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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难如登天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所有宫人噤若寒蝉,齐齐跪倒在地。

刘嬷嬷更是脸色发白,连忙跪下:“老奴失职!老奴罪该万死!请太后娘娘息怒!”

眼见太后凤眸含怒,威压慑人,刘嬷嬷跪在地上请罪,殿内气氛凝滞如冰。

宁安澜适时上前一步,屈膝垂首,声音清晰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急切。

为刘嬷嬷分辨道:“太后娘娘息怒!此事确非刘嬷嬷失职!王嬷嬷关入地牢后,十二个时辰皆有人轮班严密看守,从未间断。”

“实是那幕后之人手段太过刁钻诡异,竟能通过牢房气窗以毒针暗下杀手,防不胜防,绝非寻常人所能预料防范。”

她微微抬头,目光恳切地看向太后:“臣与刘嬷嬷深知此事关乎娘娘清誉与宫廷安宁,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人证已逝,但万幸在王嬷嬷生前所居之处,仔细搜查后,找到了两件极为蹊跷可疑之物,或可作为新的线索!”

果然,太后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她压下怒火,冷声质问:“什么东西?何在?”

宁安澜心中微定,继续回禀,语气愈发谨慎:“是一本写满不明数字符号的册子,以及一枚质地奇特、刻有诡异蛇纹与‘影’字的令牌。”

“此二物,臣与刘嬷嬷翻查良久,亦无法辨明其来历用途。”

她话锋一转,适时将谢忱抬出:“臣等愚钝,唯恐耽搁追查,辜负娘娘信任。又思及宫中出现此等阴私巫蛊、灭口凶案,皆属宫闱禁事,正该由提督诏狱、稽查内廷的谢公出面彻查。”

“故而昨夜冒昧,将这两件证物送至谢公处,恳请谢公出手,以期能尽快查明真相,为娘娘分忧解劳!”

“谢忱?”太后脸上的怒容猛地一滞,化为明显的愕然,她凤眸微眯,紧紧盯着宁安澜,“他……答应了?”

宁安澜恭敬且肯定地点头,声音清晰:“回娘娘,谢公已应允。谢公言道,宫中出现巫蛊之事,又牵连人命与不明之物,清查宫闱本就是他职责所在,他会派人好好调查。”

殿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太后面上的怒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思量。

她缓缓坐回凤榻,指尖轻轻敲着扶手。

谢忱……竟然插手了。

刘嬷嬷跪在一旁,听得宁安澜应对得体,悄悄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背微微放松了些。

太后脸上的冰霜彻底消融,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缓和。

她看向宁安澜,语气不再像方才那般凌厉:“你亲自去找的谢公?他……未曾不悦?”

宁安澜垂首,声音温顺却肯定:“回娘娘,谢公并未不悦。只是让臣将东西留下,并未多言其他。”

她刻意略去了谢忱派人送她回来的细节,只挑最稳妥的部分回禀。

太后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心情显然好转了许多。

谢忱肯接手,这巫蛊案的真相便算有着落了,至少不必她再为此过多烦心。

宁安澜这枚棋子,竟真能说动谢忱,且看起来并未引起他的反感,这倒是意外之喜。

她看向宁安澜的目光愈发顺眼了些,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嗯,做得不错。既然谢公已然插手,此事想必早晚会水落石出。”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点着扶手,吩咐道:“既然如此,安澜,你便多费些心,时常去谢公那边走动走动,问问查案的进展。”

“谢公若有什么需要问询或交代的,你也及时来回禀哀家。”

话虽如此说,但太后自己也清楚,想从谢忱那里打听消息难如登天,此举更多是给宁安澜一个名正言顺接近谢忱的由头。

“是,臣遵命。”宁安澜恭敬应下。

太后又看向刘嬷嬷,语气恢复了威严,但已无之前的怒火:“刘嬷嬷,你也起来吧。”

“虽说谢公接手,但咱们慈宁宫自个儿的调查也不能全然懈怠!毕竟这次是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还死了人!”

“给哀家继续查,宫里上下都要仔细筛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藏着掖着的脏东西!”

“是!老奴遵旨!谢太后娘娘恩典!”刘嬷嬷连忙叩首谢恩,这才敢站起身来,后背已惊出了一层冷汗。

“都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重新端起了宫女奉上的新茶。

宁安澜与刘嬷嬷齐声应道:“老奴/臣告退。”

两人保持着恭谨的姿态,一步步退出了慈宁宫正殿。直到走出殿门,感受到外面微凉的空气,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这场危机,总算暂时借助谢忱的威名,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走出慈宁宫正殿一段距离,直到确认四周无人,刘嬷嬷才真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停下脚步,转身拉住宁安澜的手,脸上满是后怕与感激:

“好孩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若不是你机灵,请动了谢公,娘娘方才那番雷霆之怒,老身这把老骨头怕是真要折在里面了!”

宁安澜连忙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嬷嬷快别这么说。您在宫中多年,对安澜多有照拂,安澜心中感念。”

“如今能帮上忙,是安澜的分内之事。在这深宫之中,我们本就该互相扶持才是。”

刘嬷嬷听她说得恳切,心中更是熨帖,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懂事。晚上我让小厨房给你那儿加两个好菜,这几日为了查案,你也累坏了,回去好生歇歇。”

“多谢嬷嬷。”宁安澜笑了笑,随即又想起一事,眉头微蹙,“只是……王嬷嬷的尸身还在地牢。如今虽已入秋,天气转凉,但总放置着也不是办法。嬷嬷打算如何处置?”

刘嬷嬷闻言,也收敛了神色,思索道:“昨日已初步验过,确系毒杀。按宫里的规矩,这等罪奴的尸身,通常……”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通常是送出宫去,丢到乱葬岗了事。”

宁安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唏嘘。

王嬷嬷固然有可恨之处,但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凄凉。

可她如今自身难保,也无力为她争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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