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气呵成
袁泰山通过薛梦儿的手机,终于与大梁君子联系上了。
“呵呵,我就知道今天会有贵客上门。”大梁君子在电话那头笑道,“昨天晚上我刚算了一掛,还真准。”
“先生现在何方?”袁泰山问。
“我在广东省境内,离你应该不算太远。”大梁君子说。
“那太好了,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袁泰山欣喜万分,他还真是有些不愿再跑了,特别是去人生地不熟的北方。
“对不住啊,我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是请您过来吧。”大梁君子不温不火地回答。
袁泰山放下电话,就和东方华夏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再次出发,但是这次袁泰山决定带上所有的人。
“你不怕了?迷魂阵不摆了?”东方华夏感兴趣地问。
“呵呵,换个地方摆吧。”袁泰山胸有成竹地回答,看来他又有新的打算了。
薛梦儿他们告别了水怡,两辆越野吉普很嚣张地离开了这个小县城。
薛梦儿转过身,从后车窗看到站在路边的水怡在不停地抺着泪。“女人啊,真不容易。”薛梦儿感叹道。
“你和她相处的还不错?”东方华夏问。
“是的,一个苦命的女人。”薛梦儿回答。
“看来你们说过悄悄话了。”东方华夏笑了,女人全是感性的动物,不管她有没有文化,她们特别容易被感动,也特别容易成为好朋友。
“是的,袁泰山是她的恩人和她的救星。”薛梦儿说。
“噢,原来如此,那你可要小心啊。”东方华夏警告着薛梦儿。
“小心?小心什么?”薛梦儿疑惑。
“女人有时比男人更可怕。”东方华夏故作深沉地说。
薛梦儿不以为是地笑了一下,结束了这一话题的讨论。不久后的一天,当她再次面对那个善良可怜的水怡时,当水怡一门心思想要她的命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了东方华夏的意思。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在路边的加油站加了油,在他们准备继续上路的时候,袁泰山上了薛梦儿他们的车。他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坐上,回过头冲着薛梦儿和东方华夏一裂嘴,“不会妨碍你们吧?”
“哈哈,”东方华夏乐了,“泰山兄,就你想要妨碍我们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少来,小子。”袁泰山笑骂道,“老子玩女人的时候你还知道在哪呢。”
不多一会,东方华夏就明白了袁泰山的意思,因为在一个岔道口,两辆车分道扬镳了。
这老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那些人去哪了?东方华夏心里想。薛梦儿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她和东方华夏几乎同时发现了那一情况,俩人在转回他们的脑袋时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薛梦儿他们的车上了高速公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出了一个收费站,一个规模不小的城市出现在他们眼前。
“大梁君子和你很熟吗?”东方华夏突然问薛梦儿。
薛梦儿研究了一下他的表情,不知他的真实含意是什么,为什么要当着袁泰山的面问这个敏感的问题。她发现东方华夏没有表情,好像是很随意地在问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事似的。
“做生意吗,谈不上熟不熟。”薛梦儿小心奕奕地回答。
“是吗?那就好办了。”东方华夏点了下头说,他用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薛梦儿。
“什么意思?”薛梦儿不解地问。
东方华夏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薛梦儿有些明白东方华夏的意思了,他可能是在帮助自己定位呢,现在已经向袁泰山说明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和大梁君子并不太熟。是的,马上就要见到大梁君子了,大梁君子是否会和黄海哥一样呢?黄海哥认为现在的紫月亮身上少了一种特殊的韵味,大梁君子是否会有同样的感觉。
今天上路前,薛梦儿在自己的脸上花了很长的时间,把那个重中之重的眉毛和唇形全都认真地修饰了一下。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给自己打着气,那个著名的化妆师不是说吗,她和眉毛只是粗了那么一点点,现在她已经很注意修饰自己的眉毛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别胆怯,薛梦儿,生意人之间本来就不会过分的亲密,这个即将见面的大梁君子也一定和那个黄海哥差不多,最多只是怀疑我身上缺少一些紫月亮的味而已。说起这个味真是令薛梦儿头痛,这项本事可能需要有一定的表演基础,还要经过正规的训练,短期要想掌握困难,反正她薛梦儿是不具备的。
前排的袁泰山清了下嗓子:“一会见到他可要小心,从电话里就能听出他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
袁泰山的话让薛梦儿多少有些紧张,他说的没错,这个大梁君子是个很老道的家伙,他也许比年轻的黄海哥要难对付的多。姚思奇说过,他是个知识型的文物贩子。看来自己千万不能大意,薛梦儿在心里提醒着自己。
约会的地点是一家门面很气派的酒店,那酒店名字也很华貴和俗气,叫什么帝王大厦。
一进酒店的大门就能看见一个有着四级台阶的平台,平台正中有一个巨大的顶天立地圆形立柱,立柱的四周用石材围成一种类似孔雀羽毛造型的一个不伦不类的东西,立柱的下方散落着几只假孔雀和一些鲜花。立柱后方是这个酒店的前台。前台的背景墙特别致,是一幅巨大的古典名画,这幅画让人看着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家大堂有特色,”东方华夏笑道,“整个一个不伦不类。”
“那幅画你见过吗?”薛梦儿指着那个背景墙问东方华夏,“好眼熟,可就想不起在哪见过。”
东方华夏顺着薛梦儿的手指望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笑了。
“这不是一幅画,而是由三幅画拼凑起来的,全是临摹了马王堆汉墓帛画中的精品。这画临摹的还不错,有一定的水准。右边这幅的原画出自马王堆1号,是1号墓帛画,上宽92厘米,下宽47.7厘米,全长205厘米,为T字形,画面完整,形象清晰。”东方华夏脱口而出,如数家珍,“你看此画自上而下分段描绘了天上、人间和地下的景象。上段顶端正中有一人首蛇身像,鹤立其左右,可能是大神烛龙;画的左上部有内立金乌的太阳,它的下方是翼龙、扶桑和8个较小的红圆点,与古代十日神话接近; 相对的右上部描绘了一女子飞翔仰身擎托一弯新月,月牙拱围着蟾蜍与玉兔,其下有翼龙与云气,应是墓主人升天景象;人首蛇身像下方有骑兽怪物与悬铎,铎下并立对称的门状物,两豹攀腾其上,两人拱手对坐,描绘的天门之景。中段的东方华夏盖与翼鸟之下,是一位拄杖缓行的老妇人侧面像,其前有两人跪迎,后有3个侍女随从。这老妇人应该就是墓主人。下段有两条穿璧相环的长龙,玉璧上下有对称的豹与人首鸟身像,玉璧系着张扬的帷幔和大块玉璜;玉璜之下是摆着鼎、壶和成叠耳杯的场面,两侧共有7人伫立,是为祭祀墓主而设的供筵;这个场面由站在互绕的两条巨鲸上的裸身力士擎托着,长蛇、大龟、鸱、羊状怪兽分布周围。”
薛梦儿惊讶地望着东方华夏,他是在背书吗?她发现袁泰山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东方华夏全然不顾薛梦儿和袁泰山的惊讶,他旁若无人地继续说着:“左边这幅是临摹3号墓出土一幅帛画,它与刚才那幅尺寸、 形制、内容都相近,以有序的层次展示了汉初人们观念中的宇宙图景,取自远古神话的大量形象和按照现实描绘的人与物构成天、地、人相沟通的境界。其主题是灵魂升天,画中人物正行进在通往“天国”的途中,天上日月并辉、明乐环响,龙、豹、翼鸟、玉璧等均是吉祥、护佑的象征。”东方华夏继续说,“中间这幅也来自3号墓,原画长212厘米,宽94厘米,描绘了盛大的车马仪仗场面。左上方有两行人物,文武属吏簇拥着戴冠、着袍、佩剑的墓主向前行进,队列前有5层高台;左下方有100多人组成的方阵,阵中是正在鸣金击鼓的乐队;右上方有4列驷马车骑;右下方有14纵列共100余个骑从,画中所有的人物、车马都面向墓主人方向。有人认为描绘的是誓社、耕祠场面,也有人根据所绘的大都是武卒、车骑,认为描绘的是接受身为军事将领的墓主检阅的仪仗。同一棺室东壁也有大小与两壁相同的一幅帛画,因破损严重难辨全貌,根据残片中的建筑、车骑和妇女划船等形象,推测描绘的是墓主的家居生活。”
“怎么了,”东方华夏一气呵成后,发现他的听众全呆了,“我的解说不好吗?”
“不,太棒了。”袁泰山如梦初醒后对东方华夏大加赞赏,“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这画上画的是些什么。”这小子是什么脑子啊?真他妈的神了,袁泰山内心感叹道。
“呵呵,”东方华夏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薛梦儿,“献丑了。”
薛梦儿的心里此时充满了对东方华夏的敬佩,他不愧是教授的儿子,虽然他几乎没和他的父亲相处过,可是他身上有一半他父亲的血液,他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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