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他还是他,还是那个天才作家刘一民
四合院,刘一民正坐在泛黄的银杏树下,被风吹掉的叶子随意地躺在青石板上。
刘雨和刘林两个小家伙在抓着树叶玩,平常刘雨喜欢撕东西,将自己周围的树叶都成了碎片。三花扒拉着枯叶玩耍,时不时地将叶子推到刘雨旁边。
每到这个时候,刘雨总是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三花,可惜不一定每次都如愿,这得看三花的心情。
刘一民正在跟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李书和商务印书馆的黄春雨聊天,石桌上摆着茶具。
“一民,以现在《霍元甲》带起的《今古传奇》销量而言,出版成单行本,销量会更高,我甚至觉得卖五百万册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关注文坛作家的作品久了,忽视了这块的读者,仔细去研究发现,这是一个大的读者群。”李书激动地说道。
黄春雨也说道:“比文坛绝大多数作家的作品销量都高。很多人的作品虽然发表在《人民文艺》《收获》这样的文学大刊上,但真正发行单行本就露馅了。
读者购买杂志,看的是所有的作品。除了一些很畅销的书,一民,比如你这种能直接带动一个杂志销量增长的。大部分书对于读者而言,是涵盖在这两毛多的杂志费里面,不值得再去额外付费。”
商务印书馆内部对于要不要印刷《霍元甲》这部小说也有很大的争议,毕竟商务印书馆出版的作品都是精品文学作品,这种通俗文学的小说跟他们以往坚持的传统不同。
另一派觉得这是刘一民的小说,就算是只看“刘一民”这三个字儿也应该印刷。
最后商务印书馆的总经理陈元和黄春雨只用三个字儿就赢得了辩论的胜利,那就是“能挣钱”。
出版社现在自负盈亏,要翻译那么多的外国文学著作、养那么多的员工,能挣钱的书为什么不印?挣的多了还会增加福利,谁不让印谁就是挣钱的障碍。
“我还有个意见,那就是不仅要印单行本,还要印连环画。李书同志或者黄春雨同志,你们得找一个好的美术家,好好地画,连环画上的图片,对于学生这个群体的冲击力很强,谁没有个功夫梦啊!”
李书挠了挠头,立即表示道:“连环画的美术家我们去找,老黄,画家的费用可得咱们两家出版社拿,或者我们卖你们授权也行。”
“拿就拿,李书同志,你把我们商务印书馆想成抠门的地主老财了,这点钱我们出的起。”黄春雨连忙说道,两家拿钱两家印,要是买《人民文艺》的授权,那可是亏大了。
黄春雨心里有本账,不会轻易让李书占便宜。
“好,争取让咱们的连环画占据中小学校园里。”刘一民拿起石桌上的茶杯。
《霍元甲》单行本和连环画的出版谈好之后,双方的话题回到了《特赦1959》、《血战台儿庄》上面。
“《血战台儿庄》的销量已经到了三百四十万册,海外的销量也有三十万册,销量的增长仍然非常迅速;《特赦1959》稍逊一筹,但也有一百六十万册,海外的销量比《血战台儿庄》高,达到了四十万册。从发行的数据看,美国和东南亚的人特别喜欢。”
黄春雨在来之前,特别的研究了一下两本书的发行数据。
“这两个地方的华人比较有代表性,49年去美国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不少。东南亚这个地方的华侨跟国内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抗战的时候,他们也出了大力,他们自然想知道咱们是如何对待败军之将的。”
“来吃点水果,你们光喝茶也不行。”杨秀云端过来了苹果和香蕉。
黄春雨和李书连连感谢,来的次数多了也没那么客气了,拿着苹果就吃了起来。
黄春雨笑着看向正在玩闹的刘雨和刘林说道:“姨,朱霖同志不在家,这两个孩子不好带吧?”
“还行,我这孙子孙女乖着呢。再说了,他爹和他娘都忙着上班,要么是出差,他们也习惯了。”杨秀云笑着说道。
谈到朱霖,刘雨的脑袋扭了过来,眼睛里都是委屈,看到小嘴有瘪的迹象,喜梅赶紧跑过去哄着她去玩其它的玩具去了。
“不敢提,你不提她想不起来,你一提她肯定闹。”刘一民对此颇有心得。
好在家里以及客人没有人抱着刘雨和刘林说“你们想不想妈妈”之类的话。
聊到最后,几人聊起最近的“通俗文学和传统文学之争”,黄春雨和李书两人对里面的言论多有鄙夷之色:“这帮人的眼界也就这么大了。”
“允许人家说话嘛,大不了咱们再骂回去!”
刘一民的话让两人乐了,直说刘一民骂的是真解气。黄春雨说道:“一棍子下去,苍蝇和老虎一起打了,臭虫也不敢乱蹦跶了。我看这个论战快结束了,对方明显不支了。”
“最主要大多人只写过一篇或两篇文章,根本算不上什么作家,但偏偏敢指手画脚,本来可能没什么人认识,骂一骂一民,倒是让他们出了名。”
李书一连讲了几个人的背景,常年从事出版工作,编辑部内有许多同事,另外还有其他编辑部的朋友,他只要想打听,这些人的虚实他都能打听出来。
良久,李书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来了一份报纸,试探着问道:“一民,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刘一民接过一看,上面标题赫然是《究竟是作家劈了腿,还是情妇先乱推》,上面引用了《戏台》里六姨太推戏剧名家金啸天的故事,将一名作家结婚后仍然跟许多女人纠缠的事情写了出来。
“我没写啊?”刘一民大呼冤枉:“我要写根本就不这样,你瞧瞧这里的用词可以更激烈点,这儿委婉点反而更能增强读者的情绪、这里要阴阳怪气一点就更好了。”
李书听着刘一民的话,赶紧将报纸拿了回来:“一民,我确定不是你写的了,你也不屑于写这个。”
“谁把先亮同志的浪荡生活写出来了?”黄春雨纳闷道。
刘一民说道:“老黄,这上面可没提名字啊!”
黄春雨说道:“这点事儿谁不知道啊,表面没人说,私下谁不聊?和谁在一起不好,非得跟文坛前辈的儿媳妇儿,真特么恶心人。”
“小声点儿,这还有小孩儿呢!”刘一民说道。
“最近还出现了不少讨论通俗文学和传统文学的评论,我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民写的,看作者名则是不认识的笔名。”李书对此很纳闷,要是刘一民写的肯定直接写自己名字。
“反正也猜不对,那就别猜了,头疼。”刘一民笑着说道。
两人离去后,刘一民看着报纸深思,写花边新闻的报纸不是大报,但也不是小报,是《冀省日报》,虽然发表在很不显眼的地方,但凭借口口相传,也能把这消息干成头条。
刘一民充其量是惊讶,先亮就是怒发冲冠了,除此还有一连串的委屈:“我就骂了他几句,他就这样对我?文坛的体面都不要了?我就骂了几句啊,犯得着这么整人嘛!”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的夜色,他委屈的想哭。但第二天,依然是一副昂首挺胸,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挺胸挺的太高,做作成分太足。
刘一民照常上课,但关于通俗文学和传统文学的讨论在燕大依然是讨论不休,刘一民这个讲外国文学的教授,总是讲着讲着就被迫转到了争论上。
旁听的李良荣、戴建业、易众天等人,每当下面学生提起某某报纸上的文章时,几人总是抿嘴微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
教授内部也没少讨论,吴组缃和王瑶等人比较认可刘一民的观点,只要通俗小说写的好,也能成为“名著”。老教授们也拿四大名著来举例,或者如《西厢记》、《聊斋》之类的作品。
《西厢记》是剧本,也是鬼故事、《聊斋》也是鬼故事,这是吴组缃的原话。
刘一民讲完之后说道:“这是我个人的见解,同学们如果有自己的见解的话,也可以讲。”
刘一民话音刚落,孔庆冬立马站了起来说道:“刘教授,我觉得通俗文学就是通俗文学,传统文学就是传统文学,传统文学要比通俗文学好,就像是贵一点的苹果和便宜的苹果一样。”
“不管贵还是便宜,它们都是苹果,所以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区分。庆冬啊,你看你又急不择言了。你这个同学,说话前至少应该思考五分钟。
你如果你价格区分的话,这两种作品的稿费是一样的,这并不妥。两种文学跟你的苹果一样,没有十分明显的界限。”刘一民说道。
“作家不是小圈子,搞一些自己觉得好的东西,读者不买账。别管什么文学,读者喜欢最重要。四十年代我D为什么对报纸进行整顿,那就是因为当时报纸写的内容都是国际上的事儿,各种理论讨论,群众和基层同志都不喜欢看。
我们的根据地都在山里,跟群众讲美国、讲苏联,群众能看吗?在场学新闻的同学,尤其注意这点,报纸的阐述一定要接地气,要不然老百姓看不懂。”
刘一民在掌声中走下了课堂,文研所的几名学员立即跟上,边走路边向刘一民请教问题。
刘一民站在学校的教学楼外,跟他们讲明白了才离开了燕大。今天《霍元甲》的导演来了,刘一民得去跟对方见个面。
张鑫炎抵达北影厂的时候,就念叨着想跟刘一民见一面,汪阳告诉他要等。
办公室里,汪阳跟张鑫炎谈论剧本,张鑫炎将自己对《霍元甲》的感悟一股脑地跟汪阳讲了出来。
“这部片子要拍好,得将擂台对战双方对立的刻画到极致,这样观众才能认可《霍元甲》这个角色。连杰,你一定要将这个角色的张力给演出来。
霍元甲这个人是个拳师,跟少林寺里面的武僧是不一样的。”张鑫炎看向旁边的李连杰。
“剧本和《霍元甲》的小说我都看了,相信我一定能够演好。”李连杰说道。
汪阳笑道:“有张导、有连杰,咱们这电影就算成功一半了。”
汪阳将手里面的演员资料交给张鑫炎,让他随便在北影厂挑演员:“我们的演员不行,可以到外面电影厂挑,总之就一个字儿,一定要拍好。我们不能辜负一民的本子,他为了这本子,呕心沥血,吃了不少苦。”
旁边来充当张鑫炎下手的副导演面面相觑,呕心沥血?他们怎么没听说?
刘一民抵达北影厂后,立即被带进了会议室。
张鑫炎看到刘一民立即起身:“这就是一民同志吧?”
“你好啊,张鑫炎同志。”
“同志,这个词听起来可真亲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这样叫我。一民同志,仰慕已久,你的小说我可都一字不落的看了,就一个字儿,真好!”张鑫炎热情地说道。
李连杰看到刘一民的目光,赶紧说道:“一民同志,我叫李连杰。”
“我知道,李连杰同志嘛,在电影领域是连战连捷!”刘一民笑道。
刘一民坐下后听张鑫炎再次讲了讲自己的思路,刘一民看向张鑫炎说道:“场面要宏大、真实,拍出来色彩要饱满,整体要用暖色,不要用凄苦的冷色调。”
“一民同志,我也是这样想的。暖色调有利于营造一种热闹的氛围,但设备得换换。”张鑫炎为难地看向旁边的汪阳。
汪阳直接说道:“换!”
“还有吗?一民同志!”张鑫炎说道。
刘一民又讲了自己的几点看法,包括演员的选角:“张导,整体还是以你为主,我只是编剧,如果想法有冲突,还是按照你的想法来。”
“一民同志,你是要求最多的编剧,不过你讲的有道理。”张鑫炎笑道。
现在编剧的地位高,但高也是有个限度,并没有高到比导演还高的地步。大部分编剧在张鑫炎这样的大导演旁边,表现的都十分听话。
北影厂配备的副导演有《神秘的大佛》的导演张华勋、导演李文化、女导演王好为、大导他爹陈怀楷、拍摄《大撒把》的夏钢。
这几个人里面年轻导演占多数,目的很明确,就是干中学。
等散会后,陈怀楷走进刘一民旁边笑着说道:“一民同志,久仰久仰,我儿子特别仰慕你,你的书出一本他买一本,现在也当导演,叫做陈凯格。”
刘一民握住陈怀楷的手说道:“认识认识,当年没少骂我。”陈凯格在北影上学的时候,跟北島等人玩的很好。
陈怀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想替儿子在刘一民面前留个交情,没成想两人竟然有过往。
想到这里,陈怀楷不由得骂起了陈凯格,一张嘴就知道叭叭叭:“一民同志,我替他给您道个歉,孩子当年年轻,不太懂事!”
“陈导,你说笑了,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事情都过去了。”刘一民跟着人群走进北影厂的食堂。
汪阳非得让大家吃个饭好好认识一下,刘一民只能跟着过来。
吃饭期间,大家谈起了里面女主角的人选问题。汪阳和北影厂的其他导演都提的是刘小庆。
张鑫炎摇了摇头:“刘小庆是好,但不是最好。”
“张导,你觉得谁合适?”陈怀楷请教道。
“一民同志的妻子朱霖同志就很合适嘛,霍元甲家国大义,朱霖同志落落大方,是一对好配合。一民同志,你觉得呢?”
张鑫炎看向刘一民,刘一民说道:“她现在正在浙省拍戏呢,估计到十一月中旬了。”
“我们可以等。”张鑫炎说道。
汪阳说道:“那就朱霖同志吧,这戏在燕京也能拍,朱霖同志也不需要去其它地方。”
剧组一百七十万资金随着张鑫炎的到来已经就位,张鑫炎从明天开始就挑演员,设场景,买设备准备开拍。
吃完饭,汪阳将刘一民送出北影厂,路上赔罪道:“一民,真没想到一部剧本,会引起那么大的争论,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汪厂这跟你没关系,不管什么内容,总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真理不辨不明嘛!”刘一民说道。
“不过你一出手,先把对方打个半残,现在我看对面已经偃旗息鼓了。还有,报纸上那个黑人学生,还挺仗义。”
当报纸上出现揭短的新闻时,很多人投鼠忌器,不敢再骂了,生怕自己也被揭了老底。也有人想拿着放大镜找找刘一民的毛病,发现真的不好找。
“那是埃塞的学生。”
埃塞俄比亚的穆拉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穆拉土在记者面前哽咽地说道:“如果我们.国家有这样一位.作家,我们绝不会对他如此苛刻,我们会把他举得高高的。”
外国人的话对不少人更有冲击力,大家一想也对啊,为国争光了那么多次,咱们这么做是有点不地道啊!
平时刘一民跟各个部门关系好,骂战的时候大家也都真上。
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骂声越来越小,接近于无。
等最新一期的《人民文艺》出来后,不少人看着刘一民最新作品,发出一声怒吼——还是他,还是那个在文学领域如日中天的刘一民!
“他写通俗文学只不是随手施为,这是一个伟大的作家,能够写出任何读者喜欢的作品,能够驾驭任何一种题材!”
“用事实击破了流言,他还是那个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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