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着相
“是有个人匿名告诉我们这里有我们想要的情况，我们就急忙赶过来，结果是赵盼，情况我已经汇报，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无论你们怎么猜，我绝不是那样的人，信不信由你们。”
白晓舟的怒气压在心里，一字一句都带着愤恨。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如果不是你，赵哥会现在还在ICU里面躺着嘛！”
“我都说了无论你行不行，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你不信的话，可以经尽管对我动手，我不还手。”杨波极力辩解着，但事实就是白晓舟看见的那样。
就在白晓舟抡起拳头准备朝向杨波重重砸下去的那一刻，冷冷地听见灰暗角落里一个尖锐的笑声吱吱响着。
“有意思啊！太有意思啦！”
白晓舟看向那个被阴影裹住的角落，一个影子投在角落里，左右晃动着，以为是幻觉，但那种笑声尖锐地刺耳，像是有人对着耳边尖叫。
杨波被打得瘫倒在地上，整個人无力地喘息着。
“你说这一切都不是你干的，证据呢！你敢说你和丧彪一点关系都没有，你除了统战部的职位之外，你敢保证你私下的关系不沾一点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回来那一天我就注意到你，你的手好像并不是那么干净，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么多年，你手里面应该埋着不少人命，丧彪人口买卖的事情你从进入统战部就知道，包括后来的案件，你明明都已经知道其中的眉目，为什么故意隐瞒，这么多年，你知道因为你的隐瞒，有多少人被卖到苏洛岛，又有多少人死了嘛？”
即便捅破窗户纸，杨波仍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和丧彪产生过什么联系，你不信尽管去查！”
“我查了，三年内所有的人口失踪案你都有参与，其中有八起案件被认定人哭拐卖，其中三人执行死刑，六人被判无期徒刑，我根据你当年的所有情报资料重新审视了一遍，这些案件明明可以继续追查出更深层次的卖家和买家，但是你在即将捅破窗户纸的之后就草草结案。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背后的真正卖家是谁，你只不过是抓了几个替死鬼而已。”
杨波并没有因为白晓舟的话就破防，只是笑笑，依旧摆着一副领导样子。
“你说的这样不过是你的猜测，我没有继续查下去，可能是我的失误，并不代表我和人口买卖案有关，你这么说也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白晓舟掐着杨波的脖子，沉默了一秒钟，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猩红的双目狰狞着，瞳孔赫然变成束状，似是一对蛇瞳。
“白晓舟——你着相了！！你快醒醒，你这样下去会被鬼魅吞噬身体的！你快......”
白晓舟不受控地举着手臂，杨波脖颈处的青筋暴起，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晓舟的眼瞳逐渐从猩红变成一片漆黑，仿佛一潭死水沉没在其中没有一点动静。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的女儿！杨波——你就该死！”白晓舟没有一点要停手的意思，拇指扣紧杨波的脖子，指尖惊悚地生出尖利的长指甲。
“鬼上身.....是鬼上身！”杨波屏着最后几口气，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白哥，别——”刘佳玉接到消息也匆匆赶到，看见杨波已经翻着白眼，手脚快要放弃挣扎，昏死过去。
可此时的白晓舟已经不管谁来都劝不住，只是口中一味地念着几个字。
“该死！你们都该死！！”
刘佳玉见白晓舟已经失控，想要上前制止，却被灰暗瞳孔中折射出的恐惧吓退。
“这......这！这是鬼上身了，可是白哥怎么会鬼上身呢？一旦鬼上身，人半死不活，鬼离了躯体，人也就凋零了，这......”
情急之下，刘佳玉掏出腰间的麻醉针，将随身携带的所有剂量一次性全部注射到白晓舟体内。
白晓舟沉沉地倒下去，手掌松开，杨波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待到眼球再次沐浴到光线的时候，白晓舟已经躺在康复中心的检测台上。
身边围着一圈穿戴着口罩和防护服的研究人员。
手臂猛地一阵刺痛，研究人员将一根针管插进白晓舟的筋脉，抽取了大约300CC的静脉血。
“我......”白晓舟试图坐起身，但体内的麻药药效还没有过去，意识虽然已经清醒，但身体的感知依旧很模糊。
“你暂时哪儿都去不了。”
白晓舟耳边清幽地飘过一句话，然后手臂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连续几天都是好不容易恢复意识，又被强行注射麻醉昏迷，以至于白晓舟甚至分不清时间，只能通过余光瞄到的窗帘缝隙中渗出的光线判断时间。
深夜，康复中心所有的灯光都已经关闭，玻璃门也被锁死，白晓舟被绑在手术台上静静沉睡。
白晓舟迷迷糊糊醒过来几分钟，记不清时间，苍白的脸孔看不见血色。
每当麻醉的药劲儿过去以后，就是难以忍受的头疼，以及漫长的绝望感和孤独感涌上来，吞没自己的同时，是可怕的濒死的感觉。
起初几天，身体在被注射完麻醉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排异感，身体会不受控的挣扎，白晓舟想来应该是和戏鬼有关，戏鬼的存在使得精神类药物具有排斥感。
一想到天亮之后是无尽的麻醉和抽血做研究，而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打了杨波，然后莫名其妙昏过去了。
为什么会被绑在康复中心的手术台上，为什么要不停给自己注射麻醉药......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天亮了，自己会被重新注射麻醉，强迫睡去。
没想到，等到熟悉的口罩和防护服出现在手术台边，手脚的束缚带和身上的固定器被解开。
“你可以走了。”
穿着防护服的女人帮白晓舟解开身上的检测仪器，收拾起桌上的药瓶。
白晓舟目光倾斜瞄了一眼，后脑勺发麻，其中好多都是违禁品，躺在康复中心的这几天，白晓舟一直以为他们只是麻醉自己，然后不断抽取血液化验。
没想到会给自己注射这么多违禁品。
“这些都是给我注射的？”
“你不需要知道过程，你的病好了，该回去了。”
“医生我到底怎么啦？我得了什么病？”
无论白晓舟怎么问，康复中心的人就是不说话，自顾自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连一份病情报告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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