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击鼓鸣冤
沈淮之看她坚决，也没再劝。
毕竟如果不能将这样的人绳之以法，拿出来杀鸡儆猴，还不知要有多少女子遭殃。
小柔愿意站出来，真的很令人钦佩。
“明日若要去公堂，你可以吗？”
“你的身体会不会受不了……”
“我可以！若能早一日将那畜生送入牢笼，让他不得好死，我怕是爬都能爬去，死了做鬼都能笑醒！”
“好！明日我们便去击鼓鸣冤，让大家都看看他国公府养出了个什么货色！”
赵子御捏着拳头用力扬了扬，给小柔打气。
沈淮之想得缜密，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办成，和小柔、赵子御分开后，又去找了那车夫一趟。
惨绝人寰的叫声又响了很久才停下来。
第二日恰逢集市，京都不少街道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近日难民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京中治安相对稳定，不少百姓都出来凑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是轻松惬意的神色。
而京都府尹门口，沈淮之几人带着被捆着的车夫，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凝重。
“小柔姑娘，这鼓槌十分沉重，你身体不好，还是由我代为行之。”
沈淮之想接过鼓槌，手伸到一半就被小柔轻轻地推开。
“沈公子，你们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如今这鼓就让我自己敲吧。”
“一会你们便混在那人群中，我自己定会辩护，国公这样的人物，我怕你们也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小柔姑娘，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放心吧，我们不怕他。”
赵子御还是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但说的话却让人安心不少。
“既如此，小柔先谢过二位公子，不论结果如何，小柔定会铭记恩情，想方设法报答。”
她说罢，拿起那鼓槌重重敲在鼓上。
沉重的鼓声一下又一下，连绵不绝，小柔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来诉说自己的冤屈。
京都府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衙役分站两侧，手持水火棍，等待府尹上堂审案。
待到小柔一行人来到堂上等了许久，府尹才慢吞吞从后面走出来，边走还边打了个哈欠。
沈淮之看得心里窝火，此时天色已不算早，这府尹大人却好似刚刚起床的样子，看着十分不着调。
赵智礼心里也烦得很，毕竟他这两月刚坐上这府尹的位子，近日光忙着各种应酬，被各种人巴结送礼，已经许久没好好处理公事了。
昨日与那醉春楼戏子厮混到半夜，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以至于到坐下他都没能把眼睛睁开。
“赵大人，看来昨日春宵苦短，没能休息好？”
赵子御自是认识这京都府尹的，看他这副德行就知道他做了什么。
这赵智礼名字甚是儒雅，又有智慧又知礼，可私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贪财又好色，凭着一张好嘴才刚从地方上升迁上来，便如此飘飘然。
赵智礼一听堂下有人讲话如此不客气，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张口就要骂人。
但他没敢骂出来，一看清来人，他就蔫了。
赵丞相之子，在京都还是挺有名的，没几个人不认识他，惹不起，惹不起。
“这是什么风把赵公子给吹过来了。”
他笑呵呵奉承了一句，又瞥眼看见一旁立得挺直的沈淮之，见他气度不凡，像是谁家小少爷，也不敢轻易得罪。
“这位同行的公子气质好生不凡，想必也是人中龙凤，只是不知二位来此处有何要事？”
赵子御被他恶心得不行，冷哼一声，也没了什么行礼的打算。
沈淮之被点，虽觉得此人甚是油腻，还是抱拳行了个见面礼。
“赵大人安好，在下沈淮之，此番前来，是为我身旁这位女子鸣冤，还望大人能公正审理。”
这居然是沈淮之！
赵智礼虽近日忙于花天酒地，却也不是丝毫不知京都传闻。
他是那个年少成名，考取了状元又被太子亲口提拔的沈淮之！
真是年轻有为啊，若能与他交好，将来必是于自己有益的。
这下他更不敢得罪，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问问情况。
他笑呵呵点了点头：“久仰沈家公子大名，没想到竟然如此俊朗潇洒。”
说罢，他又捋了捋胡子。
“你们既说这女子有冤情，那要状告何人呀？”
赵智礼早做好了给二人面子的准备，决定不管状告的是谁，都先抓起来打一顿，给这两个人一个交代。
“状告的乃是国公府世子宋臻和以及苏家公子苏士宁。”
“什么！”她她她要告的是国公府世子！
赵智礼一瞬间背后冷汗涔涔，只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
一个人怎么能说出如此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沈公子、赵公子，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禀告府尹大人，并无误会。小女子就是要状告那苏士宁与宋臻和狼狈为奸，强奸了民女！”
小柔跪在地上用力磕着响头，一字一句十分有力清晰，刚没一会，她的头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不少百姓已纷纷聚集在京都府门口，听见小柔这样说，当下一片哗然。
“这女子要告国公世子？别开玩笑了！”
“可她以清白为证啊！一个女子的清白多么重要，她既然这样说，其中肯定有冤情！”
“不知道府尹大人要怎么处理。”
“这女子莫不是要碰瓷吧？想让国公世子纳她做小妾，才想出这么个下下策。”
“说不定呢，我看她虽穿着破烂，长得可真是清秀。”
“唉，世风日下啊。”
门外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倒也不敢太大声，免得被人听到落人口舌。
赵智礼看沈淮之和赵子御态度坚决，此事好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这女子又如此哀戚，让他十分为难。
两头都不想得罪怎么办，他头脑飞速运转，想找出个万全之策。
一旁师爷看他窘迫，附耳过去跟他嘀咕几句，他脸上阴云一下子散了不少，眼神十分赞赏地看着师爷。
赵智礼手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按宁朝律例，平民告官，当领十下杀威棒，你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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