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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物归“原主”(下)


小院竟几乎没什么变化。格局依旧,甚至屋檐下还放着两张旧躺椅,还是当年林峰和姚白白夏日夜晚并排躺着、指点江山、吹牛侃大山时用的那两张。躺椅上干干净净,几乎没什么灰尘,显然是经常有人擦拭。

“啧,”林峰走过去,摸了摸那光滑的扶手,笑道:“看来当年白白入狱后,这铺子没受什么牵连。估计是太小,入不了董忠翊那等人的眼。也好,也好,总算留下点念想。”

他的目光转向院角,那里,一口古井静静地坐落着。井口以青石垒砌,磨得光滑湿润,上面架着常见的辘轳和绳索,一只木桶随意地搁在井边。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仿佛时光在这里流淌得格外缓慢。

林峰不知道的是,自他和姚白白相继离开后,这口井的使用频率反而更高了。上至管家,下至仆役,竟都隐隐觉得这井水似乎比别处的更加甘甜清冽几分,泡茶煮饭都格外香,就连那打水用的绳索,都磨细了不少。

林峰走到井边,探头看了看井水映出的自己有些模糊的脸,笑了笑,对叶舞道:“看来得下去一趟了。”

井口不大,幽深不见底。林峰当年投下去的那物,不过拳头大小,外面还裹了好几层牛皮,早已沉入井底。就算当年投下去他便就后悔了,想凭自己捞上来,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但今时不同往日。

“舞儿,且稍等为夫片刻!”

叶舞看了看幽深的井口,又看了看林峰,轻声道:“要不我去吧?”

她虽不知具体是何物,但本能不愿让林峰去犯险。

林峰哈哈一笑,摆手道:“岂有劳烦娘子沾冷水的道理?再说,这几日你也不方便下水。区区一口井,还难不住我。”

他说着,便开始脱去外袍和鞋袜,露出一身精悍的肌肉。

叶舞见他坚持,也不再劝阻,只默默站到井边,凝神戒备,以防万一。

林峰活动了一下筋骨,深吸一口气,纵身便跃入了井中。

虽是初春,但云中地处北境,前几日刚下过小雪,井水的冰冷可想而知。

“噗通!”

冰冷的井水瞬间将他包围,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针扎向皮肤,饶是他内力已有小成,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真他娘的凉!”他心里暗骂一句,强行运转内力抵御寒气,同时睁大眼睛向下潜去。

井水比想象中要深一些,但井底并无太多淤泥沙石,反而颇为干净。他屏住呼吸,在井底摸索了几下,很快指尖便触碰到一个硬物,外面包裹的牛皮虽长期浸泡,却并未完全腐烂散开。

心中一喜,他抓住那物,双脚在井壁一蹬,迅速向上浮去。

“哗啦”一声,林峰破水而出,大口喘着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狼狈,手里却紧紧抓着那个牛皮包裹。

深吸一口气,林峰低喝一声,体内内力急速运转,臻至化境的九宫步法施展出来,双脚在湿滑的井壁上交替轻点,身影如游龙般借力腾空,稳稳地落在了井边,只在地上留下几个湿漉漉的脚印。

“找到了?”叶舞看着他手中那不过拳头大小的包裹,好奇地问。

她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东西让林峰如此费周章,甚至不惜跳下这冰凉的井水去打捞。看大小,就算是块同样大小的金子或者宝石,对如今的林峰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林峰一边运功蒸干身上的水汽,一边扯开那早已被泡得有些松散的牛皮。层层牛皮散落,露出了里面一方莹润的物件。

那是由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无瑕,在日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上方钮交五龙,盘踞扭结,龙首威严,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去。底部,八个古朴的篆书大字深深刻印,笔力遒劲: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尽管在井底沉寂多年,这方玉玺却似乎丝毫未染淤泥水藻,通体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磅礴的气息,在阳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莹光。

林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随手将玉玺递给叶舞,就像递过去一根萝卜一棵菜:“呶,就是这么个小玩意。”

“这是个印玺?”她清冷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疑惑,“看下面篆刻的字应该是个古物,可这印玺本身,也太新了些,一点也没有两位师父收集的古董上的那种岁月感,真是奇怪。”

“哦,传国玉玺嘛,有点特殊也正常。”

“传国玉玺?”

叶舞把玩着玉玺,只感觉触手温润光滑,质地异常沉凝。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我记住它了。放心,日后收拾东西时,我会留意,不会不小心把它丢了的。”

“噗——”正在穿外袍的林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看着自家娘子那一本正经的绝美面容,一时之间真是哭笑不得。

“哈哈哈,好,这玩意挺值钱的,丢了还真得心疼好几天。”林峰笑着刮了下叶舞的琼鼻,然后收好传国玉玺,心情莫名轻松了许多。

“天色不早了,咱也回吧。”

“嗯。”

林峰牵起叶舞的手,两人身影一挺拔一纤秀,轻巧地越过那些仍在沉睡的仆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小院。

他们离去后不久,那些昏睡的丫鬟和老园丁才悠悠转醒,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自己仿佛打了个异常深沉舒适盹儿。

……

当传国玉玺重见天日的时候,安北新城,一个刚刚落成不久,还处于试营业的客栈中,一老一少正坐在桌旁品尝着当地的特色美食——奶酪焗饭。

“少爷,这安北新城虽说建的不错,但也就这么回事,不过是个大点的县城罢了,别说京畿,就是各州的州府都能不是它能相提并论的,您非要拉着老奴来这苦寒之地做什么?你最近本就身体微恙,要是再染上风寒,这种地方上哪去找名医良药啊?”

“哎,陈老,跟您说过多少遍了,您愿叫我少爷还是公子的都随您,但怎么还自称老奴呢?”年轻人佯怒道,“我是您打小看着长大的,这次又冒天下大不韪地陪我逃出来,说是我最亲的人也不为过,主仆之别,咱就让他消失吧。”

“少爷,这么多年了,老奴岂是说能改口就改口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改。”年轻人帮老者斟满空杯,指了指窗外,“你看这安北,咱们来着这些时日,可曾见过又自称为奴之人?虽也有长幼尊卑之序,却毫无奴役驱使之举。咱们既然入乡,自然也该随俗的好,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好,老……呵呵,老头子听少爷的。”

“哎,这就对了!陈老,我再敬您一个。”

当二人的酒杯刚刚相交时,年轻人猛然神色一凝,转头看向南方,许久过后,才回过神来,苦笑道,“陈老,你看你还不信,我就说随着我大限将至,各种莫名奇妙的直觉,愈发地多起来了吧……”

陈姓老者闻言,口中的酒水已无半点甘醇,只剩下一片苦涩,而他手中的粗瓷酒盏,也在无声无息中如同软泥般,被他捏成了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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