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袁公
“我的武功？”这个答案让林平之稍微有些意外。
“不错，也不瞒着小友，老朽对于辟邪剑法也是神往已久，只是当年无缘得见远途公的英姿。听闻小友重拾辟邪剑法精妙，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莫大面上显出些微惭愧之色，
“只因为当年辟邪剑法以奇、诡著称。而我们衡山派剑法走的也是清奇路子，因此想要彼此印证一下。”
“若是如此，前辈只怕是要失望了。”林平之闻言失笑道，“我的辟邪剑法和我父祖没什么区别，远不如曾祖那般玄妙。
“这辟邪剑法之中精妙所在，我并不知晓。”
“小友不会辟邪剑法？”莫大那张老脸上露出惊奇之色，仔细打量林平之，似乎想要通过他的表情来确定他所说是否是真话。
林平之神色坦然，纠正道，“辟邪剑法我自然是从小修炼，只是和我父祖一般未得其中精髓。”
“可是……”莫大面上露出狐疑之色。
人老成精的他看面色表情，觉得林平之所说的都是真话。
可若是林平之没有练成辟邪剑法，又是如何赢过余沧海的？
莫大虽然不太看得起余沧海，但更多是鄙夷他的为人、作风。但对于余沧海的武功，他还是很认可的。
福威镖局在长沙有分局，林震南也不止一次来过衡山地界，莫大先生自然也是见过林震南的伸手。
两字，稀烂。
如果不是林平之学会了完整的辟邪剑法，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
林平之自然明白莫大的疑惑，坦然一笑道，“在下另有际遇，学了一门别的功夫。”
说着长长吸了一口气。
莫大初时不在意，紧跟着就面色凝重，因为林平之这一口气是如此之长，足顶得上寻常人十几二十息的时间。
若说是闭气，这个时间不算什么，可一口气吸得如此之长，就不是寻常能够做到的了。
随着林平之稀奇，全身骨节开始发出一连串的噼啪轻响。
声音不算大却又如此清晰。
莫大面上露出惊异之色。看出林平之修炼了一门内外兼容的极高明功夫，而且造诣极深。只这份功力，自己未必能够赶得上。
这就奇了！
莫大看着林平之，满眼就是不可置信之色。
要知道招式修习上有天才，讲究一个记性、一个悟性。真的有聪明人几日时间就学会一门高明的剑法。
可内功这东西却是需要日积月累，做不得假。
除非……
莫大眸光微微闪烁，想起了一位十多年前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林小友好高明的内功。”见林平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眸光又明亮了几分的莫大赞叹道，“这番功力即便是老朽只怕也有不及。
“至少在五岳剑派之中，只有嵩山左掌门和华山岳掌门能够和小友一较。”
岳不群评价这么高？
林平之有些意外。
他认知中莫大和岳不群差不多，而左冷禅则是要高半级。而他的自我认知则是自己的功力应该和岳不群、莫大差不多，或者稍强一点，但对上左冷禅可能不太够用。
但从莫大的言辞来看，他自己有没有自谦不好说，至少他觉得自己的功力盖不过岳不群。
心中诧异面上却是不显，只微笑道，“晚辈怎敢和诸位长辈比较，先生夸赞了。”
“非是如此啊……”莫大摇头，“小友既然未曾习得远途公的辟邪剑法，又有这一身修为，那逼退那余沧海，自然就是靠内力了。
“那余沧海虽然以剑、掌、暗器纵横江湖，可内功修为也是不差。小友能胜他，这份内功已是当世一流。”
说着嘿嘿一声，“如此剑法倒是不必讨教，老朽倒是好奇，小友的功力究竟到了恒等境地，不若……”
莫大看着林平之，意味已经很明显。
“晚辈拳脚功夫稀松，还请前辈指教。”林平之听莫大再次提出想要试试功夫的意思，当即也没有推辞。
他也想要看看自己和莫大这种强一流的江湖门派掌门差距几何。
“好，那小友小心！”莫大闻言面露笑意，一步踏前一掌朝着林平之打来。
林平之心中遗憾，早知道应该易容出门的。
莫大无疑是验证大嵩阳神掌效果的极好对手，可惜现在他是林平之的身份，不适合用这掌法。
遗憾之余，林平之以林家的翻天掌迎击。
三招，仅仅三招林平之就发现双方招式上的差距。
两人速度差不多，用出的掌力也差不多。然而林平之的掌力每每都是落空，莫大的掌法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总是以虚引林平之用力，等到林平之力道用错之时在发力攻击，仅仅是三招林平之便感觉到压力满满。
以力破巧、一力降十会逻辑的确不错，可有两个前提。
一来你的力要比对方大得多，二来你和对方的速度不能差得太多。
林平之所用出的功力和莫大相差不多，速度还有些吃亏，自然用不得一力降十会的方法。
莫大也看出了这一点，再过两招发现林平之的掌法招数实在稀松之后，便不再虚实变幻，而是找了个机会双掌齐出，和林平之对在一起。
两人四掌相抵，各自没有收手。
“小友，我们来比较一下功力？”莫大问道。
被对方招数戏耍一同的林平之本来就有些不爽，闻言当即道，“甚好！”
“来？”
“来！”
林平之一声来，同时内力催谷。同时也感觉到对面的莫大掌心一股澎湃之力绵绵而来。
老头好浑厚的功力！
不愧是一流强级别的掌门，虽然林平之尤有余力，并且自觉能够压过老头一筹，但也基本可以判断出，自己压不死老头。
强过对方，但差距不是特别大。
这和林平之的预估相差不大。
“小友好内功，”莫大头顶升起缕缕白色蒸汽，再看林平之虽然也有类似状况，但却远不及他浓郁。
知晓对方内力竟然还在自己之上，惊奇之余也确定了之前的一个念头，当即道，“小友，我们倒数三声，一起收功如何？”
“好！”林平之微微点头，他的内力比莫大更加浑厚，加上龙象般若功内外兼修，还提升气力，双方都未出全力，但他比起莫大更轻松不少。
两人一起倒数三声，然后一同收了内力。
林平之骨节一阵噼啪作响，长长突出一口浊气，便算是调息完毕。
而莫大却是盘腿而坐，运转一个小周天招财起身。
这道并非是说林平之内力比莫大高了这么多，只是老不以筋骨为能，莫大即便是在五岳掌门之中也是比较年长的一个，气力、内息恢复都难免要慢上一些。
待到他起身，再看林平之之时眸中已经闪烁起一抹奇异之色。
只是随后却又连连叹息。
这番做派却是让林平之一阵疑惑，“先生何故如此？”
“老朽是感慨，如此良才为何不出在我衡山门下。遗憾、艳羡啊。”
林平之闻言，只轻轻一笑并不搭话。
这话咋接？
总不可能自己拜入衡山门下吧？且不说自己的功力比莫大还高，拜进山门合不合适。衡山的武功也不适合林平之。
便如莫大此前所说，衡山剑法、掌法走得都是奇、诡的路子。又以一套‘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最为出名，号称天下武功奇绝之最。
林平之龙象般若功走的却是宏大磅礴的路子，学肯定是能学，但难免是要事倍功半的。
莫大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一阵慨叹之后，便没有再提此事，只道，“林小友，我此番邀你上山，除了原本想要见识一下辟邪剑法之外，也还另有一个念想。
“只是见了小友的武功路数，却是有点难以开口了。”
见林平之表情古怪，他连忙道，“小友不必误会，老朽还没有脸皮厚到想要收小友入我华山山门的意思。只是有一门功夫，原本想要和小友一起探讨一下，如今却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了。”
“一门功夫？”林平之闻言有些诧异。
他虽然猜到莫大找他来肯定有啥事，但却没想到是想要和他讨论一套功夫。
“不错，不知道小友可曾听闻过袁公剑？”莫大问道。
林平之想了想，摇摇头，完全没有听说过。
“小友不曾听闻也不稀奇，这门剑法只是惊鸿一瞥，并且早早便换了名字。相传春秋战国之时，有一女剑手，名曰越女……”
“越女剑？”林平之下意识道。
“哦？林小友知道越女剑？”莫大笑道。
林平之心说我当然知道，穿越前网络上讨论金庸笔下世界谁最狠，越女阿青一直都是非常有竞争力的。
三千越甲可吞吴，阿青一根竹竿能破三千越甲。
见林平之知晓，莫大笑道，
“如此便简单了，衡山派师祖在此地建派以后，机缘巧合在后山山洞之中发现一部奇功残卷。记录了一部剑法、一部轻功和一道运力之法。
“剑法便是袁公剑，典籍所说乃是越女剑的前身，可惜卷轴破损，难见其精妙。轻功名为袁公筋斗云，门内已然研究明白了修炼之法，只是因为形态不雅，弟子大多不愿修习。
“独这套运力之法，名为袁公劲，虽破损不多但却过于玄奥，一直无人能够窥得奥妙。其中诉说日月精华，让人难以理解。
“门内前辈有言，若是得与俊才，可与之一同研习，避免出现绝学失传……”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说林平之就是那个俊才。
可林平之表情却是古怪起来。
袁公劲？日月精华？咋好像有点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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