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初见莫大
“没地位就是没待遇啊。”林平之叹息道。
定逸师太和恒山派弟子被衡山的人请走了、令狐冲和华山弟子被拉走、就连卖馄饨的那个老汉何三七也被邀走了。
然而林平之被留在那里，没人搭理。
定逸只是和林平之点点头，就走了。
令狐冲也只是和林平之说了一句明日典礼上见，也走了。
唯一对林平之有所留恋的只有仪琳，一脸的恋恋不舍，可终究不敢在定逸面前表达出来，只能跟着离去。
“恩公，你，真的打败过青城派掌门啊？”
半天没有开口的柳飘絮怯怯问道。
“不用叫我恩公，叫林公子就行了。”林平之说道，随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柳飘絮，“柳姑娘，你还知道江湖事？”
“这……知道一些……以前我在镇子上的工作听说过一些江湖人的事情……”柳飘絮稍显惊慌，但却只想说被骤然发问的紧张，口中也早有一套说辞，
“之前镇子上有说书人，也说过一些江湖事，我听过一些就记住了……”
“那你的记性倒是好。”林平之呵呵笑道，貌似全未在意，只是随口一问，“至于那个余沧海，我的确和他对过一掌，谈不上打败。”
林平之并不知道余沧海被自己震得回松风观养伤。
加上此前和那个倭人忍者的交手让他有所感悟，余沧海若是以剑法、身法和自己游斗，自己未必就有机会和他对拼掌力。
因此并不觉得自己真正击败了余沧海。
“这样啊，可林大哥能够逼退一派掌门，已经很厉害了。还能和那个很厉害的田伯光打成平手？”柳飘絮说道。
林平之注意到她悄悄换了称呼，并不是林平之所说的林公子，而是林大哥。
美人计，这肯定是美人计。
不过这美人计啥时候下饵啊，自己要等着吃呢。
林平之带着柳飘絮回到自己住的客栈，给她开了一个房间。虽然打算吃了这个美人计的饵，但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的。
他也想要再看看，对方这般设计他究竟意欲何为。
安顿了柳飘絮之后，林平之再次上街。
因为柳飘絮，耽误了他找人试试他的大嵩阳神掌，这才出门再去找找看能不能碰到不开眼的家伙。
只是如今衡山城虽然聚集了大量的江湖人，却多是所谓的名门正派。
别管他们背后有没有龌龊，人前却是还要装装样子。林平之转了一圈都没有遇到不开眼的，正觉得郁闷，又找了一个茶摊休息，却见一个干瘦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边上路过。
林平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老头。
老头一身寻常灰布衣服，旧而不破，打理的还算干净。头发白了大半，手上提着一把二胡，身子看似颤悠悠，实则脚下每一步都颇为轻盈稳健。
最重要的是，他几乎是擦着林平之边上过去，林平之竟愣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吸声。
极其高明的敛息功夫，而且还是运用在了日常之中。显然这老叟是一名内家高手，并且还时时刻刻都在修炼极其高明的敛息吐纳术。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林平之的目光，老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看了过来。
林平之也没有躲闪，与之目光相对。
“这位少侠，可是有什么事儿？”老叟见林平之依旧看着自己，开口询问道。
他一开口，林平之就更确定了之前的猜测，这人声音虽然不大，但气息却是平稳至极。开口之时更是隐隐有一种玄妙的韵律感。
“并无什么事，只是见到了前辈高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林平之笑眯眯道。
“这位少侠说笑了，老朽可不是什么高人。”老叟笑着摇头。
“衡山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如果还不算是高人，这世上的高人可就太少了。”林平之笑道。
他一见老头身形、外貌，再看他手中的二胡，就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他对笑傲江湖主要印象源于几版电视剧和电影，里面有一段是几个江湖人在酒肆之中说衡山派的八卦，说莫大和刘正风不和，还说是因为柳正关武功已经在莫大之上。
于是莫大就颤悠悠过去，一剑划破几个瓷杯，秀了一手快到常人完全看不清的剑术。
而最奇妙的是其出剑之时剑出琴音。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这便是江湖人对莫大剑法的总结，可谓贴切。
只是电视中莫大的表现非常少，林平之印象已经模糊，却是有些好奇这个‘琴中藏剑，剑发琴音’究竟是怎么个风采。
老叟上下打量了一番林平之，林平之盎然面对。
片刻之后，老叟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少侠此前见过老朽？”
声音细弱蚊蝇，偏偏又无比清晰地传入林平之耳中。
“今日初见。”林平之微微挑眉，对老头这一手传音入耳的功夫颇为惊奇。
“那如何便知道我是莫大？”老头继续道，依旧是传音入耳的功夫，因而虽然边上还有不少个江湖人，却并无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呵呵，原本只有六七分猜想，现在却是完全确定了。”林平之展颜一笑。
对方用了传音入迷，自然是不想暴露身份。林平之也就没有点名，可惜他不会传音入迷这样的本事，只能压低声音。
嗯，有点羡慕。
“小朋友，不妨换个地方坐坐？”莫大似乎觉得很是有趣，轻声笑道。
“愿听前辈安排。”
莫大笑笑，随后颤巍巍朝前面走去，林平之起身跟在他身后。
起初林平之需要稍稍放缓脚步，可没走几步，就发现自己不需要刻意想让。又走了几步，林平之惊奇发现，自己竟是需要稍稍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林平之微微一奇，定睛观察，就见莫大的身形虽然依旧颤巍巍，迈速速度也没有提升，身形动作都近乎没有变化，唯独变化的是一步的跨度。
原本他一步只有一尺左右，晃晃摇摇。
可现在一步迈出竟是足有三尺，土地在他脚下似乎缩短了尺寸，看似轻轻一步迈出，身形却是往前滑了一截。
呦？
老爷子这是想要考校自己的轻功、内力？
林平之顿觉有趣。
这老头儿功夫当真高明，无声无息之间速度提升了几成，动作竟是看不出丝毫变化。单单这份对身体的控制就已经让人赞叹。
林平之不得不提转功力，运转轻功跟在其身后。
莫大也不回头，但听到身后林平之依旧不远不近的跟着，脚下步幅依旧没变，可前进速度却是更快。
待到两人一前一后除了衡山城，莫大脚下看似轻飘飘的一步，竟是已经能够跨出一丈由于。
若非是林平之从田伯光处习得了追星赶月术，此番怕是只能发足狂奔才能跟上。
出到城外便是山路，莫大身形依旧，只是速度越来越快。林平之以追星赶月术跟在身后虽然能够跟得上，却是渐渐有些吃力。
这门轻功终究是初学乍练，还没有掌握其中精髓。若是只求速度长途奔袭倒也罢了，但还想要保持一个姿态，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却是稍显困难。
亏了他内力高深，总算还能维持。
片刻之后，二人已经登上一座高山的山腰，一处平台之上有一座小小的草庐。
莫大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虽然跟的动作稍显狼狈，但面不红气不喘，体能上并未有丝毫的压力。
莫大那张老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些微赞许之色，“不错不错，后生之中有你这般功力的，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想必你就是和余沧海过招的那个林家少镖头吧？”
“前辈慧眼。”林平之笑着点头。
“那有什么慧眼，”莫大摆手，“余沧海那老小子最爱凑热闹，这次老三金盆洗手大会也算是近些年来江湖中的大事。
“姓余的没来，只派了几个弟子，只怕是在你手下伤得不轻啊。”
“啊？”林平之闻言一愣，他却是没有想到这一出。
余沧海被自己打伤了？
见林平之这个表情，莫大笑道，“小友看来并不知道啊？嗯，也是，余沧海惯会隐藏心思。而且小朋友江湖经验不足，被他唬住也是寻常。”
林平之努力回忆那晚上的情形，自己和余沧海对了一掌之后对方的表情。
啥也想不起来。
但是在林间路上，乌漆嘛黑。能够看清楚对方动作就已经是内功深厚、耳聪目明了，哪里能够看到什么表情。
至此林平之索性也不在纠结，就点点头，“如此说来的确像是如前辈所说，算那余沧海运气好，不过却也只能逃得一时而已。”
莫大有些惊讶于林平之如此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余沧海的敌意，有些玩味道，“小朋友对于余观主的敌意重的出乎预料啊？”
林平之也不用说自己穿越重生什么的，只说出他从罗人杰等人口中得知的，余沧海原本打算多面出击，一口气打掉整个福威镖局的事情，就已经足够。
“如此说来，倒的确是余观主过分了。”莫大闻言点头，“只因为他师父长青子当年输给过你曾祖，他就要做到这个程度，属实过分。”
林平之不欲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前辈带我来此，应该不只是想要和我说余沧海的事情吧？”
莫大一笑，点头道，“不错，老朽带小友来，的确另有一事。不过在此之前，先要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林平之问道。
“小友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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