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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振作精神


半个月过去了,袁泰山他们并没有出现。二十多天过去了,薛梦儿还是没有见着袁泰山。

薛梦儿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村姑,水怡带来的咸肉本来就不多,她原本准备的就是一个人的食品。连续多日那没油少盐的饮食,把薛梦儿基本变了成一个黄脸婆。

“水怡,袁泰山可能是骗我们啊。”她们上山的第四十个晚上,躺在床上的薛梦儿对水怡说,她实在有些担心了。

“不会的,月亮姑娘,他不会骗我。”水怡还是很有信心。

“为什么?男人都不可靠。”薛梦儿继续说。

“我知道,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可是他要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对他很重要。”水怡说。看来她不完全是个糊涂虫,她心里清楚的很,她知道袁泰山是在利用她。

“那东西在哪?”薛梦儿乘机追问了一句。

“别问我,月亮姑娘。我答应过袁泰山,我会用性命帮他守着那些东西的。”水怡说。

薛梦儿知道想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得到什么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那个地点是水怡的秘密,看来只能等待,等待时机。

可是,那些东西在哪?这个水怡会把那些东西藏在哪呢?这个竹屋里肯定没有,薛梦儿已经仔仔细细地找过了。

这些日子,水怡除了去送那几个假学生之外就是外出去买过一次米,除此之外她就没有离开过薛梦儿,她又如何能够确保那些东西的安全呢?她一定是把那东西藏在了很保险的地方。

姚思奇说他们会去秘密地搜查水怡的饭店,结果可能也是一无所获。如果那批文物已经找到了,姚思奇他们一定会来通知自己的。姚思奇之所以没有来通知自己撤退,说明自己的卧底身份还必须继续。长期潜伏,长期潜伏,不计较一时的得失,只在意最终的结果,这就是卧底。

“我们已经没有米了,水怡。”薛梦儿嘟嚷着。

“明天我下山去买点。”水怡说。

“我和你一起去吧。”薛梦儿请求道。

“不用,路很难走,再说了,袁泰山他们随时会来,说好在这里见面的,如果我们都走了,可就闯祸了。”水怡很坚决地说。

如果她跑了呢?薛梦儿的心里突然跳出这么个念头,仔细一起这个可能性好像也是存在的。放心吧,有姚思奇他们呢。很快,薛梦儿就想通了。是的,姚思奇说过,自己不是孤军奋战。她现在的岗位就是在这里,她没有三头六臂。

第二天清晨,水怡就准备上路了。

“你多买点肉回来吧。”薛梦儿可怜巴巴地说,“我已经快成熊猫了。”

“月亮姑娘,你真逗。”水怡笑了,“你们城里人不是怕胖吗?放心,我一定要好好待你,省得东方华夏先生怪罪。”

水怡走了,薛梦儿想姚思奇可能会出现,可是奇怪的是,整整一天,什么动静也没有。

直到傍晚时分,水怡才扛了一个大口袋出现在薛梦儿的视线里。

“怎么去了这么久,吓死我了。”薛梦儿迎了上去。

“没搭上车,我是走着去的。幸亏没带上你,好几十里地啊。”水怡气喘吁吁地说。

“水怡,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薛梦儿边烧着火边问正在做饭的水怡。

“怎么了,月亮姑娘。”水怡关切地问。

“我现在被困在这了,我不能回去,因为那些卖主在等着问我要钱呢。可是袁泰山他们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怎么办啊?”说着说着,薛梦儿还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别急啊,月亮姑娘。袁泰山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今天还去庙里求个签,是大吉大利的上上签。”原本她不会回来的那么晚,就是因为她绕道去了趟庙里,她特别迷信,菩萨是她的支柱。

“如果他回来了可是不来找我们怎么办?”薛梦儿问出了她最担心的问题。

“那怎么会呢?他的东西放在哪只有我知道啊。”水怡说。

“哦。那些东西现在可安全?咱们在这可什么都不知道啊。”薛梦儿问。

“放心吧,月亮姑娘。它们在哪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人要知恩图报,泰山是我的恩人,为了泰山,我不会把它们弄丢的。哎哟,不好,天要下雨,我们快点。”

天色很快就阴沉了下来,乌云如波涛汹涌,幽暗降临大地,天地溶合在一起,风像发了狂似的随心所欲,竹林随风起舞,发出了一阵阵的声响,好似海浪声一样。

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那天晚上下了一场不小的雨,这好像是她们进山后最大的一场雨,那个竹屋的顶开始漏雨了。

水怡和薛梦儿用上了所有的盆盆罐罐,正在忙着接水的时候,竹屋的门被撞开了。

“袁泰山!”水怡情不自禁地大叫起来。

薛梦儿朝门口望去,发现一个矮胖的男人正对着她发呆。

“你总算是来了,太好了,菩萨保佑。”水怡朝袁泰山扑了过去。

袁泰山粗暴地推开了想要抱他的水怡,一双眼睛露着狼一样的凶光:“紫月亮?!你怎么会在这?”他恶狠狠地注视着薛梦儿,看来薛梦儿的存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我无处可去了,回北京会有人问我要钱,可我现在没钱。”薛梦儿平静地说。

“怎么了,袁泰山?我做错什么了吗?”被推开的水怡战战兢兢地问。

“东西呢?快把东西给我。”袁泰山对水怡的语气也是恶狠狠地。

“我这就给你拿。”水怡边战战兢兢地回答着袁泰山,边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领。

薛梦儿诧异地看着水怡,她不明白水怡要给袁泰山拿什么东西,难道她把那些宝贝挂在脖子了?

水怡哆嗦了半天,总算是从衣领里掏出一串钥匙。她把那串钥匙摘下来,递给了袁泰山。

薛梦儿差点没背过气去,原来水怡说的东西不是那批文物,而是一串钥匙。

这串钥匙是做什么用的,它和文物有什么关系吗?薛梦儿想,很显然,这串钥匙是非常的重要,否则这个袁泰山不可能特意跑到这里来取它。我的天啊,薛梦儿心里叫道,这个袁泰山也太狡猾了,就算是水怡被抓住了,就算是水怡交出了这串钥匙,可文物在哪还是无从知晓。一串钥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串钥匙。

袁泰山抓过钥匙转身就走,薛梦儿一时不知该怎么做,她该去拉住他吗?她该去阻止他离开吗?水怡想去拉袁泰山却被袁泰山推了个跟头,她怔怔地坐在地上,看着袁泰山消失在雨中。

“你记住,我们始终会在你的身边,我保证!”姚思奇的声音地薛梦儿耳边响起,薛梦儿当即决定什么也不做,她走到水怡面前,扶起的水怡。

“别哭了,他这是去哪?”薛梦儿问,问完她才发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个不知所措的水怡怎么会知道袁泰山去哪。

“我一定是做错什么了,我一定是做错什么了。”水怡神经质在念叨着,眼泪开始不停地流,她没法不哭,她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天的男人就这样走了。

“男人全一样,水怡。”薛梦儿关上了门,继续摆弄着那些盆盆罐罐,虽然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可外表却平静异常,好像刚才发生的事与她无关似的。

一阵风吹了进来,门又被推开了,携风带雨的袁泰山再次出现在薛梦儿和水怡的面前。

“菩萨保佑,你回来了,别怪我,是我错了。”水怡破涕面笑,她围着袁泰山一阵乱忙,又是帮袁泰山脱雨衣,又是给袁泰山递毛巾,“雨太大,你怎么上来的?路不好走吧。”水怡边忙边不停地唠叨着。

袁泰山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薛梦儿运气。

薛梦儿心一横,就当他不存在,继续摆弄着那些接雨水的东西。

袁泰山终于将自己放松了,薛梦儿不像是敌人,哪有敌人见对方要跑而没有任何反应的?

“有水吗?”袁泰山平静了,他终于对水怡好好说话了。

“有,有,我这就给你倒。”水怡欢快地应着。

“你们是怎么遇上的?”一碗水下肚后,袁泰山问。

“你走的那天,我在县城遇上了月亮姑娘,她的包被东方华夏先生带走了,她无处可去,我就把她带来了。”水怡讨好地笑着。

“那个可恶的东方华夏呢?”薛梦儿没好气地插了一句,“他没跟你在一起?”这其实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件事了。

“他怎么会和我在一起?”袁泰山反问道,“他的事已经完成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袁泰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薛梦儿心里一惊,她感到一股凉气开始笼罩了她的全身,她边咬着牙硬撑着,边不露声色地骂道:“这个骗子!他还说什么一定会把我的中介费要回来呢。”

“呵呵,紫月亮,你多虑了。你的中介费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这些天是难为你了,你幸亏没有回北京,否则大梁君子他们非要了你的命。”袁泰山现在也回过味来了,他们是做的不够仗义,紫月亮确实是哪都去不了了,他要是紫月亮现在也得找地方藏起来啊。

“你们还知道后果啊?我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遇上你们这些人。”薛梦儿说着说着还真伤了心,一时间旧恨新仇全涌了上来,眼泪也不自觉地滴了下来。

“好了,好了,紫月亮。我这不回来了吗?一切都会好的。你放心,你的钱我保证一分也不少。”袁泰山抱歉地说,“至于大梁君子那个混蛋的钱我看就算了,明天你坐我们的船走,我把你带出去,咱们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如何?但是那个华夏老弟那边我可没办法替你出气,人家是欧洲人,他可能已经把你忘了,哈哈哈。”

薛梦儿的心好痛,可是她强忍住了泪水,她现在不能哭起来就没个完,袁泰山已经给了她出路,她应该开心起来才对。一丝笑容显现地她的脸上:“一切全靠您了,我紫月亮的身家性命可全看你的了。”

“放心,放心,紫月亮。一切都安排好了,相信我是没错的,我比你那个东方华夏可管用多了,哈哈哈。”袁泰山幸灾乐祸地笑着。他心里说,这个傻娘们还真是傻的可以。

薛梦儿望着幸灾乐祸的袁泰山叹了口气。袁泰山说的很清楚了,他让自己明天坐他们的船走,看来他已经找好船了,看来那批文物就要出现了,薛梦儿突然看见了曙光。现在的问题是那批文物现在在哪里?明天,等明天吧,明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姚思奇他们在附近吗?这么大的雨可真是难为他们了。记住,我不是孤军奋战,薛梦儿给自己打着气。

雨继续下着,那张唯一的床已经湿得无法睡人了,袁泰山、水怡和薛梦儿三个人只能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上半身趴在床边进入了梦乡。

薛梦儿做了一晚上的梦,她一会独自一人站在那条被称作“蓝月亮”的山谷里,她的正前方凌空高耸着一座雄伟的金字塔似的雪山,她的周围是美丽的香格里拉,到处是绿荫荫的草地和漂亮的花园,溪水边栖息着涂过油漆的茶馆和玩具似的房屋,她的身边全是奇花异草,东方华夏在前方朝她招着手,她向东方华夏跑去,可是不管她怎么跑,东方华夏始终在她的前方,她永远也追不上东方华夏。后来她一个人站雨里,风一阵阵地刮在她的身上,好冷。忽然,东方华夏出现在她的眼前,他笑着向她伸出手,他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他吻了她,用他那特有的,毫不犹豫的吻,那吻持续了很久,薛梦儿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她终于醒了。

薛梦儿四下望了一下,她发现雨已经停了,身边的水怡已经不在了,天也已经蒙蒙亮了,袁泰山趴在床的那一头,还在打着呼噜。

薛梦儿揉了下眼睛,疲倦地站起了身,她走出了竹屋,看见了正在忙禄着水怡。

“月亮姑娘,早啊。”水怡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早,水怡。”薛梦儿努力地挤出一丝笑脸,尽管她的头很昏,尽管她的心很痛,可是她还是笑了。

就快结束了,薛梦儿对自己说,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就快结束了。

雨后竹林显得更加青绿、鲜活,更加妩媚动人。经雨水冲涮的竹林苍翠葱茏,修长的竹枝甩动着柔软的身躯,在空中跳起轻盈的舞蹈。竹干像一根根晶莹剔透的碧玉,一根根直冲天际;整个竹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此情此景让薛梦儿那混乱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废气,她想将心中的郁闷全吐出去。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是因为东方华夏吗?显然不是,可是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沮丧?怎么了,薛梦儿,你真的动情了吗?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薛梦儿突然然想起了郑板桥的这几句诗。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振作起来,薛梦儿,你是个警察!

一大清早,袁泰山就带着水怡和薛梦儿离开了那片竹林。

路上没有遇上什么人,就算是遇上了也不会引人注意,就三个农民走在山路上,太正常不过了。

薛梦儿现在都不用花妆,干瘦腊黄,整个一个营养不良的农村妇女。

他们上了公路,边走边等,总算是坐上了一辆拖拉机。

看来袁泰山这回不敢张扬了,薛梦儿想,他这回可能是悄悄潜入的。

薛梦儿的猜测没有错,袁泰山这次是偷渡过来的,他随身还带了几个人,可是为了缩小目标,他是独自一人前来找水怡的,那些人全留在那个岛上了。接应他的船现在就停在公海上,他计划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隐藏的文物运出去。

其实昨天下午他就出现在这附近了,可是他没有轻举妄动,他在观察四周的动静。他转着圈的往他的目的地靠拢,一路上很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可当他接近那个小竹屋时,他竟然看到了两个女人的身影,她们在做饭,一个是水怡,另一个是谁他不能确定,距离太远。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也是个乡下女人。

这个没脑子的笨娘们!袁泰山在心里骂着水怡,不是叫她一个人躲在这的吗,怎么凭白无故地又冒了一个人来?这是谁啊?水怡是个苦命的女人,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啊。

他很谨慎,他不敢大意,所以他一直没有贸然上前,直到天黑之后,直到暴雨倾盆,直到他确认周围除他和那两个女人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他才冲进了那个小竹屋。

一直到他站在薛梦儿的面前,他才认出她是谁。紫月亮?这个女人竟然是紫月亮?袁泰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变化也太大了,她怎么就从一个风姿卓越的女士变成了一个干瘦的老女人了呢?

他为了试探一下虚实,他故意跑了出去,可薛梦儿却对他的离开没有一点反应,这让他有些怀疑。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如果她是警察,那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警察。还有一种可能也不能排除,那就是她真的是紫月亮。她躲在这的理由很充分,到那都说得过去。

袁泰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带上这个女人,如果她是警察,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人质。如果她是真的紫月亮,那她就是一颗摇钱树,她的那个半死不活的情夫可有的是钱。

袁泰山说的没错,大梁君子的钱他已经不想兑现了。其实不仅是大梁君子的钱,他想甩的并不仅仅是大梁君子,他惊喜地发现,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他们停止的行动,也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机遇。现在那些货全在他一个人的掌控之中,这些全是货真价实的宝贝,他不用再依靠任何人了,他完全可以一个人独呑了。

他是这样算计的,先将货运出去,然后就可以奇货可居,待价而沽。东方华夏那小子的老板出的不一定是最高价,他在香港这些日子就有不少人来他这探询过,看来他袁泰山的出头之日就要到了。

袁泰山他们没有去县城,而是在离县城很近的一个镇子附近下了车。下车后,袁泰山又带着水怡和薛梦儿上了一辆客运中巴车,薛梦儿发现这辆车标明的终点是一个码头。

大约中午时分,一个破烂的码头出现了,袁泰山在码头上遇上一个人,薛梦儿认出是他的一个随从,看来他是特意在这等袁泰山的。

那个随从把他们带进码头附近的一个小饭店,几个人凑合地吃了一顿饭。然后,袁泰山就让薛梦儿和水怡在码头边上等他们,他和那个随从消失了,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他们一行四人上了当天最后一班轮渡,轮渡上很是混乱,除了有不少人之外还有几辆汽车和几辆摩托车及为数不少的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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