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清怪破阵
林羽盯着门槛上那滴血，血珠卡在裂缝边缘，亮得刺眼。掌心的裂环一阵发烫，颤抖不止。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另一只脚，靴底蹭过地面，发出“刺啦”一声轻响。
“它没不要我。”他嗓音发紧，“是规矩变了。”
沈明攥着铁盒，指节泛白：“什么意思？”
“血没被吸走，不是驱逐。”林羽将双环重新按回墙上，裂缝中渗出一缕暗金，“是换门了。得按新的法子进。”
话音刚落，整面墙的光骤然收缩，随即炸开，如网般抽动。地底的震感也变了，从缓慢的搏动转为急促的抖颤，像是倒计时的脉搏。
“两分三十秒。”林羽抬头，眼神一凝，“现在每两分半出一波，比之前快了半分钟。”
沈明翻开本子，笔尖沙沙划动：“那就只有一次机会。灰不够了。”
“够。”林羽甩出一把带血的刀，直接插进地面，“第一波清完，它就得断。只要拦住回收，再生就得烧老本。”
墙内嗡鸣骤然拔高，地面裂开五道口子。
灰白人影接连冒出，关节流淌着暗金，脸上仍套着闭合的符文环。可这一次，它们站稳后没有停顿，齐刷刷转向林羽，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人。
“同步率九十七。”林羽盯着眼前浮现的界面，“它们现在共感。”
“怎么打？”沈明后退半步，手已搭上铁盒。
“和上次一样，但更快。”林羽抽出第二把刀，“你照左脚第三环打光，我砍脖子。撒灰，必须在炸开后零点两秒内。”
“明白。”
最前那具怪影突然暴起，快得只剩残影。
林羽侧身，刀刃擦过对方手臂，火星四溅。对方反肘砸来，他抬臂格挡，整个人被震退三步，喉头一热。
“就是现在！”他怒吼。
沈明猛按开关，光束直射左脚第三环。符文紊乱，暗金明灭不定。
林羽跃起，刀锋直劈脖颈。
刀落，环裂。
轰——
灰影炸成光点，残渣尚未落地，沈明已扬手撒出“断链灰”。黑雾如藤，缠住光流。墙内光芒一顿，运转骤缓。
“第二个！”林羽喘着气，目光锁住下一个目标。
第二具怪已扑至半空，双臂交叉成刃。林羽翻滚闪避，刀划脚底却被弹开，震得虎口发麻。
“它防物理了！”他低喝。
“那就用光！”沈明调转方向，光束扫出。
符文一颤，动作迟滞。
林羽腾身而起，刀自下而上，直捅脖颈底部。刀入，环崩，轰然炸裂。
灰粉覆盖残骸，黑雾缠绕而上，光流再度被掐断。
“第三个！”沈明声音发紧。
第三、第四具怪并排压上，左右包抄。第五具停在后方，脚底符文缓缓旋转，仿佛在蓄力。
“它们分工了。”林羽抹去嘴角血迹，“后面的在充能，前两个是诱饵。”
“先打后面的。”沈明说。
“不行。”林羽摇头，“现在是一体的，打一个等于打全部。必须同时破两个。”
“怎么同时？”
“你信我吗？”
沈明一怔，点头：“信。”
林羽将最后一把带血的刀扔过去：“你打左边，我打右边。光和刀，差零点一秒都不行。”
沈明接住刀，握得死紧。
两具怪同时扑来。
林羽冲向右侧，刀横斩而出。沈明跃起，光束直射左侧怪脚底第三环。
光落，刀至。
两具怪脖颈上的环同时炸裂，轰然崩解。
灰粉洒落，黑雾缠绕，残骸被牢牢锁死。
墙内光流剧烈震颤，转速骤降。
“第四波没出来。”沈明喘着气，“晚了四秒。”
“还不够。”林羽盯着墙面，“它在烧本源续命，但第三脉没断。”
他走到阵心，双环按地。界面上浮现出三道光脉，第三脉每两秒闪一次，每次持续不足一秒。
“系统，标间隙。”他低吼，“三、二、一——现在！”
掌心刀锋划过，鲜血喷出，精准射向第三脉闪现点。
同时，他将裂环嵌入接缝。
蓝光与血光交织成网，瞬间铺展。阵心发出刺耳的撕裂声，如同金属被硬生生掰开。光流扭曲，骤然黯淡。
林羽单膝跪地，喘息剧烈：“断了……第三脉，断了。”
沈明快步上前，俯身查看阵心。三道光脉中，第三道彻底熄灭，剩下两道仍在跳动，却紊乱而微弱。
“守护兽那边……”他低声。
“它知道了。”林羽撑地站起，手仍在流血，“第七环的信号弱了四成。”
“我们成了？”
“才刚开始。”林羽凝视裂环，其内浮现出细密金纹，如叶脉般一闪而逝。
沈明刚要开口，地面轻轻一震。
墙内光芒微弱闪烁，五道裂缝再度裂开。
“又来了？”沈明握紧铁盒。
“不。”林羽摇头，“这次不一样。”
裂缝中爬出的不再是人形，而是五团模糊的影子，轮廓扭曲，仿佛拼凑而成。没有脚环，没有颈环，行走缓慢，却散发出强烈的排斥感，压得人几乎窒息。
“它在烧本源造怪。”林羽低语，“不回收，直接耗能量堆。”
“能撑多久？”
“看它多不想死。”
第一团影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道暗红光束，直射林羽。
他侧身闪避，光束击中石壁，瞬间烧出深洞，岩壁焦黑，边缘仍在融化。
“这玩意破防。”沈明后退，“普通招式没用。”
“那就用规则打规则。”林羽将双环按入地面，鲜血顺着掌心流入缝隙，“系统，反向注入，目标——第一脉节点。”
【警告：能量逆流将引发规则反噬】
【是否继续？】
“继续。”他咬牙。
蓝光自裂环汹涌而出，逆着光脉冲向阵心。阵心剧烈震颤，第一团影动作一僵，扭曲炸裂，化作黑烟。
第二团影举起双臂，凝聚两道光束。
林羽持续灌注，蓝光暴涨。
第二团影在半空炸开。
第三团刚欲行动，阵心突然尖啸，整面墙符文全亮，结成屏障，将他的蓝光反弹回来。
他被震退数步，喉头一甜，咳出一口血。
“它在防。”沈明冲上来扶住他，“还能撑住吗？”
“能。”林羽抹去嘴角血迹，“但它怕了。”
“怕什么？”
“怕断根。”林羽盯着屏障，“第三脉已断，它靠前两脉撑着。现在第一脉又被我冲击，撑不了多久。”
“那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
“因为……”林羽低头看向裂环，里面的金纹再次浮现，比先前更清晰，“它在等我用血连回去。”
沈明皱眉：“你是说，它想让你当钥匙？”
“不是想。”林羽收回双环，贴身藏好，“是必须。没有我的血，它连最后两脉都稳不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让它以为我要连。”林羽抬眼，目光冰冷，“然后——在它打开所有通路的瞬间，把断链灰灌进核心。”
沈明瞳孔一缩：“你要拿自己当诱饵？”
“不是诱饵。”林羽站直身躯，“是开关。”
他走向屏障，掌心血渗入裂环。环中L5-β的印记微微震颤，似在回应。
屏障上的符文缓缓转动，仿佛在辨认来者。
林羽抬手，血滴落下。
这一次，血被吸了进去。
屏障裂开一道细缝，光芒涌出。
他迈步，一只脚踏入其中。
裂缝骤然扩大，整面墙如同活物般向两侧退开，露出深处旋转的光漩。
林羽站在门口，背对沈明。
“等我信号。”他说。
沈明紧握铁盒，声音压得极低：“你真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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