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三个臭皮匠

“许进不许出？上郡戒严了！”

林峰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在这个凉州军止步不前，中州军增援已至的档口，上郡竟然还会戒严？难不成皇帝失踪的消息已经走露，所以杨登岭要先下手为强？”

“嗨，爷您之前想必没打听过上郡的情况吧，咱们这隔三岔五的封城戒严，每次都没多久就恢复了，很正常，习惯就好啦。”掌柜一脸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次时间是稍微长了点，但也不是最长的，我印象中，年轻的时候有次为了逮捕一伙混进城里的江洋大盗，为了将他们一网打尽，足足封城了三个多月呢。前段时间听说凉王在榆林那边搞了什么动静，也戒严了四十多天。”

林峰呆呆地看着掌柜，“这也能习惯？一封城，你们还怎么做生意？满城的百姓吃什么，喝什么？”

“嘿嘿，咱们上郡，您别看人口不多，但各种储备放眼整个九州，也是这个。”掌柜竖起大拇指，骄傲地说道，“别说几个月，就是两三年，城里都不带饿死人的。而且，每次戒严封城的时候，都是外紧内松，城里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没什么影响的，甚至还能因为滞留的行商和旅人，多赚上一点呢。”

“牛逼！”

林峰在心底感叹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估计云州人赶路遇见山贼响马时，也都习以为常的心态，在外地人看来，也是同样的难以理解吧。”

……

当晚，悦来客栈，天字上房——望月。

屏退送餐的伙计后，林峰端坐桌旁，林丙侍立门口，不多时，林甲、林庚先后进入房间。

“人到齐了就都坐吧，咱们也没有外人，边吃边聊。”

“诺！”

林甲等人倒是没跟林峰客气，也没有纠结太多主仆尊卑的条条框框，但是，由于他们长时间游走于暗处的缘故，一个个都成了闷葫芦，只顾埋头干饭，丝毫没有借机跟林峰套近乎，或者讨论下步计划的兴趣。

“看来这个破冰人还得我来干啊！”林峰扫视了桌旁的其他三人一眼，调侃道，“我说林丙，刚才在前厅看你和那个小伙计讨价还价的时候嘴皮子挺溜的啊，怎么这会儿就沉默是金了？”

林丙放下碗筷，认真地答道：“回禀大人，执行任务时，我等都是带入需要的角色，所以会有不同的性格和习惯，现在是我们正常的情况，如果您需要，我们也可以根据您的要求，设定自身的角色，男女老少，贩夫走卒，达官显贵都可以。”

林峰苦笑着揉了揉眉心，“算了，在我这，你们不用费劲伪装，还是做自己就好。”

“诺！”

林丙抱拳行礼后，拿起碗筷，继续干饭。

林峰：“……”

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林峰看了眼杯盘狼藉的桌面，笑眯眯地问道：“都吃好喝好了？”

“回大人，我等已经七分饱。”

“嗯？”林峰疑惑道，“没吃饱就继续吃啊，这不还有这么多菜，不够也可以再点的，穷家尚且富路，更何况，咱们不差钱。”

“禀大人，根据当初黄白二老的教导和我等总结的经验，七分饱刚刚好，再多进食的话，气血会过多地流向脏腑，降低我等警惕性和应变速度。”

“专业！”林峰由衷地赞叹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们了。”

林峰摆了摆手，让面对夸奖有些手足无措的林丙等人不用拘礼，接着说道，“当下我需要尽快联系到郝清风，确认下皇帝失踪的消息是否属实，以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咱们集思广益，你们畅所欲言就好，不用有任何顾虑。”

林丙等人早就习惯了接受命令，然后执行任务的模式，对于出谋划策这种事情，明显有些超纲了，他们闻言不由地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你们不要光看林甲，他是你们老大，不是你们老妈！”林峰没好气道，“随着发展，暗部肯定不可能一直就你们十个兄弟的，你看锦衣卫现在都多少人了？以后你们作为元老，都要独当一面的，要学会独立思考的。”

“林庚，就从你开始，有什么说什么，别害怕，说错了也没事。”

见林峰伸手指向自己，林庚“哐哐”拍了拍自己的大脑袋，试图通过暴力把一片空白的识海拍出点浪花来，然而，并木有什么卵用，只得试探着说道：“听说叶统领前段时间在凉州中军大营都没讨得好，就算雍州兵战力不如凉州，可咱们比起叶统领来，差的更远，所以硬闯肯定是不行，那就只能潜入。我觉得可以藏身在送菜或者拉粪的车里，躲避守卫的检查，潜入军营后在伺机而动，打探郝大人的行踪。”

“放屁！按你小子这种方法，纯粹就是找死。”

林丙跟林庚是打小就一块撒尿和泥吧的玩伴，关系莫逆，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听到对方的建议后，直接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臭骂，“军营是什么地方，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抬头要口令，低头对暗号的，你还伺机而动？就算你能混进去，又怎么打探郝大人的营帐？一个一个摸过去吗？你有几条命可以死？再说，现在上郡周边屯兵几十万，有多少军营，咱们连郝大人在哪个军营都不知道，怎么潜入？难道也要一个一个试？”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林庚撅着嘴说道，“林大人让我随便说的，有你啥事，你行你说啊。”

“你小子……”

“无妨，早就说过了，畅所欲言嘛，咱们谁也不是兵仙智圣的，哪能做到算无遗策。”林峰笑着摆了摆手，“林丙，看样子你有好点子，说来听听。”

林丙挠了挠头，憨笑了两声，“大人，俺还没太想好。”

林峰笑骂道，“什么叫没太想好，想到哪说到哪。”

被逼住的林丙没办法，只得把声音降低了几个八度，支支吾吾地建议，“要不咱绑个雍州的高官，严刑拷打一番，应该能问出来郝大人的下落。”

“噗！”

林峰被呛得一口茶水喷在了林丙脸上，“咳咳咳，你大……你还是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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