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林家为什么这么对你
沈鹤归盯着她，想到林家对她的态度，还有她这么多年来的处境，他心里竟然有一丝心疼。
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不必这样，凡事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不是暗卫。”
林书棠神色微顿，点了点头，“恩。”
“本宫已经让人去找雪灵芝了。”沈鹤归道。
林书棠想到自己毒发的次数越来越多，心里也害怕。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不想死。
“是谁给你下毒，知道吗？”
林书棠垂眸，眼底闪过抹冷芒，“只知道是在林家中的毒。”
从前每次回家，时间不长。
但崔氏都给她顿补汤，她没有怀疑过，更没有堤防过，兴许早在几年前就被下毒了。
“林家为什么这么对你？”沈鹤归心里一直很好奇，她很懂事，至少进了东宫，表面上清冷，也带着目的。
但她没有隐瞒他，反而坦荡承认。
身为太子妃也是尽职尽责，对丽华更是关心有加。
除了性子冷漠了一些，其他都是不错的，对他而言，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林书棠心里有点难受，“我不知道……似乎林雪儿出现后，他们都变了。过去母亲和哥哥，父亲，他们都很疼我。”
小时候的记忆里，除了父亲对她因为是女儿感到惋惜，时常严厉苛责以外其他人都是很疼她的。
哥哥护着她，母亲也疼爱她。
为了这份亲情她才能在东宫坚持了六年。
可哪知道后来就变了。
沈鹤归轻哼了声，“是你太天真，这世上只有利益，没有什么亲情。”
他生在帝王家，皇上是他父亲。
母后不在后，他转眼就娶了姜皇氏，对他这个太子也是带着堤防和怀疑。
非要他娶林书棠，不就是不想让他继续壮大吗？
“殿下说的极是。”林书棠点了点头。
沈鹤归看着她，“你也别多想，先养好身体。”
“殿下也是。你的伤势如何？”林书棠看着他的肩胛骨，在灵泉寺的时候，她为了自己挡了一箭。
撇开他性子严苛以外，还是一个很好的人。
对她没有感情，也愿意相护。
沈鹤归摸了摸肩膀，唇角莞尔，“当是那晚的报酬吧！”
“……”林书棠顿时浑身僵住脸颊通红。
他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不是说厌恶女人吗？
“太子妃好好修养。”沈鹤归没有再多说，起身去了书房。
这两天他都没有去上朝，在东宫修养身体。
“殿下，战玄夜求见。说是来探望太子妃。”
沈鹤归眸色顿时沉了沉，嗤笑了声，“他倒是不避嫌。”
“南凌国和亲娶二公主的人是谁？”
肯定不是战夜玄。
“是南凌国皇帝。”
沈鹤归眼眸微眯起，都快可以做沈丽安的爹了。
怪不得她死活不同意。
“让他回去。”沈鹤归轻哼。
……
战夜玄站在东宫门口，听了侍卫的话，只能先走。
“王爷，沈鹤归还真是傲慢。要是在南凌国，谁敢这么对你！”身边侍卫气不过忍不住道。
战夜玄轻笑，“你都说是在北齐了？”
“在沈鹤归的地盘，见他太子妃，谁心里舒畅？”
侍卫点了点头，“可他不是讨厌这个太子妃吗？我听说林书棠在东宫根本不好过。在林家也挺惨的。”
战夜玄听了眉头微蹙，心里莫名烦躁。
“能怪谁？本王给她机会了，带她离开，她不肯。”
不知好歹的女人，现在为了沈鹤归居然不见他。
战夜玄心里越想越不舒服。
侍卫抬头看着他，神色有些惊恐，“王爷你该不会……”
“想什么呢！本王对有夫之妇不敢兴趣。”战夜玄冷冷道。
“走吧，让北齐使臣赶紧带他们的公主出城，我们要回去了。”
……
安宁宫的大殿里，大红的嫁衣铺陈在沈丽安身上，金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却衬得她脸色愈发惨白。
她死死抱着姜皇后的腰，指甲几乎要掐进锦缎里，泪水混着妆容滚落，哭得浑身颤抖：“母后，我不嫁！我死也不嫁那个老头子！”
凤冠霞帔的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就像这场注定无望的婚事，将她的人生牢牢锁死。
姜皇后抚摸着女儿颤抖的脊背，心头像被刀剜一样疼。
她何尝不知南凌皇帝年近半百，足以做丽安的父亲？可这桩婚事背后牵扯的利益，是儿子沈鹤宁将来立足的根基，她别无选择。
“丽安，乖，别哭。”她强忍着泪意，声音哽咽，“你嫁过去就是南凌国的继后，将来母仪天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该高兴才是。”
“我不要做什么皇后！”沈丽安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眼底满是绝望，“母后，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裴玦表哥！哪怕一辈子不嫁人，我也只想留在他身边！”
裴玦……姜皇后心头一沉。
那是沈丽华的表哥，家世虽好，可他是太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娶她？更何况他对丽安从未有过半分男女之情。
想到裴皇后当年的死……
“丽安。”姜皇后眼底闪过抹冷芒，用力掰开女儿的手，语气陡然严厉，“裴玦是你姐姐的表哥，你们根本不可能！为了鹤宁，为了我们母子将来能在宫里站稳脚跟，这婚你必须嫁！”
沈丽安哭道，“母后，我也是你女儿，你心里就只有哥哥吗？你想过我和亲是什么下场吗？南凌国后宫我贵为皇后又能如何？毫无根基的地方，只会任人宰割。”
“为了哥哥，你居然牺牲我！”
姜皇后脸色微变，怒道：“要不是你一时糊涂，推了苏嫔害她早产，惹怒你父皇。母后也不会送你去和亲。”
沈丽安愣了一下，看着母亲眼底的决绝，终于明白自己再怎么哭闹也无济于事。
她瘫坐在地上，嫁衣散开如破碎的云霞，哭声凄厉而绝望。
姜皇后别过脸，不忍再看。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
丽安，别怪母后心狠，这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姜家……
殿外传来催促的礼乐声，尖锐而刺耳，像催命符一样敲在沈丽安心上。
她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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