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第360章
独眼老头被他这么一噎，嘴角抽了抽，只好改口：“对，是跟许大茂合伙做过生意，你也知道这行多赚钱吧？”
“一天挣个百八十块都是小意思。
”
老头故意拿钱钓他。
果然，傻柱一听眼睛就亮了。
“对对，你快说说，这买卖怎么做？”
看他这么急切，独眼老头脸上掠过一丝阴笑。
鱼上钩了。
“二手生意没那么简单，总得先有本钱。
”
“我们这行被许大茂搅黄了，现在最缺的就是资金。
”
老头慢悠悠地给他下套。
傻柱一拍胸脯：“钱我有！”
“哦？你有多少？”
老头眼睛一亮，呼吸都急了。
“一百块！”
傻柱得意地说。
这笔钱对普通人家不算少。
可独眼老头一听，却一脸失望：“就一百块？”
他见过大钱，这点根本看不上。
但傻柱浑身上下也就这一百块。
他满不在乎：“老头，一百块也不少了，咱们先从小做起，以后再做大！”
说着，傻柱已经开始做发财梦，脸上露出痴笑。
独眼老头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可眼下穷得叮当响，蚊子腿也是肉，只好勉强答应。
他迫不及待地说：“这一百块算你入股，我们出力，你只管等着分红。
”
老头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傻柱捧成了“老板”。
傻柱打了一辈子工，哪想过自己能当老板？被忽悠得晕头转向。
可这一百块是他的全部家当，终究舍不得马上拿出来，犹豫着说：“我再想想。
”
见傻柱居然迟疑，独眼老头脸色一沉，差点发作。
但钱还没到手，他不敢打草惊蛇，只好压住火，心想这傻子迟早会上钩。
于是他假意堆笑，客客气气地把傻柱送走了。
傻柱揣着那一百块钱，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仿佛已经走上了发财的大道。
他攥紧兜里仅有的这笔积蓄，仔细盘算着该如何使用。
刚进四合院，就撞见贾张氏从轧钢厂回来，只见她灰头土脸，脸上还带着伤。
“老虔婆！又上哪做缺德事啦？被人揍成这模样！”
傻柱和饺子站在门口，看着贾张氏那副狼狈相，忍不住放声大笑。
“关你什么事！少在这发神经！”
贾张氏恼羞成怒，朝傻柱狠狠啐了一口。
傻柱侧身躲开，冷笑着说：“老虔婆，你就这点能耐？欠我的钱啥时候还？”
“做你的春秋大梦！活该你是个瘸子，出门被车撞死，断子绝孙的东西！”
贾张氏破口大骂。
“老虔婆！”
傻柱怒火攻心，攥紧拳头就要上前。
贾张氏也不示弱，撸起袖子准备迎战。
门口几位大妈见状，赶紧上前劝架。
“大门口闹什么闹！傻柱，你都成家了，收敛点，别让媳妇看见。
”
“就是，都消停点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傻柱强压怒火，狠狠瞪了贾张氏一眼，拖着瘸腿走进院子。
“呸！死瘸子！”
贾张氏冲他背影又骂了一句，也一瘸一拐跟了进去。
两人一个瘸左腿，一个瘸右腿，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活像一对滑稽的瘸子搭档。
贾张氏回到家，秦淮茹正躺在床上养伤，脸上裹着纱布，面色惨白——棒梗那一石头砸得着实不轻。
听见动静，秦淮茹勉强撑起身，见是贾张氏，急忙问道：“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替我上班吗？”
贾张氏支支吾吾，不敢提被轧钢厂赶出来、工作丢了的事，含糊其辞道：“厂里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
”
秦淮茹觉得不对劲，盯着她脸上的伤，声音发颤：“你是不是在厂里惹事了？”
贾张氏走到哪都改不了惹是生非的毛病，秦淮茹最怕她在轧钢厂闹出乱子被开除。
在厂里挨了打的贾张氏本就憋着火，被儿媳一再追问更加不耐烦，“说了不关我的事！问个没完，烦不烦！”
她甩开秦淮茹就想溜，那副心虚的样子让秦淮茹更加不安，追着连问好几遍。
最终真相还是 问出来。
“够了！都怪你们车间主任非说我偷零件，不光撵我走，还说要开除你！”
贾张氏梗着脖子嚷道，“他算老几？李副厂长见了我都得让三分！”
秦淮茹如遭雷击，身子晃了晃：“开除我？！”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
贾张氏被吼得火大，三角眼一瞪：“急什么？那可是东旭的岗位！明天我就去厂里闹，看他们敢动你！”
秦淮茹耳边嗡嗡作响，满脑子只剩下“开除”
两个字。
不是正常裁员，连补偿金都拿不到！就因为这老蠢货偷鸡摸狗，全家的活路都断了！
想到棒梗的药钱，想到那二百八十块外债，秦淮茹双眼通红，泪水混着恨意淌下来：“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她发疯似的扑上去撕打，指甲在贾张氏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贾张氏做梦也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秦淮茹竟敢对她动手！
电光火石间，秦淮茹枯瘦的手指已揪住她花白的头发，指甲在皱纹纵横的脸上划出刺目的血印。
积压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爆发，秦淮茹像头护崽的母狼般扑向婆婆。
“哎哟！”
“作死的扫把星！要 不成！”
贾张氏捂着热辣辣的脸颊，浑浊的眼珠里迸出凶光，一把攥住儿媳的发髻，专朝对方缠着纱布的伤口狠掐。
两人在狭小的地方翻滚扭打，撞得条凳哐当倒地。
“ 了！救命啊！”
秦淮茹的惨叫声划破傍晚，四合院的青砖路上顿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邻居们冲进来时，只见贾张氏骑在儿媳身上，枯树皮似的手掌带着血丝往对方脸上招呼。
“造孽啊！快拉开！”
几个壮实男人急忙上前架开发狂的老太婆。
待看清两人的模样，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秦淮茹满脸血痕，贾张氏更是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哪还有人样？
“老天爷开眼啊！”
向来忍气吞声的小媳妇突然瘫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见过这温顺如羔羊的女人如此撒泼。
“克死我儿的 ！”
贾张氏顶着猪头似的脸还在叫骂，“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各位邻居给评评理！”
秦淮茹抹着泪指向账本，“这些年借的债全填了贾家的无底洞，几百块钱压着我这寡妇……”
哽咽声混着血水滴在打满补丁的衣襟上。
她瘫坐在地上，边哭边诉说：“我给贾家做牛做马这些年，半点好处没落着。
昨天脑袋刚被棒梗砸破，今天想歇口气，这老东西就偷偷把家里最后的口粮给糟蹋了！”
“全没了啊！”
秦淮茹泪流满面，围观的街坊顿时明白过来——准是贾张氏又作妖，把儿媳妇往绝路上逼。
众人纷纷向贾张氏投去鄙夷的目光。
“贾家嫂子，您这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全家就指着淮茹撑门面，外面还欠着债，您这是要逼死媳妇啊！”
“缺德冒烟的老虔婆，看把淮茹折磨成什么样了。
”
……
七嘴八舌的指责像刀子扎进贾张氏心里，她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嘶吼：“滚！都给我滚！老娘管教自家媳妇轮得到你们放屁？这丧门星克死东旭，活该当牛做马！”
老太太甩开拉扯的众人，抄起院里的扫帚就赶人。
竹枝抽得尘土飞扬，看热闹的边躲边骂：“当心天打雷劈了你个老东西！”
秦淮茹瘫坐在扬尘里，浑身无力。
望着婆婆发疯的嘴脸，她咬牙撑起身子，踉跄着回屋反锁了房门。
贾家早就被掏空了。
房子还在，可最要紧的工作岗位也被老东西败光了，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秦淮茹麻利地收拾包袱，门外贾张氏刚轰走看客，发现门被反锁顿时跳脚。
扫帚杆“咣咣”
砸门：“作死的 ！有本事烂在屋里别出来！”
一口浓痰啐在门板上。
老太太捂着脸颊上的血道子嚎叫：“挨千刀的丧门星，下手这么狠！”
屋里的秦淮茹系紧包袱冷笑：“老不死的，离了我看你怎么活！”
这出闹剧转眼传遍了四合院。
易家屋里，壹大妈和王萍正纳鞋底，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嘴里也没闲着议论贾家的新鲜事。
“听说贾张氏在轧钢厂偷东西被抓了，车间主任气得当场把秦淮茹开除了？”
王萍瞪圆了眼睛。
“可不是嘛！秦淮茹真是命苦，摊上这样的婆家，祖坟都冒黑烟了。
”
“在轧钢厂都敢偷鸡摸狗，胆子也太大了。
”
旁边纳鞋底的大妈撇着嘴直摇头。
“你们没看见贾张氏和秦淮茹撕打的场面，啧啧，脸上全是血道子。
”
“这家人真是缺德，活该遭报应！”
壹大妈狠狠啐了一口。
四合院里没人愿意搭理贾家，提起这户都嫌晦气。
“坏了！秦淮茹丢了差事，拿什么还钱啊？”
王萍猛地站起身，满脑子都是贾家欠的债。
“急什么？白纸黑字写着借据。
还不上就拿东西抵......”
壹大妈慢悠悠地捻着线头，盘算着要是赖账就报官。
“他家哪还有值钱物件？”
王萍想起上次去贾家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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