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纠结
虽说日子好过起来,但秦阳觉得自己毕竟是被人收留,平日里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很少这样问。
沈淮之被他这可怜模样整的心酸,拿了个杯子给秦阳倒了半杯,说道:“尝尝吧,你个小馋猫。”
秦阳觉得装可怜甚是有用,贼兮兮地给四皇子递了个得意的笑容。
下一秒,他就被杯子里的酒辣得呛喉咙,咳嗽个不停。
四皇子老神在在地喝着酒,还夹了个花生米塞嘴里,好像在笑话秦阳高兴的太早。
沈淮之倒是担心地不行,一边倒水给秦阳一边埋怨:“你看你看,第一次喝酒就这么莽撞,辣着了吧,快喝口水!”
“淮之,你别这么紧张,没事,第一次呛得越厉害,以后越爱喝。”
四皇子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又倒上一杯。
沈淮之看秦阳缓过来,给他夹了几筷子菜,不搭理四皇子的荒谬说辞。
秦阳自小只见别人喝酒喝得痛快,自己从来也没尝过,没想到这么辣这么苦的东西也有人喜欢。
他再也不敢去端起那个杯子,只听着沈淮之和四皇子聊天,一边吃着自己最爱的烧鸡。
“君远,今日太子是你叫过来的吧?”
“也是委屈你了,因为我的事又去找了太子,他没有刁难你吧?”
四皇子知道沈淮之是担心自己,给他一个宽心的笑容。
“你也知道,近日太子十分关注你的动向,是要拉拢你。”
“我找他也是为了帮你,还有他那个表弟赵子御,他肯定不刁难我。”
“你不知道,我去了和他一说,他领上人就跟我走了,哪有心思找我的事。”
沈淮之虽考虑到太子可能另有所图,但听见四皇子这么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拉拢我?他不知道我与你交好吗?”
四皇子笑得有些悲凉,怕被秦阳和沈淮之看出来,忙喝了口酒。
“自小他要什么,便直接去争取,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他定是觉得,人人都一样,只要诱惑足够大,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更改动摇的。”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沈淮之还是从其中品出一丝丝委屈。
看眼前的状况,沈淮之不确定三皇子能掀起多大的浪花,四皇子又不争不抢,最终能继承大统的,大概率就是那太子。
可太子平日作为,又让人难以信任。
沈淮之叹口气,跟四皇子说了说真心话。
“君远,我想的一直都是为咱们宁朝的百姓做事,我定不会随太子心意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
“若……若他能做个明君,那我自然也是欢喜的。”
“但我不会站队,我只希望宁朝好,你能明白吗?”
“其实,我觉得你更有能力,如果你能……”
“罢了。”四皇子看了眼身边自顾自吃着的秦阳,打断了沈淮之。
“父皇看重太子,那就是太子,我会辅佐他,你也会,希望他能早日醒悟,多学学如何治理国家,不要像父皇一样吧。”
沈淮之打内心里觉得,四皇子有才能,也会是个贤明的君主。
只是如今圣上没有一双识珠的慧眼,也不想让自己最宠爱的孩子受委屈。
四皇子又终日只做好分内的事,从不像三皇子那样积极拉拢争取,也不在人前显露,只一味想做个闲散王爷。
不知道日后大宁命运如何。
好好的一顿饭越吃越沉默,秦阳吃到一半就困了,趴在桌上睡得天昏地暗。
四皇子沉默了许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告辞。
“淮之,小阳都睡着了,你也快些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去破庙那边。”
“那……君远你路上小心,等收容所这边收尾了,我再陪你喝一杯。”
“好,我等你。”
沈淮之送走四皇子后,叫人来把屋子收拾好,把秦阳送回了偏殿休息。
回到寝殿,躺在床上,他总也睡不着。
他在思考,也在纠结,刚才席间的谈话乱七八糟,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沈淮之内心所想。
君远为人聪明贤德,能对秦阳这样苦命的孩子感同身受,想办法帮助,能对沈淮之这样有想法有行动力的臣子进行提携,委以重任。
太子呢?霸占着自己亲爹的宠爱为所欲为,终日以欺负自己亲兄弟为乐,沉溺于一些身外之物带来的快乐无法自拔。
这样对比未免太过明显。
但真要让沈淮之去追随四皇子,为他出谋划策,让他去争取一个可能四皇子自己也不愿意坐的位置,也不公平。
毕竟这几乎称得上是蓄意谋反。
从小被自己父亲耳提面命,教导自己要好好保护宁朝,保护百姓的沈淮之,不可能谋反。
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他辗转反侧,一直到东边天色泛白,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只得先爬起来,练枪法,去破庙扛木头,去做自己目前能做的事情。
为了小柔的事忙活了几天,破庙这边的进度倒是一点没落下。
沈淮之带来的这几个官兵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服从性很高,即便他不在,他们也不会落下手头的工作。
破庙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地基也打了一半,今日最大的工作就是搬运柱础石。
今日体力活比较繁重,大部分报名的难民都来了,各自听从领事的安排忙碌着。
沈淮之却一眼注意到他们的衣着。
已经初夏了,不少人还穿着冬日里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破棉衣,和近日翻到的单衣混搭着,不伦不类的。
虽说京都富庶,但平民百姓买布匹还是很贵,平日里的衣服都是大人穿过了改一改给小孩穿,很少有人丢,所以这些难民基本都是逃难的时候怎么穿,现在就怎么穿。
看着他们补丁一块块的,沈淮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苏士宁在京都府那一身有些华贵的云杉罗。
对于宋臻和、赵子御这样的人家,云杉罗不贵,但也是沈淮之这样的世家大族或是官员才能穿得起的。
但那苏士宁对于自己的衣衫,并不甚爱惜的样子,像是平日穿惯了。
旁人见他,也不觉得他穿得过分逾越,显然每每见面,都是如此。
沈淮之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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