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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都是苦命人


“在意她?”李长昀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徐徽恒和丫鬟在乾元观白日宣淫,整个皇都城,只怕无人敢在意她。”

他顿了顿,“除了于宥成。”

李长旸凑到他面前,“你不在意徐二姑娘,你为何说那些话?”

李长昀举起酒盅一气把酒喝完,“你别忘了徐二姑娘是什么人?”

“她当初回府时,众目睽睽之下说跪就跪,她说她不擅长应酬往来,认识的人寥寥无几,可她只需一首曲子的功夫,就让众人追捧的于公子青眼相待。”

“她可是个长袖善舞,惯会哄人的小骗子。”

“我劝你离她远一点。”

李长旸揶揄道:“那你为何要她请你喝酒,你就不怕她哄骗你?”

李长昀嗤笑:“我是最不成器的皇子,整个皇都的人都知道父皇不喜我,我有什么值得她哄骗的?”

李长旸收了笑,安慰他:“九哥,父皇只喜欢太子一人,我们其他兄弟和你一样,都是父皇不喜的,九哥无需伤身。”

李长昀从旁边的高几拿起酒壶倒酒。

李长旸望着徐徽泠的马车走远,又回头看李长昀,“九哥,我怎么感觉,你和徐二姑娘有些相似呢?”

“父皇不喜你,徐大人也不喜徐二姑娘,太子暗中给你使绊子,徐徽恒在人前玷污徐二姑娘的清誉。”

“怪不得你几次帮徐二姑娘,你们……”

李长昀喝着酒,徐徽泠的马车已消失在街巷的尽头。

他接过李长旸的话:“都是苦命人罢了。”

底下的街道有人不时向露台偷窥着。

李长昀看在眼里,拿起酒壶倒酒,递给李长旸,“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过一日便乐一日,来,喝酒!”

徐徽泠回到徐府的时候,大门前围着的人已经散了,但远处还是有好几个人一直望着徐府大门。

金莺的尸身不知道被抬到哪里了,两个看门的小厮站在台阶下,不许人在门前驻足。

徐徽泠要进大门的时候,问看门的小厮:“我父亲回来了吗?”

小厮回道:“主君已经回来了,正在处置金莺的事情。”

徐徽泠到上房,绒花出来道:“老太太方才受了惊吓,喝了安神汤,刚睡下。”

徐徽泠道:“等祖母醒来,我再过来请安。”

她从上房出来,没有直接回住处,在府中绕了半圈。

杨氏应该是心情很不好,从她屋子前面经过的丫鬟婆子皆小心翼翼的。

徐徽恒的住处,下人不再搬东西,但因无人打理,有几朵菊花掉落在小径边,花瓣被人踩踏,如污泥一般,就如屋子的主人一样潦倒。

徐徽泠走到廊下,那两盆玉壶春倒还是开得极好。

她弯下腰,掐了两朵,放在廊下的栏杆上。

“兄长,一路走好,你可得保重身子啊。”徐徽泠微笑道。

保重身子,才能体会更长久的痛苦。

吃晚饭的时候,在外面溜达了许久的蓝玉回来告诉徐徽泠,“主君料理好金莺的事情了。”

“如何料理?”银笙赶紧问道。

徐璋带着大理寺的一个官员一起回来,给金莺置办了一口薄棺,抬到城外的义庄。

徐璋对金莺的父母说:“金莺伺候大公子,这一口棺材,也算大公子尽了主仆之情。”

“我们徐家对你们仁至义尽,接下来,本官该和你们算一算,你们是如何算计大公子了。”

金莺的父母大喊冤枉,金莺的娘嚎哭着主家不顾下人的生死。

徐璋也没有生气,只叫一个人进来,金莺的娘一见此人,哭声立刻就停了。

“这人是谁啊?”银笙好奇地问道。

“一个药铺的掌柜。”蓝玉道。

玉箫看着徐徽泠。

她们都知道是谁了。

徐璋冷笑:“金莺伺候大公子,却暗藏祸心,明知大公子到了议亲的年纪,不顾廉耻地勾引大公子,就是在道观这等清修之地,也不加收敛。”

“而你们,身为金莺的父母,不加规劝也就罢了,竟然还四处寻找生子的药方给金莺吃。”

“你们是想着,金莺怀了大公子的骨肉,好要挟我们。”

“如今大理寺的大人就在跟前,本官就向他告发你们的歹毒算计。”

大理寺的官员顺势威胁了几句。

金莺的父母吓得连声喊饶命。

徐璋拿出一张纸,要他们在上面签字画押,金莺的死和徐家无关,以后金莺的父母不许拿此事讹徐家的钱财,否则就要把金莺的父母关入大理寺。

金莺的父母不敢不签,他们签字画押后,就被赶出去了。

玉箫皱眉道:“也就是说,除了那一口薄棺,主君一两银子都不给金莺的爹娘?”

蓝玉点头。

徐徽泠令玉箫给了蓝玉几百钱,让她退下。

银笙呸道:“真是薄情寡义。”

徐徽泠冷笑,“他对妻女都是薄情寡义的,何况是下人。”

她望着外头暮色渐浓的苍穹,叹了口气,“不过呢,话又说回来,金莺连累了兄长,父亲还能赏金莺一口薄棺,也算是父亲大方,仁义了。”

“我怕府中其他人不知道父亲对下人的恩情,你们找机会告诉别人。”

“祖母和母亲心情不好,你们要悄悄的。”

“是。”玉箫和银笙笑着答应。

哗啦一声,外头树木的影子突然剧烈地摇摆了几下,一股大风猛地从门口吹进来,吹得徐徽泠衣裙飞扬,凉意笼罩全身。

她打了一个冷战。

玉箫和银笙赶紧去把房门掩上,“怎突然就刮这么大的风,好奇怪。”

房门即将合拢的时候,徐徽泠发现苍穹不知何时布满了层层浓黑的墨云。

半夜,外头响起淅淅沥沥的雨声。

寒意随着雨声从窗缝钻进来,徐徽泠裹着被子,还是觉得阵阵发凉。

她不知为何觉得心慌,就好像母亲病重那两年,她守着母亲,害怕母亲离她而去。

难道是因为今日见了三表姐,她哀泣着傅家女子的命运?

徐徽泠想到傅蓉,心慌更甚。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雨却没有停的趋势。

她冒着雨坐马车到程家,让玉箫拿一盒点心给门上的小厮,请小厮转交给傅蓉。

玉箫回来说:“奴婢特意问了,早上傅三姑娘还去伺候程老夫人用早饭,三姑娘没事。”

徐徽泠松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的不安,一直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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