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神秘来电
林夏正在翻阅医案,诊桌旁的老式拨号电话突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诊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拿起听筒,耳边传来一阵电流杂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喂?”林夏轻声问,对方却没回应,只有粗重的喘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请问您找谁?”
她又问,听筒里忽然传来模糊的字句,像是“……药……不对……”,
随即被忙音切断。
林夏握着听筒愣住了,掌心竟有些发潮。吴军凑过来:“怎么了?谁的电话?”
“不知道,”
林夏放下听筒,“对方没说清楚,只听到说‘药不对’,声音很奇怪,像是很痛苦。”
她忽然想起什么,“那声音有点沙哑,带着气促,刚才听他喘气,像是有哮喘的老毛病。”
吴军皱眉:“咱们最近抓的药都是按方子来的,没出过问题啊。”
他忽然压低声音,“会不会是恶作剧?”
林夏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听筒:“不像。刚才那口气促的节奏,很像肺气不足的人犯病时的样子,还有点痰鸣音,不是装得出来的。”
她忽然站起身,“我去查最近的处方记录,看看有没有哮喘病人。”
两人翻了半个多小时的记录,哮喘病人倒是有三个,可电话都打过去问了,都说没打过电话。
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把药柜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夏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师父会不会知道什么?”
吴军忽然问,林夏眼前一亮,对啊,刘佳行医多年,村里的事没有她不清楚的。
两人赶到刘佳家时,他正在院子里翻晒陈皮。夕阳落在她银白的发丝上,泛着柔和的光。
“师父,”
林夏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刘佳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把陈皮摊得更匀了些。
“那声音气促带痰鸣,”
林夏补充道,“像是肺气虚夹着痰湿,脉象应该是浮而无力的。”
刘佳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你们有没有想过,那未必是咱们小区的人?”
她转身进了屋,拿出个旧账本,“上个月县药材站的老王来过,说他女婿有哮喘,一直在咱们这儿抓药。”
林夏猛地想起,上个月确实有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来抓过哮喘药,说是替亲戚来的,当时她还给他搭过脉,脉象正是浮而无力,带着痰湿的滑象。“是他?”
“不一定,”
刘佳翻开账本,“但老王上周来过一次,说他女婿最近总说药不对劲,效果越来越差。”
他合上书,“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那电话里说‘药不对’,没说是咱们的药不对。”
这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林夏心里的迷雾。
是啊,对方没说清是哪里的药,也许是别的地方抓的药出了问题?可他为什么打给医馆呢?
“明天我去县里一趟,找老王问问情况,”
林夏说,刘佳却摇摇头:“别急。”
他指着院角的石榴树,“你看那石榴,熟了自然会掉,没熟的时候摘,只会涩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三根银针,放在桌上:“人心就像脉象,浮则躁,沉则郁。对方既然没说清楚,就是还在犹豫,你贸然去找,反而会把事情推远。”
她把银针推给林夏,“明天他可能还会打电话来,到时候你听仔细了,气促的间隙是不是有停顿?那能看出他有没有瞒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林夏特意守在电话旁,吴军则在旁边整理药材,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听筒。
直到晌午,电话才又响了,这次铃声急促,像是催命符。
林夏深吸一口气接起:“您好。”
听筒里还是那粗重的喘息,比昨天更急促了,“……救……救我……药……”
对方的声音忽然拔高,随即又低下去,“……在……仓库……”
忙音再次响起,林夏握着听筒的手在抖。“仓库?”
吴军凑过来,“县药材站有个旧仓库,上次老王提过。”
林夏忽然想起什么,抓起笔在纸上写:“刚才他说话时,气促的间隙有停顿,像是想说又不敢说,这在脉象上叫‘结脉’,主寒痰阻络,也主……心虚胆怯。”
她抬头看向吴军,“他在怕什么。”
两人立刻去找刘佳,他听完后,眉头皱得很紧:“县药材站上个月丢过一批药材,说是过期的,被处理了,当时老王还惋惜了半天,说里面有几味治哮喘的好药。”
“难道那批药没被处理掉,反而被人拿去用了?”
林夏心里咯噔一下,“所以他才说‘药不对’?”
刘佳点点头:“很有可能。那批药放了三年,药性早就变了,哮喘病人吃了,只会加重病情。”
她忽然站起身,“你们不能自己去,我跟县卫生局的老李熟,让他去查更稳妥。”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这次对方的声音清晰了些,带着哭腔:“……我在药材站仓库……快……”
话没说完就断了。
林夏看了看刘佳,她眼里闪过一丝决断:“老李的电话多少?现在就打。”
电话接通后,刘佳把事情简单说了说,老李在那头应着会立刻派人去。
挂了电话,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林夏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放不下。
“师父,”
她轻声问,“您说他会不会有事?”
刘佳看着院门外的小路:“行医的人,最怕的就是药不对症。可有时候,比药更害人的,是藏在药背后的人心。”
她忽然拍了拍林夏的肩,“别担心,该来的总会来。”
傍晚时分,县卫生局打来电话,说在药材站旧仓库里找到了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老王的女婿,果然是吃了过期药引发了严重的哮喘,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至于为什么会吃过期药,他迷迷糊糊说不清楚,只提到“……有人让我试药……给了钱……”。
林夏握着听筒,忽然觉得那“药不对”三个字像根针,扎得她心里发疼。挂了电话,吴军在旁边低声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拿过期药害人?”
林夏没说话,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暗的天色。
远处的山影模糊不清,像藏着无数秘密。她忽然想起进修通知上的日期,还有刘佳刚才的话——比药更害人的是人心。
“吴军,”
林夏轻声说,“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
吴军刚想说话,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老李打来的,声音很严肃:“刘大夫,那批过期药不止哮喘药,还有不少别的,我们在仓库里发现了个账本,上面记着的药,好多都流向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流向了中医院的后门。”
林夏和吴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夜色渐渐笼罩了村子,医馆的灯亮了起来,在黑暗中像只警惕的眼睛。
林夏看着桌上的通知,忽然觉得,这次进修,恐怕不只是学医术那么简单。
那个神秘电话像一把钥匙,已经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未知的门,门后是什么,谁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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