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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


  季听对三人凝固的尴尬氛围浑然未觉,径自交代:“你们先写,我去二楼取些分析模块。”

  他离开后,实验室里的死寂仿佛又加厚了一层。

  季砚执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他盯着表格看了几秒,忽然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反正他那些糗事季耳朵全都知道,丢人更是家常便饭,这点陈年旧事算得了什么。

  想通了这点,他抓起笔唰唰写了起来。陆言初见状,也认命地拿起笔,从第一项开始填写。

  秦在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最终还是带着一身低气压,勉强落笔。

  一时间,实验室里只剩下三人皱眉苦思、努力回忆、又时不时因为某个不确定项而卡壳的磕绊书写声。

  半个多小时后,季听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几个银灰色的精密模块。此时,写得最快的季砚执,才将将填完最后一项。

  “季耳朵,”季砚执抬头,指着表格上几处:“有些细节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这会不会影响你分析结果?”

  季听径直走向控制台,头也不回地丢出三个字:“不影响。”

  季砚执愣住了,连陆言初和秦在野也停下了笔——费这么大劲让他们回忆,结果说不影响?

  季听没有立刻解释,只是先将取回的分析模块插入卡槽,随着轻微的嗡鸣声,主屏幕亮起新的数据流。

  做完这些,他才转过身:“我一开始的想法,是想通过分析我们四人在那个特定时间点的行为、环境、生理状态等变量,试图找出触发‘心声’连接的共性关联因子。”

  “但实际操作却存在显著问题:第一,时间跨度六年,你们的记忆存在不可避免的误差和主观修饰,数据可靠性存疑。第二,基于客观事实,我们四人当时身处不同地域,外部环境作为主要触发条件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季砚执听得困惑,“那你还让我们填表做什么?”

  “这个表本身还是有用处的。”季听先是表达肯定,接着又道:“但主要是因为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但你们又总吵架,所以用这个方法让你们安静地坐一会儿。”

  季砚执:???

  陆言初露出无奈的神情,敢情季听是把他们当幼稚园小朋友了。

  秦在野则是气笑了,眼神锐利地刺向季听:“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我会哭,也是你这‘维持稳定策略’里的一环?”

  季听坦然地点了下头,“因为你表现出的不配合度与攻击性倾向,所以延长你的任务专注期,有利于整体实验环境的平稳过渡。”

  “呵。”季砚执讽笑出声,笑声里的幸灾乐祸简直要溢出来。

  秦在野眸中寒光大盛,刚要发作,季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排除掉那些不可靠和已被证伪的变量,我们四人之间唯一确认存在且高度显著的共性,只有一点。”

  实验室瞬间安静下来,三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我们四个人,都是《失控沉溺》这部小说里的核心主角,且都曾经喜欢过同一个主角受凌熙。”

  “所以说……”  陆言初眉心微蹙,看向季听,“研究的关键点,最终还是得落在凌熙身上?”

  三人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季听岂不是又要去接触那个麻烦的源头?

  出乎所有人意料,季听摇了摇头:“如果凌熙是触发心声连接的核心变量或媒介,那么理论上,他本人应该也能听到我的心声,甚至有可能接收到我们所有人的想法。但根据已有的观察,他并没有这种能力。”

  “那你绕来绕去说了半天,到底有没有办法?”  秦在野耐心彻底告罄。

  “你还不耐烦了?”  季砚执像被点着的炮仗,“你要有那个本事,你倒是解决啊。怎么,就会光出个嘴?”

  秦在野侧头,冷笑一声:“呵,你身为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恨不得问题永远解决不了吧?”

  ‘利益既得者’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了季砚执最敏感的神经。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得骇人,撑着扶手起身:“秦在野,你再说一遍?”

  秦在野毫不示弱,也霍然起身:“我说,你……”

  “行了,都少说一句!”陆言初想要劝架,然而,就在这时——

  季砚执和秦在野身后的座椅,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椅背和扶手上密布的银色生物传感探头,如同被惊扰的金属蛇群,骤然弹射而出!

  这些‘银蛇’精准无比地缠绕上两人的身体,力道巧妙而强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硬生生将两个剑拔弩张的人,猛地拽回了冰冷的座椅之中。

  束缚带自动收紧,将他们牢牢固定在原位,谁都动弹不得。

  陆言初整个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季砚执和秦在野因愤怒和束缚而发出的喘息中,季听嗓音平静地道:“十分钟时间,各自冷静。”

  秦在野额角青筋跳动,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季听,你放开……”

  “我”字尚未出口,一条闪烁着微光的银蛇倏地探出,精准地覆盖在他的嘴上。

  实验室终于重归一种被强制按下的、紧绷的寂静。

  季听看了一眼季砚执,确定他没什么事后,将三人填好的表格收集,扫描之后录入系统之中。

  “肘子,分析扫描数据,寻找四人唯一时空交集点的潜在共性关联因子。”

  伴随着一道水花特效,一只虚拟河豚从屏幕中央跃然而出:“好的主人,交给我吧~”

  肘子的运算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分析结果就以直观的图表形式呈现在主屏幕上。

  就在季听对着结果陷入深度思考时,束缚着季砚执和秦在野的银蛇悄无声息地退回了座椅内部,解除了禁锢。

  两人几乎同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季砚执狠狠剜了秦在野一眼,秦在野则以冰冷的眼刀回敬,空气中无形的电流再次噼啪作响。

  然而,两人都极其克制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再次起身。

  他们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回归在季听身上,聚焦在他微蹙的眉心和屏幕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式符号上,一种奇异的默契在沉默中达成。

  季听的思维不断地从神经科学切换到量子信息领域,每一条看似可行的科学路径,深入推敲后,都横亘着难以逾越的技术鸿沟或理论空白。以人类现有科技水平,甚至以他所掌握的、超越当前时代的知识储备,短期内都如同天方夜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听尝试了多种建模和理论推演,屏幕上的公式和图表不断变换、组合、崩溃,再重组……最终,所有的路径都指向同一个死胡同。

  不知什么时候,季听停下了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指。

  三人听到他深深地换了一口气,然后清晰而平静地宣布:“我用了很多种方法,但还是找不到原因,我做不到。”

  话音落下的瞬间,季砚执拧眉,陆言初惊讶,唯有秦在野脱口而出:“你还有做不到的事情?”

  “当然有,这件事就是。”

  扔下这句结论,季听再次走向通往二楼的旋梯,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秦在野站在原地,盯着季听消失的方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某种被意外触动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他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眼神恢复了惯常的冰冷。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看旁边的季砚执和陆言初一眼,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三楼实验室。

  偌大的实验室,瞬间只剩下季砚执和陆言初两人。

  季砚执的眉头一直没松,他在想要不要去宽慰一下季听,可脑中却又无法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刚才秦在野的反应。

  一种强烈的、近乎直觉的念头忽然攫住了季砚执,他转过头,单刀直入:“陆言初,秦在野那家伙是不是也喜欢季听?”

  陆言初没有直接回答季砚执的问题,只是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水杯,指尖摩挲着杯壁。

  “世人常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但秦在野,他恨明月高悬,独不照我;却又怜明月孤独高悬,非要所照……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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