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死胡同

一片茫然的白晓舟走出康复中心，本想先回趟宿舍，听到汽车喇叭嘀嘀两声。

车窗降下来是刘佳玉。

“白哥，我送你回去吧。”

白晓舟确实有好多问题想找个人问，还有赵盼和赵固两人的情况。

“先不回宿舍了，去一趟市中心医院吧。”

“赵哥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的，情况怎么样？”白晓舟被关在康复中心的这几天时间出了不少事。

赵固经过三天抢救，终于把命保住了，但是诡异能力全部丧失，甚至于出现了轻微的精神问题，时常望着窗户自言自语。

“那统战部那边怎么说？”

“已经在想办法治疗了，医生说可能是受刺激导致的精神波动，尽可能让他少受刺激，过段时间或许就能好。

不过诡异能力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了，研究中心对他身体的分析报告显示，曾过度使用诡异能力，导致身体超负荷，能保住这条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他现在人在哪里？”

“已经转移到茂城市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了，等病情稳定了再去吧，万一看到我们想起一些受刺激的事情，导致病情恶化就不好了。”

“那赵盼呢？还有罗然，她们现在在哪里？”

其实白晓舟最担心的还是赵盼，对一个女孩来说，被人侮辱的伤害是一辈子都难以治愈的疤痕，这种心痛的感觉会伴随一辈子。

“她不记得那些事情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躺着了，赵东林也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就在前天把和丧彪有直接关联的人都抓起来言行逼供，和丧彪有合作的作坊也在昨天被击垮，一夜之间丧彪的案子进度完成了99%，基本上已经进入收尾工作。

罗然......她失踪了。”

“失踪了？杨波这个畜生！”白晓舟咬牙道。

“不是杨波干的，赵盼被人侮辱了，但在她体内并没有提取到任何残留，也没有侵犯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也就是说杨波不是那个人！可我当时的感觉明明就——不对！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现在那个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结案了，工厂的负责人涉嫌绑架、猥亵等罪名，已经等待开庭审理了，交由治安管理办处理，不在统战部管理范畴。”

“这么快！可是我们明明好多事情没有查处结果，而且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操刀鬼在运营，我们这么草草收网，很有可能让背后的人避开了风险。

我们连那个人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搜查出来呢！”

“白哥，其实——”刘佳玉一时语塞。

“其实高层领导已经把你的位置从行动小队中移除了，因为....因为你身上的东西现在很不稳定，一旦失控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我身上的东西？你是说藏在我身体里的那只鬼！”白晓舟忽然顿悟道，原来事情的缘由都是戏鬼，自己被关在康复中心这么久都是戏鬼造成的。

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要给自己注射违禁品，精神类的药物会对吸鬼造成影响。

可自己并没有察觉到戏鬼有什么异常，就是总会莫名其妙失忆。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晓舟试图去翻找记忆，可是得出一片空白，诡异的是，从康复中心出来以后，藏在潜意识中的戏鬼的声音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时而头疼，能细微察觉到戏鬼仿佛奄奄一息。

隐约涌上来的沉闷、压抑。

“你的情况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从高层领导的反应看，大概率是被鬼上身了。”刘佳玉把车开出统战部的区域，停靠在路边。

“鬼上身？我身上的鬼的确是很久之前被人种在身体里的，听诡事局的老前辈说过是过去怀怨念而死的恶鬼不甘心遁入轮回，为了停留在世上报仇需要一个肉体作为依托，若是这么说的话，被说成鬼上身倒是也没错。”

“不一样。”刘佳玉打断道，把从统战部档案库里调取出来的和鬼上身有关的资料递给白晓舟，劝诫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鬼上身就是用你的身体作为复苏的器皿，试图将恶鬼重现于世，的确，他是基于怨念的产物，但是这类恶鬼和我们平时遇见的诡异又有所不同。

他会吞噬掉你的意识，最终占为己有，而你可能会死，也有可能沦为他的奴仆。”

“这又是什么新鲜东西，可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若不是靠着他的诡异能力跌跌撞撞活到现在，早就死了，以前有人和我说过，一旦他离开了我的肉体，他和我会一起消失。

所以我们就像活在同一具身体里的两個人，抱团取暖罢了。”

“你怎么确定和你说些不是在骗你，不是为了利用你的身体，让那只恶鬼复苏？”

“我相信他们，还有她，一起死里逃生这么久，不会骗我的。

倒是你，你怎么确定不是统战部高层的诡计，故意这么说的？”

“你的瞳孔。”刘佳玉指着文件袋里的资料说道：“这里面有记载鬼上身的诸多判断因素，你可以自己斟酌。”

刘佳玉把白晓舟送到集训队宿舍门口，下车前，白晓舟叮嘱道：“现在行动小队明面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任何异常随时找我，还有，一定要多留意那个人，千万不要和那个人正面交锋。”

“嗯，你也小心，”

赵固遭遇重创，白晓舟被质疑鬼上身，赵盼被侮辱，罗然失踪，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刘佳玉身上。

白晓舟并不关心戏鬼出现在自己身上是故意种下的共同体还是鬼上身，他清楚当下他离开了戏鬼，相当于攥在自己手里的最后一张底牌都没有了。

他需要戏鬼的能力。

刘佳玉先前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白晓舟坚信猫鬼是不会骗自己的，把自己带到诡事局一路上，猫鬼是为数不多教自己怎么在诡异世界里活下来的人。

反倒是统战部的高层，似乎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丧彪的合伙人名单中甚至包括参谋长赵东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诡事局高层也是参与丧彪计划的合谋者之一。

内忧外患之下，白晓舟像是被牵着线的傀儡，只能按照背后之人的谋划的方向一步步往里走，殊不知已经进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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