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一起玩水枪游戏
听到这句话,季砚执当即从鼻腔里溢出一声冷笑。
不放心你?
季耳朵在这儿做实验做得好好的,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不成这实验室还能凭空炸了不成?纯粹就是找借口!
他不爽地又剜了一眼屏幕上那两张脸,扭头就对季听说:“季耳朵,别理……”
话音未落,“滴”的一声轻响,实验室的钛合金门已经无声地向两侧滑开。
“你……?!”季砚执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季听闻声转过头,“怎么了?”
季砚执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就我们俩单独待着不好吗?非得让他们进来?”
“刚好你们三个人都在,我需要研究为什么只有你们能接收到我的‘心声’,也许能发现新的变量关联,样本多样性很重要。”
这个理由正当得简直能拿去申请科研基金,堵得季砚执一口气憋在胸口,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电梯运行指示灯已经跳到了“3”。季砚执忽然毫无征兆地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一个箭步就蹿到了季听身边。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紧接着就是一声压抑的闷哼。季砚执猛地弓下了腰,一手捂着后腰,脸上瞬间皱成一团。
季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扶住他的胳膊:“怎么了,撞到哪了?”
“没……事。”季砚执咬着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起太猛了,不小心闪了下腰。”
季听眉头微蹙,正想低头检查——
“叮!”
电梯门如同舞台幕布般无声滑开。
陆言初抬眼,就季砚执紧紧握住了季听的手。而他以为正在生气的季听非但没有丝毫愠怒,眼睛里只有一丝茫然。
旁边的秦在野只冷冷扫了一眼,几乎是立刻就别开了脸。
听心声的时候还以为季听会发多大的火,结果这才多久就被季砚执哄得服服帖帖。敢情那副活阎王的脸色,就只对着他一个人摆?
而陆言初却比他多看出一点东西,洇在季砚执眼尾的红痕,凭他丰富的经验判断,这位季大少爷在他们进来之前,至少是结结实实地……大哭过一场。
季砚执敏锐地捕捉到陆言初那探究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心头火起:“陆言初,你看什么看?”
陆言初慢条斯理地挽起唇角,“没见你哭过,想多欣赏一会儿。”
话音刚落,秦在野忽然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眉眼间凭空多了抹哂意。
季砚执另一只手瞬间攥紧成拳,骨节捏得发白:“你们俩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上赶着来找不自在是吧?”
陆言初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梢,而秦在野则是直接多了,冰冷的视线毫不退缩地与季砚执悍然相撞,清晰无误地吐出了四个字:“恼羞成怒?”
季砚执的双眸危险地眯起一瞬,怒极反笑:“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们俩滚出去?”
陆言初依旧噙着那抹温润的笑意,悠悠开口:“火气不用这么大,我们也是关心季听的实验进展。倒是你,刚哭过一场,脑子还清醒吗?别等会儿数据采集出了岔子,拖了季听的后腿。”
“他不会拖我后腿的。”
季听清冷平静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像一盆冰水浇在无形的硝烟上:“你们两个,只要不主动作为干扰源去刺激他的情绪波动,对实验就是有益的。”
陆言初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唇边的笑意瞬间凝固。旁边的秦在野却觉得荒谬至极,一股憋闷直冲头顶。
明明是季砚执先挑事,说话夹枪带棒,怎么到了季听嘴里,反倒他们俩成了是干扰源?
这偏袒还能更明目张胆一点吗?
季砚执可不管两人的脸色,眉梢眼角的得意劲儿根本藏不住,看向季听的眼神粘稠得都快拉丝了。
季听却没接收到他的眼波,只是确认了一下设备状态,下达指令:“好了,无关变量控制完毕。现在,你们都先坐下。”
三人各怀心思,依言在指定的椅子上落座,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低微嗡鸣。季听则开始专注地梳理思路。
之前他推测,‘心声’这种意识层面的直接传递,其载体很可能是一种极其特殊的生物-量子神经场。这个概念听起来玄奥,但简单理解,就像是大脑活动产生的独特「信号」,在某种特殊条件下,能像微弱的无线电台一样被特定的人「接收」到。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为什么接收者只有眼前这三个人?
季听顺着之前的思路继续推进,心声出现的时间=他抵达这个世界的时间,所以在那个时间节点,他们四个人之间大概率存在某种极其强烈的、独一无二的共同点。
或许是身处同一个特殊环境,比如强磁场、特殊粒子流。又或许是身体或大脑处于某种相似的特殊状态,比如特定脑波频率。甚至……是他们无意中接触了同一种未知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一份结构清晰的电子表格迅速生成。控制台旁的微型打印机无声运转,吐出三份纸质的问卷。
“现在需要你们帮忙填写一下这上面的内容,”季听将表格分发给三人,“上面的内容具体到你们当天的个人状态和环境信息,实在想不起来或者不确定的条目,可以在旁边打括号备注说明。”
季砚执接过表格,目光扫到表头的年份,眉头一下就拧了起来:“20xx年?六年前?”
“嗯,就是你第一次……”季听微妙地停顿了半秒,继续道:“就是你让保镖踹开旅馆房门,把我从床上揪起来质问凌熙下落的那一天。”
季砚执的表情瞬间僵住,一丝尴尬迅速爬上他的神情。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精准回忆’,季听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刚刚因为季砚执吃瘪而重新扬起唇角的陆言初。
“同样,陆先生。”季听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天气,“也是你派人跟踪蹲守我的那天。”
陆言初唇角的弧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季听的视线落在垂着眼睑的秦在野身上,精准地抛出了另一枚深水炸弹:“秦在野,那天是你父亲强迫凌熙离开你身边的第23天。你可以根据这个时间线,回忆你当时的状况和环境。”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如果回忆的时候太痛苦,你可以不用控制情绪,哭了的话,我不会采集这个波段的数据。”
实验室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季砚执、陆言初、秦在野:“…………”
之前那点互相攻击的阴阳怪气算什么?
在季听平静报出的那串‘黑历史坐标’,炸出每个人社死的蘑菇云前, 他们仨刚才的针锋相对,活像是在幼稚园里玩滋水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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