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黑帮大佬的裙下臣（八）

午夜，“迷迭香”　会所最深处的私密包厢。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陈年威士忌和某种甜腻香水的混合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重金属音乐隔着厚重的门板，只剩下沉闷的鼓点，敲打在沈墨言的心上。

他穿着侍应生的黑白制服，身姿笔挺地站在角落阴影里，低眉顺眼，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是他潜入和盛堂旗下最重要据点的第三周。

任务进展缓慢，核心区域难以接近。

【系统：目标人物周凛已进入监控范围。地点：VIP—01包厢。任务更新：创造接触机会，初步引起目标注意。警告：目标危险等级SSS，请宿主极度谨慎。】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沈墨言的心脏骤然缩紧。周凛来了。

包厢门被推开，喧闹声浪裹挟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涌入。原本在沙发上调笑嬉闹的男男女女瞬间安静下来，纷纷起身，姿态恭敬甚至带着畏惧。

一个穿着墨色丝绒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肤色是久不见光的冷白，狭长的凤眼漫不经心地扫过全场，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屏息低头。

他就是周凛，和盛堂的少主，这座城市黑暗面的无冕之王。

他并未在意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向主位沙发，慵懒地坐下，立刻有人恭敬地递上酒杯。

他靠在沙发里，长腿交叠，指尖轻轻敲击着水晶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诡异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沈墨言屏住呼吸，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周凛的气场太强，像一头蛰伏的猛兽，看似慵懒，却随时能暴起撕碎猎物。他必须万分小心。

然而，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头目，大概是想在周凛面前表现，摇摇晃晃地起身倒酒，脚下不稳，一整瓶昂贵的红酒脱手飞出，直直砸向沈墨言所在的方向！

电光火石间，沈墨言几乎要凭借本能侧身闪避——那是多年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但就在动作发起的瞬间，他硬生生止住了！

不能躲，一个普通侍应生不可能有这样的反应速度。

“砰！”

酒瓶砸在他脚边，碎裂开来，猩红的酒液和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裤脚。冰凉的触感和浓郁的酒精味瞬间弥漫。

整个包厢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吓傻了，那个闯祸的小头目酒醒了大半，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少、少主饶命！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凛的目光，终于缓缓地、带着一丝兴味地，落在了沈墨言身上。

那是沈墨言第一次真正对上他的视线。冰冷、深邃，像两口不见底的寒潭，带着审视猎物般的玩味和探究。沈墨言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都在那目光下凝固了。

周凛没看地上求饶的人，只是看着沈墨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

“吓到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毒蛇的信子，轻轻舔舐过沈墨言的耳膜。

沈墨言垂下眼，掩去所有情绪，用刻意训练过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回答：“……没、没事。”

周凛轻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立刻有两个黑衣手下上前，无声地将那个瘫软的小头目拖了出去，求饶声戛然而止，不知被带去了何处。

包厢里的气氛更加凝滞。

周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沈墨言。“你，”他朝沈墨言抬了抬下巴，“过来。”

沈墨言心脏狂跳，依言走上前，在距离沙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依旧低着头。

他能感受到周凛的视线在他身上细细打量，像刀锋划过皮肤。

“新来的？”周凛问，语气随意。

“是，少主。来了三周。”沈墨言恭敬回答。

“叫什么名字？”

“沈墨言。”

“沈、墨、言。”周凛慢慢地念出这三个字，每个字都像是在唇齿间玩味了一番，“倒是個安静性子。”

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逼近。“刚才，为什么不躲？”

沈墨言心中一凛。他果然注意到了那一瞬间的停顿！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和卑微：“怕……怕冲撞了少主，也怕……打碎了东西赔不起。”

这个回答，符合一个胆小、谨小慎微的底层侍应生身份。

周凛盯着他看了几秒，那双凤眼里情绪难辨。忽然，他伸出手，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轻拂过沈墨言制服袖口上沾染的一滴暗红酒渍。

指尖的触感让沈墨言浑身一僵，几乎要控制不住反击的冲动。

“脏了。”周凛收回手，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换一件。以后，你就负责这个包厢。”

说完，他不再看沈墨言，靠回沙发，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无聊时随手逗弄了一下宠物。

【系统：初步接触完成。目标人物周凛对宿主产生兴趣。好感度：+1（当前1/100）。警告：目标警惕性极高，试探意味明显。请宿主谨慎应对。】

沈墨言低头应了声“是”，退回到阴影里。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正式进入了恶魔的视野。这场步步惊心的攻略游戏，开始了。

而他，是游走在深渊边缘，唯一的舞者。

周凛……他就像这包厢里弥漫的黑暗，浓郁、危险，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明知是毁灭，也忍不住想要靠近，窥探那深渊之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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