有些微词。

    无非是小儿哗众取宠之举,不必多虑。”

    王锡爵与王世贞都是进士出身,平日里也多有讲学立说之举,自然是对张允修这等行径嗤之以鼻。

    什么科学之理,在那《万历新报》上写了好几个版面,那些白话写成的字句粗鄙得像乡野村言,似乎想让乡野村夫、贩夫走卒也理解他那“新学”,简直是有辱斯文。

    王世贞微微颔首。

    “京城心学、理学大家众多,他张士元敢触这个霉头,定然会有人不忿,届时打上西山来一场‘文斗’,却又有一场好戏可看!”

    王锡爵捋须笑着摇头:“若是如此,这张士元必然是要斯文扫地咯~”

    一聊到张允修有多荒唐,这大堂内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畅谈,已然到了深夜。

    王锡爵起身告辞说道:“夜已深了,我便不叨唠元美兄了。”

    王世贞带着一丝酒意,一路将其送到了家门外,叫来了轿撵,很是热切地说道。

    “与元驭兄(王锡爵字)相识一场,实在是我王世贞一生幸事。

    天道缈缈,却别看今日张江陵势大,宋有王介甫变法,终究不还是落得‘元祐更化’的下场?

    我二人心怀为国为民之抱负,自也如那宋时司马相公一般,有出头之日!

    他日以‘文正’流芳后世,也不失这生前身后名.”

    在这清冷街道与皎洁月光之下,王世贞胸中意气迸发而出,发出一阵由衷的感慨,竟开始自比起司马光来。

    似乎先前的谋划皆与他无关一般。

    登上轿撵之前,王锡爵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朝着老友深深一作揖说道。

    “借元美兄之吉言,那司马君实大起大落,为反对王安石变法,辞官回家,潜心编撰《资治通鉴》,恰如我等此番潜龙在渊。

    他日起事,定然要效仿司马相公,尽废新法,拨乱反正!”

    一时间,两个人心中豪迈之气升起,仿佛就要效仿那北宋大家张载,以横渠四句立心明志了。

    “快记,快记。”

    二人书童相视一眼,连忙低头记录。

    先生们在此豪迈丛生,自然有书童在身侧,以纸笔将二人言行记录下来,今后若有出头之日,便是一段佳话了。

    可王锡爵刚登上轿撵,却突然想起一人,他奇怪朝着身边书童询问说道。

    “王九呢?”

    这王九自然便是家中管家了。

    那书童一路跟着,连忙在手记上写完二人交谈之内容,朝着王锡爵恭敬回答说道。

    “先生忘了,适才管家提及大公子从京城来了书信,您等不及回家中观看,让他快马前去取来,想来”

    王锡爵喝得有些头晕,这才想起其中症结,不由得笑着摇摇头说道。

    “我倒是老糊涂了。”

    想了想他吩咐说道。

    “差人在此等候,告知他赶上来,我等先行回府。”

    “是。”

    书童恭敬行礼。

    可轿撵走出不到一柱香时间,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停。”

    有了王锡爵的吩咐,轿撵复又被轻轻放下,他掀开帘子,看着外头着急忙慌的管家王九,笑着说道。

    “王九,老夫倒险些与你错过。”

    王九连忙下马行礼,诚惶诚恐地说道。

    “还请老爷恕罪,小人快马加鞭.”

    “不怪你。”王锡爵心情大好,伸出手来说道。“便取来给老夫看看,辰玉是个老成持重的性子,若无大事断然不会送急信而来。”

    王九赶忙将怀里的书信取出,恭恭敬敬地奉上。

    “老爷请看。”

    一接过那封厚实的书信,王锡爵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这是他最为器重的长子啊,今后定是有状元之才的。

    相比较王世贞家中那逆子,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

    撕开信封,将里头的信纸取出,一阵墨香飘来,见到长子那苍劲有力的台阁体,更加令王锡爵精神矍铄。

    他发出一阵感慨。

    “辰玉这手书又精进了不少,想来是下了苦功夫。”

    一见到长子笔迹和措辞,王锡爵这老父,不由得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可看着上头内容,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脸上表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照着以往的习惯,长子王衡总是会在书信里面,先是提及一番自己的学业情况,随后再说说同伴王士骐的近况,最后再介绍一下其在京城的见闻。

    这书信内容定然是工工整整的,甚至还会用上写八股文的技法,让王锡爵来评判纠正。

    可今日王衡这书信里头,却很是零乱的样子,让人感受到他书写时候的心乱如麻。

    “冏伯兄(王士骐)心怀怨念,近日却还想着以期货之法,再与张士元生出争斗,孩儿一番苦劝却无济于事”

    “为能从中获利,冏伯兄犹如为妖邪附体一般,抵押售卖家中田产地契,孩儿不知世伯是否知晓,若是不知,还请父亲代为提醒.切忌说明乃是孩儿所告知”

    “孩儿近来观这期货之法,或是能确有经世致用之理?

    昔日读阳明公之《传习录》,所谓‘心即理’‘知行合一’,看起来那西山之行,却隐隐暗合此道?

    再有那张士元之新学,也曾明言‘没有调查便没有发言权’.

    孩儿左思右想之间,却是不知其深意,便想着效仿古之贤人,决定以身入局,亲自体验一下这期货之法,是否能够经世济民.”

    “孩儿自有决断,还望爹爹不要太过挂念。”

    “混账!”

    王锡爵猛地一拍轿撵,这轿子又重新停了下来。

    前半段,看到那王士骐荒唐之举,甚至还干出了崽卖爷田的勾当。

    王锡爵仅仅是心头一凛,觉得王世贞所言自小宠溺过头,实在是太过贴切了。

    正打算托人将书信送去,告知王世贞好好处置一番这“不孝子”。

    他当然不会去登门告知,这等有辱家风的事情,还是要给老友一点面子的。

    可看着看着,便觉得不太对劲了。

    不单单是那王士骐,自己悉心栽培之长子,竟也糊涂入了张士元的“魔”?

    书信之间,若有若无便提到他那“新学”“科学”,想来受其影响颇深。

    最为令他气愤的是,这王衡便也糊涂的,入了那什么“期货市场”,还说什么以身入局、知行合一。

    这哪里是治学,分明是朝着火坑里头跳!

    王锡爵气得发抖,却还不知道那“期货市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好在王衡很是贴心,在后头专门划出一栏,用一种通俗易懂的小故事,讲解了一番“期货市场”的原理。

    一见此王锡爵更加是目赤欲裂,臣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接连吼了两声。

    “张士元!张士元!”

    眼中都险些喷出火来,于轿中大声喝斥说道。

    “停轿停轿!谁让你们继续走的!都给老夫停下来!”

    那一直跟随的管家王九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来询问说道。

    “老爷这是”

    适才王锡爵还满面红光,一脸欣喜的模样,这会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可王锡爵却不与他解释,怒然说道。

    “耳朵都聋了嘛?老夫让你们停下来!回头!”

    王九心中委屈,你这也没说过啊

    可他还是赶忙,朝着那些轿夫说道。

    “调头调头,老爷要回去!要回去!”

    轿夫们赶忙调转了方向,又重新朝着原路返回。

    却听轿撵里头,王锡爵言语越发急切的样子。

    “尔快马加鞭,先行去将元美先生唤出来!”

    王九颇是为难的样子:“老爷想来这会儿元美先生早已睡下.”

    “叩门!十万火急!”

    王锡爵瞪着眼睛说道。

    “便说京城又有大乱子,那张士元又搞出来事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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