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源头发现
林羽盯着眼前漂浮的“连不连”三个字，手指悬在半空，微微发抖。他想起为了触碰到这东西所付出的代价，心头一紧。连了，不知会牵出什么后果；不连，又像是亲手推开一个机会。
【是】
【否】
墙内的搏动越来越急，仿佛有人在深处敲鼓。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绷得发白，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地底的嗡鸣吞噬：“我不认你。”
光芒闪了一下，蓝得发暗。
【连接中断，权限降级】
裂环猛然一震，表面裂开一道新缝，比先前更深，透出暗红。一滴血从环内渗出——不是来自他的手，也不是伤口，而是从金属中挤出来的。顺着纹路滑落，滴进墙缝，仿佛被瞬间吸走。
沈明站在三步开外，笔尖停在纸上，画了个β，圈起来，头也没抬。
“它想让你当钥匙。”他说。
“那我就砸了它。”林羽翻转裂环，嵌进备用环中，咔的一声咬合。
蓝光再次亮起，却剧烈抖动，像信号不稳。
“扫。”他贴着墙说。
【目标锁定：核心符文阵——规则能量中枢（未命名）】
【结构复杂度：L5级加密】
【解析进度：12%】
“太慢。”林羽靠在墙上，震感顺着脊椎往上爬。他将双环按在符文最密集的区域。金属一触刻痕，整面墙的光流骤然一滞。
【干扰源过强，需持续供能】
“三分钟。”他从包里取出一支玻璃管，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血。拧开盖，仰头喝尽。
沈明皱眉：“那是你最后一管血清？”
“不够。”林羽抹了下嘴角，“还得再割一次。”
匕首出鞘，划开掌心。鲜血落在双环接缝，金属迅速吸收，蓝光趋于稳定，数据流滚动加快。
【解析进度：47%】
【检测到主脉七道】
【能量流向：守护兽←符文阵←地心】
【弱点标注：第三脉节点脆弱，可由外部能量冲击中断】
“找到了。”林羽喘了口气，抬手，“第三脉偏左，暴露时间不到一秒。得用规则级能量打进去。”
沈明合上本子：“谁打？你？你心跳都快成残影了。”
林羽没回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一点点与墙内的节奏同步，一下，一下，像被人拽着向前走。
【规则共鸣状态激活】
【生命频率记录中】
提示一闪即逝。
他闭眼，再睁时，瞳孔深处有微光流转。
“待会儿会有东西出来。”他说，“不是守兽，是阵自己长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它在收血。”林羽盯着墙，“血进去了，光变强了。它活着，还会防。”
话音刚落，地面裂开。
三个灰白人形从缝隙中升起，关节流淌着暗金色光芒，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圈闭合的符文环。它们静止不动，却让人感觉始终被注视着。
沈明退了半步：“这是……阵自己生的？”
“守阵的。”林羽开启感知，眼中三人形眼部泛起红点。【弱点：需规则能量穿透】
沈明抄起照明棒，猛砸怪物脚底的符文。光一反射，直射 进它“眼”中，那圈符文顿时紊乱半秒。
“打不穿。”他抽出另一把刀，刀刃抹过掌心血，“得用这个。”
“你只剩两把带血的刀。”沈明提醒。
“一把够了。”林羽甩出刀。
刀飞出，正中眼部。符文环一缩，嗡地炸开，灰白身躯碎成光点，倒流回墙。
第二具扑来，快得只剩残影。
林羽侧身，刀柄撞上关节，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对方手臂一甩，他整个人撞上墙，喉头一甜。
他借力跃起，匕首直插核心。
轰——
第二具炸裂，光流回墙。
第三具站着，不动了。
“它在学。”沈明喘着气，“第一个死时它没反应。第二个死时，它停了零点三秒。现在，它在等我们先动。”
林羽抹去嘴角的血，从怀里摸出第三把匕首。刀柄上一道斜痕，是昨晚用指甲刻下的。
“它能学，我们也能变。”他把刀递过去，“你用光，别照眼，照它脚底第三环。那是接点。”
“然后？”
“然后我砍脖子。”
“它没脖子。”
“有。”林羽指向那圈符文，“闭着的就是头。劈开，它就断了。”
沈明点头，捡起一块碎石卡在照明棒前端，调整角度。
第三具迈步，地面裂纹随之蔓延。
光束射出，正中脚底第三环。
符文一震，暗金光芒忽明忽暗。
林羽冲上前，高举匕首，直劈颈部符文环。
刀落瞬间，那环突然睁开，露出一只无瞳之眼。
他收不住力，刀插进眼眶。
轰！
怪物未碎，反手一把掐住他手腕。
力道极大，骨头咯吱作响。
沈明掷出石块，击中眼部，对方手一松。
林羽后退，刀脱手飞出。
墙内光芒暴涨，三具残骸全被吸回，光流涌入阵心，转速翻倍。
【警告：防御机制升级】
【下次生成数量：5】
【能量强度：+40%】
“它变强了。”沈明盯着本子，“每死一个，强一分。”
“不是强。”林羽低头看手，“是回收。它把它们当零件，坏了就重装。”
“那怎么破？”
“不给它收。”林羽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铁盒，打开，里面是黑粉，“这是医院副本带出来的‘断链灰’，能切断规则连接。撒在残骸上，它吸不回去。”
“你早准备了？”
“从它开始愈合时就想了。”林羽抓了把灰，“我引它，你撒灰。记住，碎的第一时间。”
沈明点头。
第三具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快。
林羽冲上前，故意露出破绽。
他跃起，一刀劈下。
刀入，眼开，轰然炸裂。
灰粉覆盖残骸，符文刚要启动，便被黑雾缠住，溃散。
墙内光流一滞，转速略缓。
【警告：能量回收受阻】
【生成延迟：+3.2秒】
“有用。”沈明低声说。
林羽喘着气，盯着墙：“三分钟。它要三分钟造一个。我们只有这三分钟。”
“然后呢？”
“然后我进去。”他将最后一把带血的刀插进腰带，“用我的血，把指令种进第三脉。”
“你进去？那墙——”
“我能穿。”林羽举起手，掌心血尚未干涸，正缓缓渗入裂环，“它认这个。”
沈明看着他：“你刚才拒绝连接，现在又要进？”
“拒绝的是被它控制。”林羽将双环按上墙，“不是不用它。”
墙开始晃动，如同水波荡开。
一道缝隙缓缓裂开。
林羽抬脚，一只脚踏入。
半透明的墙仿佛有生命般缠上小腿，光芒顺着皮肤向上攀爬。
沈明伸手：“你确定？”
林羽没有回头。
“不确定。”他说，“但得试。”
另一只脚抬起，正要跨入。
裂环猛然一震，内侧L5-β的印记渗出第二滴血，滑落，落在门槛上。
血没有被吸走。
停在那里，泛着微光。
墙内的搏动，骤然停止。
林羽低头看着那滴血。
它静止不动。
像被扔出来的一样。
“它……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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