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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叙往事少年悲身世 拜剑圣众人入昆仑(二)


屠山道:“该不会是云家仇人?”

云石度摇头道:“云家看起来似是仇家不少,其实真正仇家只龙家罢了,当年龙家武林盟主之位被云家抢去,自是积怨甚深。但这百来年龙家一直在太行山当缩头乌龟,根本不敢有所举动,且那些贼子武功绝非飞龙派。我琢磨定是另一极厉害帮会,不忿云家称霸武林,但又正面斗不过,遂使毒暗算,害了云家满门。”

任明宣道:“这也说不通。想那帮会如害了云家满门,为何不公然亮字号,示威武林,当这武林盟主?”

柏开章道:“这倒好说。铸箭炉一战那帮会虽然胜了云家,自身亦损折数百高手,精英尽丧,元气大伤,惟恐朝廷、云家亲友向其问罪时抵挡不住,只得暂避风头,隐忍不出。”

唐三想起当年惨况,不禁打个寒战,道:“在下越想越觉不可思议。能使男女老少主仆数百口一齐中毒,这等手段太过骇人,那些人该不会是鬼物吧?”

柏开章道:“其实只须能潜入府中,在水井、酒水中投毒,大约也可做到。只要府中人饮水吃酒,就难躲过。但以云家当年之盛,就算当真是鬼,怕也混不进去。想来必有内贼无疑!”

云石度叫道:“柏先生且住!当时府中只我一人未中毒,先生该不会说我是内贼吧?”

柏开章笑道:“云总管莫急。云总管若是内贼,怎肯为剑雄受这许多磨难?你亏得当日滴酒未沾,水米未进,否则定然无幸。不知当年在贵府掌酒掌厨的是哪个?”

云石度疑惑道:“断不会是这两人。我眼看着孙酒头在大厅战死,待至后面寻剑雄时,扬饭头也已死在厨下。那水井那在厨房之内,他人却靠近不得,谁能前去投毒?”他拍了拍头道:“我是实在想不出。云府的家人或是受过王爷大恩,或为云家世仆,人亦是极可靠,王爷又待他们甚厚,贼子也收买不来。且云家乃天下武林第一家,能在云家作事当真是前世修来,如真出了那等丧心病狂之徒倒怪了。”

风剑雄摆手道:“罢了,不必为此事伤神。”便将在兖州遇伏之事说了,“在下对那老贼所说‘云家孽种,漏网之鱼’一直不解,现在想来这六人定是当年贼子中六个,定是查知在下尚在人世,便前来攻杀。上回未得手,下回迟早再寻来。到时一切便真相大白。”风剑雄得知自己乃云家后人,一时难以置信,但亦知云石度再不会说假。想起从前师父譬讲道理时,最常提到的就是云家;又想到幼时云石度时刻不离自己左右,看护得极紧,离庄半步都要跟着,零食糖果不经他验过再也吃不到口中……这一切现下总算明白了。又想到全家被贼子害死,使自己连爹娘甚么模样都不晓得,不由心中怒火暗生,将那些凶徒直恨至骨头里。

唐三道:“那些贼子为何不用甚么‘三更追魂逍遥神仙散’,却又如此费事?”

风剑雄淡淡道:“许是此药过于难得,贼子所余不多,看我孤身一人,武功又低,大约不屑于下毒。”

唐三见风剑雄虎目微合,厉光隐显,面上棱角嶙峋,剑眉倒竖,便心中暗暗念佛,再不言语了。

风剑雄便将在临潼之事对唐铠锋大致说了,道:“阿舅大约受人之欺了。甥儿自幼受恩师教诲,怎肯如此狂妄无礼?至于三弟拜入敝门更属无稽之谈。三弟本欲回去领受家法,是甥儿拦住了,总想三弟武功既高,乃贵门高弟,且无大过,只因一场胜负便如此处置未免太过。此番带他来昆仑山,只欲请恩师出面为三弟说情罢了,并无他意。不知是谁人如此恶毒,故意捏造恶讯?”

柏开章道:“此事再明白不过。贼子在兖州狙杀公子不成,六个高手反被击毙,公子被白虎教救起。白虎教非同小可,贼子不敢轻惹,只得在旁窥探。待公子功力恢复,与老夫西去时,贼子又惧公子威势,不敢动手。后唐公子因严启之事与公子冲突动手,那伙贼子便有意向贵门报恶信,意欲借贵门之手加害公子。若非石兄恰此时赶来,只怕骨肉相残之下,大错铸成矣。这些贼子当真歹毒之至。”

众人闻听都觉心惊,均觉贼人之凶恶狡诈出乎意料。唐铠锋大怒,跳将起来道:“好贼子,敢向唐门讨野火!老二,那报信的龟孙是渭水帮的吧?先人板板的,渭水帮小小门派,赵发阔那点村拳野脚,竟是吃了豹子胆!老子现下就到咸阳宰了他!”

风剑雄笑道:“阿舅莫急,赵发阔甥儿在潼关见过,人很仗义,断不会如此歹毒,怕是他人冒充渭水帮之人,或贼子买通渭水帮之人前去行诈,阿舅被其蒙蔽罢了。”

任明宣笑道:“师叔还是太性急。前车之鉴犹在,得无不惕厉哉?”

唐铠锋瞪他一眼道:“哉你穷酸祖宗!少多口!”又道:“那赶紧找那送信之人算帐!”

柏开章笑道:“那人怕是早已杳如黄鹤了,还等唐三爷去抓不成?不必再理他了。”

唐铠锋心有不甘,怒道:“待老子逮到他再来说话!”

屠山笑道:“再想不到公子乃云家后人,怪道如此了得。不知公子日后有何打算?”

唐铠锋道:“那还用问?剑雄名正言顺乃第九代中州王,自然先复姓,承了王位,重开家门,再寻那些贼子算帐!”

任明宣道:“不知大周朝廷肯不肯给予封号?听说历届朝廷都向云家颁诏赐爵。”

云石度哼了一声道:“朝廷算个鸟?中州王乃江湖王,乃江湖武林共举,又不吃朝廷俸禄,要它来多事?大唐宣宗也好,朱温也好,石敬瑭也好,都是巴巴地派人至邯郸颁诏赐爵,云家却从未求过它们。少主,这回出山,便在邯郸召集武林大会,你只管接承王位。铸箭炉故府我早托人买下,按当时模样重又建好,就等着这一天呢。嘿嘿,此番云家重振声威,中州王号重现江湖,可告慰王爷、云家列祖列宗于地下了。”云石度昔日纵横天下,亦在江湖中名重一时。隐居了二十年,受凌飞宇影响,颇有意气消磨之感。现重提旧事,想到重建中州王府,不禁雄心陡起。

风剑雄目中神光一闪,笑道:“此事现下言及未免太早,且在下年幼,前路艰难,怕不足以担此大任。”

云石度皱眉道:“少主怎可如此说话?我千辛万苦至今,为的甚么?不就为云家有朝一日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将来在地下也有面目见老王爷?少主怎可怕苦畏难,置祖宗家业于不顾?”

风剑雄见他生气,笑道:“石叔莫动气,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况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还须向师父禀过才好。对了,师父近况若何?方才悲痛迷乱,不暇问及。”

云石度道:“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因你久不回山,着实惦念呢。颠道长亦已回山,天天和老爷下旗盘桓。二老正念叨你,你这不回山来了?”

风剑雄喜道:“道长回山了?有他相伴,师父定不寂寞。”风剑雄万象神功即颠道人所授。只这颠道人性情古怪,极少在江湖上走动,亦不显露武功,因此江湖并不知昆仑山还有一位绝世高手。颠道人虽对风剑雄青眼有加,将毕生功夫相授,却既不许拜师,又不许在江湖上提他名号。因此风剑雄对外只提授业恩师为凌飞宇。

当下云石度亦问起风剑雄出山一年来经历,风剑雄遂简要说说,倒是柏开章、屠山与任明宣补充不少。

云石度听得甚是入神。听风剑雄说起大闹飞龙城之事,云石度笑道:“该!这姓龙的竟敢驳老爷的面子,赖婚无礼,就应如此收拾!当日老爷为你订亲,我就不痛快,云家怎能与手下败将、百年仇敌结亲?问老爷时,他却笑笑不答。这下可好了。”

说起兖州遇伏,云石度如同亲历,神情极为紧张,待说至被白虎教所救,才松了口气。

待说至救难民、拯天水、歼水匪等事,云石度拍手叫好,道:“公子此番出山可谓大发利市!不愧云家子弟!老爷知道了定然高兴。现下公子定已名震江湖,将来承继王位更顺理成章。”

众人俱各欢喜,随即商量下西上昆仑之事。唐铠锋本与凌飞宇相识,见已离得不远,便欲前去拜访叙旧。他修了书信,命唐铠峻等六人先回绵竹家里说知。任明宣与屠山也因离家日久,甚是惦念,亦修了家书,托唐铠峻至兰州时送交官家驿站寄回中原。

次日众人收拾上路。云石度见风剑雄所购物事,笑道:“少主每逢出门,回来时定是买一大堆东西,幸亏我在冰峰上建了冰窖,不然东西不烂掉大半才怪。”

便见贡渊将马牵过,请风剑雄上马。云石度笑道:“好个小临天宗弟子,小牛犊子似的。是叫贡渊吧?”

风剑雄笑道:“正是。”便命贡渊见过云石度。贡渊趴下磕头,云石度笑道:“我又不是主子,都是下人,拜我做甚么?”便伸手拉将起来。一拉之下,云石度不禁一怔,道:“少主,这贡渊可不是一般资质,得明师调理可成大器!”

风剑雄笑道:“左不过跟着侍候罢了,何必习武?”

云石度正色道:“那可不同。我早是五十多往六十数的人了,还能随你多久?听你们方才说,这贡渊人既聪明,又勤快忠心,却是难得。将来好生琢磨琢磨,调理出来,可任王府总管和贴身侍卫,岂不得了左右手?将来我归西也可放心了。”

风剑雄心下感动,笑道:“石叔切莫如此说,将来您寿算长着呢。以后之事,到时再说罢。”

众人上了坐骑,并辔向西进发。格尔木离昆仑山口尚有三百余里,众人一路趱行,顺格尔木河一路而下,经南山口、纳赤台、小南川等地,进入昆仑山中部山口。

不觉年关已至。除夕之夜,众人在背风坡扎营,支起帐篷,置酒小酌。风剑雄祭过云家先祖、风氏夫妇,便与众人吃酒。众人耳闻风声在群山中呼啸,想起中原家人亲友,不禁心中便有些沉重。一时都不开口。风剑雄却想起林妩明来,三杯酒下肚,林妩明笑貌音容更其鲜明地在眼前现出,心下便后悔,不该理睬计较江湖传言,却将平生红颜知己抛在一边。酒吃得越多,愈发起恼,愈恨自己,心道如从此再见不到林妩明,此生却无甚意味。想着抓起地上一块石头,用力一捏,只听哧地一声,石头已化为粉末。众人只道他痛悼家人惨亡,纷纷来劝。风剑雄谢了,心中却暗叫惭愧。后任明宣见气氛太过沉重,便说些笑话,与唐铠锋斗口,一时众人兴致渐趋好转。当晚人人吃得大醉,尽欢而罢。

昆仑山由西向东迤逦绵延五千多里,横贯吐蕃全境,直延伸至蜀。山中险峰峻岭无数,壮伟奇丽,纵横起伏,气象万千。山峰谷地或寸草不生,土石裸峋,或水草丰茂,俨然江南。更有些山峰头顶冰雪,如白冠巨人,气势压人,众人常惊叹称奇不已。只山路更其崎岖难行,众人有时一天竟行不出二三十里。

又足足行了一月,这日来至一座峰下。见这山峰虽亦高耸入云,上有冰盖,但比起众人沿途所见,并不显高大。见那峰前一大片绿洲,虽因严寒草枯树秃,远远看去,亦有数棵长青松柏屹立。谷前一条宽溪,溪水因旱季干涸,河床中遍是卵石。溪上一座木桥。云石度便招呼众人过桥。风剑雄向众人笑道:“恩师便居于此山谷中。”

过桥后又走了大约里许,已来至峰下。便见一块万斤巨石,上刻“养性峰”三个大字,那字却是行书,龙飞凤舞,劲拔硬峭。任明宣赞道:“好字!风兄,此三字当是凌老前辈手书罢?”

风剑雄笑道:“非也。此乃恩师好友颠道长所书,募中原匠人所刻。这颠道长任兄可须小心……”正说至此,便见石后闪出两个青衣人来,喝道:“甚么人敢扰凌剑圣清修?”

见那两人手持长剑,一个四旬上下,身躯颀长,黑瘦面庞,唇旁小髭;另一个却是身量粗胖,满面胡须,看不出年岁。风剑雄喜道:“大师兄、十五师兄,久违了!因何连小弟也认不出了?”

那二人笑道:“师父整日价担心,你这家伙还晓得回来么?奉师命将你逐出无极剑派!”

云石度笑道:“老大老十五甭扯淡了,这里还有客人呢。”

二人收了剑,那粗胖之人便扑将过来,抱住风剑雄向天上高高扔去,又接住,放在地上。风剑雄亦将他扔上天空,再接住放下。如是数次。两人均内功深厚,嘻嘻哈哈玩得意趣盎然。众人都看楞了。

云石度笑道:“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等淘气。”便为众人绍介。这两人均是凌飞宇弟子,瘦长之人名郑克逊,乃凌飞宇大弟子;粗胖之人名屠清民,乃凌飞宇十五弟子。凌飞宇平生收徒十七,大都满师离开,在江湖上名号颇响,只这两人一直跟在凌飞宇身边侍奉,后来便跟随凌飞宇入了昆仑山。众人均听过两人名头,当下执礼寒喧,各道仰慕。屠山与屠清民同姓,性情都极豪爽,颇为相投,当下一见如故,着实结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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