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是谁下的毒
“佛珠有问题。”
闻言,在场太医的心同时沉下去。
佛珠待在皇后身旁许久,从腐烂程度也能看出,无法再恢复。
想到天子特意下令保住尸身,胆小些的脸色开始发白。
“完了。”
穆靖成了最淡定的人,他叫来周围的同僚和下属。
“先去让人弄点冰块在尸身附近,尽量减缓腐烂速度。”
防腐剂已然失去效用,现在只得寄希望于冰块。
知道这事瞒不住,穆靖也没打算瞒,交代下去后,亲自去面见皇上。
被留下的太医们看着尸身,愁云惨雾。
“也不知道陛下知道后,是否会怪罪我等。”
“罢了,现在说再多也无用。”
穆靖紧急赶往御前时,皇上正在御书房内,接受凤憬宸二人的觐见。
关于监牢内得来的消息,他们没有瞒着天子,能睡的都已说出。
早知道慕家和皇后掩藏着诸多秘密的皇上,听完后仍是气不打一处来,胸口起伏不断。
“慕凝雪竟欺瞒朕如此之久!”
前些时日,因为后宫和慕家做的那些事,皇上已经受过一次打击。
得亏有先前的铺垫在,不然慕长居透露的那些,怕是够让皇上再晕过去一次。
凤知微担忧看着他:“父皇息怒,您的龙体重要。”
息怒?皇上没气死都算好的。
私底下买卖官职、把后宫全数掌控在手里,还和邻国存在长期交易。
甚至许多年前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把官位当作囊中之物去交易,交易得来的银钱,被他们送到其他人手里。
自己的国家连赈灾都难,每次遇到严重灾情,国库几近搬空才能缓解。
“她是想架空朕的朝堂不成!”
连他器重的,当作心腹看待的官员,暗地里都是皇后和慕家扶持起来的。
这些事加在一起,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贴心地给过他缓冲时间,凤憬宸开口:“荆阿蛮之事,是皇侄看管不力,上次使得人从手下逃脱,将皇后刺杀而死。”
听到侄子主动认错,皇上的怒气没得到任何缓解,咬牙:“人都已经死了,莫非你还能让人复活不成?”
“不能。”凤憬宸老实摇头:“只是,皇侄想起皇后中毒一事,颇觉唏嘘感慨罢了。”
不等其问,自己先嘀咕起来。
“上次皇后身中剧毒,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眼看着人要出事,最后毒素成功解掉。”
“依我之见,皇后上次中毒未死,许是有真凤庇佑。”
见皇上脸色难看,他还举证:“换成其他人中剧毒,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后面会被刺杀,说来都怪皇侄,要是那段时间我能看守再严密点,不会连累皇后惨死。”
对皇后厌恶至极的皇上,差点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当即冷笑出声。
“慕凝雪能进宫,不过是凭借慕家地位,真凤之说纯属谬论!”
要他说,皇后是上天派下来害人的灾星才对。
等他发泄完怒气,凤知微开口:“儿臣倒是有些疑惑,皇后当时为何会突然中毒。”
“父皇您是天下的主人,没您的命令,她想死都没办法死,当时情形无人能轻易对皇后下手,偏生她中了剧毒,还险些因剧毒丧命。”
心火旺盛的皇上,听见儿子的话脸色陡然沉下去,同时注意到被自己的忽略的问题。
当初皇后身上的毒素很快被解,他没在此事上耗费太多心神,后来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今日想起才发觉不对。
是何人越过他对皇后动手,还是说——是第三方下的手。
皇上神思不属时,有太监从外面进来:“陛下,穆太医求见。”
“让他进来。”
由于凤憬宸二人的位置太显眼,进来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有正事要禀的穆靖,意外过后便收回目光:“臣有事启奏。”
“何事?”
“今日臣等忽然发现皇后的尸身开始腐烂,不敢耽误,才来向陛下禀报。”
方才还对皇后恨急的皇上,听到尸身出事,难掩错愕。
“什么?!”
预料过皇上反应的穆靖,立马跪下请罪,同时说出尸身腐烂的原因。
“此前臣等靠着防腐剂,已保住皇后尸身不腐,但西太后来探望皇后,临走前留下佛珠,臣等不好拦着。”
“也是今日,微臣见皇后尸身开始腐烂,心觉不对,发现佛珠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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