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刑讯逼供
看着这样的江砚白，李捕头心里有些不舒服。
神童之名。
他是有所顾忌的，县中里面的情况很复杂。
他也清楚。
可这案子的具体情况他更明白，知道眼前这个小神童、江家的江砚白，此次必死无疑。
而得了这“大才”之名的县太爷江通，便是真正的一飞冲天。
他李捕头要抱的就是这根“大腿”。
面前江砚白一个孩子的性命，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根本不重要，所以就连江砚白此刻的威胁。
在李捕头的眼里，同样没什么分量。
李捕头探出手去，一把抓住江砚白的肩膀，掌心微微用力。
江砚白“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阵阵吃痛。
见了这一幕，李捕头心中方才的不安感逐渐消散，转而变成了真正的快意：“神童又如何？师从大儒门下的私塾又如何？”
“得罪了县太爷，狗屁都不是！”
江砚白忍着疼不出声。
他可不想让面前本就棘手的麻烦再进一步扩大，更不想让家里人再接着为他受辱了。
江砚白又狠狠瞪了面前这县衙里的李捕头一眼，内心忍不住骂道。
“姓李的，你给老子等着！”
……
南宁县县衙审犯人的地方。
一只盛满了清水的木桶。
“嘟嘟嘟！！”
江砚白的脑袋被狠狠压在里面，一阵阵的窒息感涌入口鼻，胸腔也不停受着挤压。
就在江砚白快要忍不住、濒临死亡之时，那掐着他脖子的大手猛地往后一松。
顿时，求生的本能促使江砚白立刻往后一靠，这才重新能勉强呼吸，暴露在了四周的牢房之内。
“还挺能忍，小子！这份罪状，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李捕头拿着早已写好的供状道。
旁边的老衙役见了，不免咋舌。
这种刑罚。
莫说是江砚白这孩子，就算是那些江洋大盗、采花贼之类的刑犯，可都受不住。
两三回后，该招的招，不该招的也招，让你怎样你就怎样。
要是有硬骨头的，也不用你亲自动手。
这县衙里面的人自会帮你一把的。
反正上面有指示，没人在乎到底是谁签的，有这份罪状就够了。
也就是江砚白背后疑似靠着南宁县的当代大儒陈道生，所以才没动用其他的烙铁那些十八般刑罚，只是动用这看不出伤势的法子而已。
但也够他受的了。
李捕头面上露出一抹狰狞，又夹杂着一丝阴狠：“小神童，别以为你那一手书法，这南宁县内就无人写得出来。”
“呵呵。”
江砚白对着李捕头一声冷笑：“我要是今晚死在这牢房内，就算还没成为陈夫子的弟子，可凭借着夫子对我这学生的赏识。”
“扳倒不了县令，难道还扳倒不了你这么个小角色吗？”
“真以为人家县尊大人步步高升时，会让你这小角色成了人家仕途上的污点？
“还有举人王世伯，一纸诉状告上郡守府，你又能怎么样啊？李捕头！”
江砚白疯狂地挑衅着眼前的李捕头。
挑不挑衅，这刑罚都要接着受，这口气不出。
他意难平。
“我看你小子是找死！”
李捕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掐着江砚白的脖子就继续往面前的清水桶里面按。
死死地压下去。
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江砚白感觉他的意识徘徊在生死之间，整个人都已经不清醒了。
而眼前的李捕头动作却是不见半分减弱，再这么下去江砚白可就真无了。
只是看李捕头此刻这疯狂的样子，老衙役可不敢上前阻拦，万一这李捕头发了疯一刀把他也砍了。
那岂不是死得太冤枉。
老衙役眼珠子一转，随即踏着步子就赶忙离开了此处。
很快来到外面一道身影前。
月光浅浅照着，只照到这人乃是县衙之中的官员，一身官袍，侧脸背着，双手正背对着面前的老衙役：“怎么了？”
“大人，那小神童再被李捕头这么审下去，可真要死了！还没定案，万一县令大人怪罪下来，还有那位大儒。”
“这事情可不好解决。”
绵长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在这静谧无声的夜里，格外使人听闻。
老衙役低着头，毕恭毕敬。
面前背对着的这道身影依旧未曾转过来，只是声音极为严肃地说道：“那就先停停，今晚的时间还长着。”
“实在不行，他江砚白，我南宁县的神童也不是例外。
他不是还有家人吗？
家人就是他这神童的软肋。”
“这牢里多少江洋大盗，南宁县内的多少汉子，不也是到了这一步，该服软的还不是认罪了？”
“是，大人。”
老衙役听到这话心下又是一寒。
对付那些大人是一回事，可对付江砚白这样的孩子，哪怕是在这牢里见多了的老衙役，此刻也不由觉得有点心凉。
转身到了大牢处，老衙役传达大人的命令：“李捕头，大人发话了，稍后再审。”
“人，可不能被你弄死了！”
闻言，李捕头刚才激进疯癫的状态猛地一停，整个人顿时清醒。
看着手里面挣扎力度渐小的江砚白，赶忙松开。
江砚白则又立刻挺了上来，大口大口地呼气喘气。
本就单薄的身子，瘦削的面庞，此时全身上下满是水渍，脸蛋就泡了这么一会，他的脸已然水肿了小圈。
李捕头见状，心里惊诧，面上却是再度冷声：“等会继续，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这么个小孩子了！”
江砚白在这南宁县大牢内受着刑罚。
南宁县外面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人听到这风声，个个下意识地就是不敢相信。
“神童杀人了？”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居然杀了人？”
“谁不知道这事儿，但这件事好像是真的，而且南宁县的李捕头还带着一众捕快上门，清平巷的不少人可都看到！”
“不会吧，小神童不是这样的人！他江砚白文采斐然，诗篇才情出众，怎么可能会蠢到自毁前程，未来起步可都是个举人功名的。”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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