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腐烂的尸体

瞧穆婉清的眼神，凤憬宸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摊开双手，满脸无奈。

“姑姑这手，倒是挺狠。”

叫起‘姑姑’二字时，没了从前的随意，多出股自嘲。

“之前我们也算交好，皇家无情，合作关系总会比其他关系稳固点，她待我也比对其他人看重，算计起来是一点情面没留。”

这次皇后的事情，把他给整个牵扯进去，皇上迁怒、看不惯的朝臣会利用此事做文章。

别说立功，能保平安都难。

穆婉清默然，长阳公主的下手是事实，甚至连她也受过对方有意无意的警告，说什么都不合适。

纯粹吐槽几句的凤憬宸，倒没诉苦的意思。

念叨完，正准备略过这个话题，忽然听到穆婉清的声音。

“她回京前皇后中毒，后来带人进宫，为皇后解毒，亲自看望过自杀未遂的皇后。”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男人有点发愣，转眼间明白过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二人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她没再说话，凤憬宸知道，她想说的已经在方才那句里。

对视完，确保他接收到自己想表达的信息，穆婉清收回目光。

还没重新坐下，眼前多出道阴影，下一秒被人揽到怀中。

“……凤憬宸？”

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就松开了，穆婉清抬头，方才还郁闷的某人，此刻眼中带亮。

“多谢。”

“何来谢？”

“谢你的聪慧。”凤憬宸眨眼：“要不是你，我可没那么快想透。”

靠他自己，想到某些事是需要时间的，这句提点重要非常。

道完别，凤憬宸按照来时的路，匆匆从窗前离开。

看着利落翻窗的身影，穆婉清失笑之余，无奈摇头。

往日这人没事的时候总是想多待会，现在涉及到正事，又变得焦躁。

与此同时，皇宫。

皇后的尸体被放置在她原来的寝宫中，外面守的有不少人，时常有太医不间断地看着，以防尸体出现问题。

刚下去休息没多久，穆靖再次被人叫来寝宫这边。

路上已得知些变故的他，全程凝着眉头，抽空对叫自己来的太医问了好几句。

进去后，守在里面的太医们立马迎上来，脸色严肃着急。

“您快过来看看。”

等其他人让开，穆靖过去亲眼瞧见皇后的尸体，当场变了脸色。

有防腐剂在，皇后尸身一直被好生保存着，今日再瞧腐烂的无比严重。

甚至，比那些正常尸体腐烂的速度还要快。

检查过后，他带着其他太医，再次把防腐剂往皇后的尸身上涂。

足足等了几个时辰，涂抹过防腐剂的尸体没有变化。

中间没敢离开过的太医们，看着全无变化的皇后尸身，着急地左看右看，最后看向穆靖。

“为何这次防腐剂没用了？”

和其他人疑虑、急躁的心情不同，穆靖对女儿的医术向来信任，直觉不是防腐剂的问题。

为了试验防腐剂效果，先前他们在太医院那边用其他动物的尸身试验过。

今早那些尸身还好好的，比其更晚使用防腐剂的皇后，尸身不可能腐烂的如此快，除非是有其他东西影响。

抱着此种想法，穆靖让自己从着急中脱离出来，再次检查起皇后尸身。

尸身腐烂的程度不轻，到现在又腐烂了些，瞧去有些恐怖模样。

太医们顾不得害怕，唯有着急不安。

“陛下命我等守好皇后尸身，现在该如何是好？”

穆靖没有加入他人的议论，检查尸身时，余光被一抹东西吸引走。

他拿起挂在皇后身上的佛珠。

这串佛珠，是西太后看望皇后，离开前留下的。

太医们不好处置这东西，一直将其放在皇后尸身上。

其他太医注意到，小心问他：“是不是这串佛珠有问题？”

尚不确定的穆靖没有回答，将佛珠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单从外表没瞧出不对，直到凑近些，才有淡淡的异味传进鼻端。

不是正常佛珠都会有的味道，也不是随尸身待久被染上，而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味道。

若不仔细嗅，发现不了问题。

亲自嗅闻过佛珠，他再次把视线转移到躺在那里的尸身之上。

从他的距离，可以清晰闻见尸身传来的腐烂味道，几欲让人作呕。

穆靖捏着佛珠，心头发沉，已然确定导致尸身腐烂的元凶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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