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江老头
陆老爷子和卿竹结婚三年，先后生下了陆知远和陆知行。
两个孩子眼睛长相相似，性格却完全不一样，一个张狂，一个内敛。
陆知远考试永远不及格，在学校打架斗殴，上课睡觉，下课横行霸道。
“你看看你考了几分？零蛋啊！抓只鸡随便踩两脚都比你考的高。”
“我陆家这么多代，没有人这么愚笨，你基因突变到外太空去了！你个混小子还敢逃课！我今天打死你！！”
陆知远吹着泡泡糖，嘴角微勾，笑的一脸欠揍。
“爸，考零分不能怪我，应该怪你自己，将劣质基因传给我。”
陆老爷子气的胃疼。
陆知行温和劝道：“爸，哥哥忘了填答题卡，下次不会这样，我教他学习。”
陆老爷子看见二儿子脸色好了些。
陆知行温柔善良，品学兼优，家长眼中的好孩子，老师眼中的好学生，长辈经常提起的别人家孩子。
每次开家长会，陆老爷子要被点两次名。
一次是分享孩子考第一的经验，一次是分析孩子考倒数第一的问题。
陆知行和陆知远，一个永远年级第一，一个永远倒数第一。
陆知远不在乎，“陆家出了两个第一，天大的喜事。”
“爸，你该高兴。”
陆老爷子对他彻底失望，陆家不能交到陆知远手里，不然三天败光。
幸好，他还有陆知行这个完美的孩子。
卿竹生陆知行时伤了身体，医生说以后再怀孕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
陆老爷子便专心培养陆知行，亲自带着他。
陆知行非常聪明，看问题比别人看的深，甚至揪出隐藏在公司多年的“蛀虫”。
那时，陆知行才十岁。
“爸，我好久没见到妈妈。”陆知行温柔的问，“妈妈最近去哪了？”
卿竹的工作特殊，陆老爷子不知她在忙什么，总之就是很忙。
这次半个月没回家，他有些担心。
陆知行一笑，“我随口提的，爸不要担心，妈妈快回来了。”
真如他所说，卿竹晚上回到家，宣布一个爆炸的消息。
“我怀孕了。”
陆老爷子一愣一愣的，“啊！谁的？”
问出这样的蠢问题，毫无疑问他被卿竹揍了三顿。
第二天，陆老爷子鼻青脸肿道歉，“对不起卿竹，我昨晚脑子抽风。”
卿竹：“怀了两个月，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
“怀着孕别乱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陆老爷子不敢埋怨她，埋怨自己。
卿竹：“有事，去了一趟苍州。”
陆老爷子醋溜溜的，“你去见老江，竟然不带上我。”
“爸，妈，老江是什么人？”
陆知行温柔地笑。
陆老爷子只说不重要。
江榆闻到了八卦的味道，“打断一下，你和我爷爷……”
陆老爷子提高音量，“不重要！！”
“我觉得挺重要的。”江榆拿出手机，“要不问清楚，当年卿竹阿姨去苍州做什么？”
陆老爷子神色慌张，“等会……”
江榆的电话，江老头秒接，一张苍老带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哟嚯！老陆，许久不见，你又老了。”
陆老爷子呵呵两声，“你比我更老。”
两个老头就谁更老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你的皱纹比我多十条。”
“你比我黑三度。”
“你看着像九十多，倒在地上别人都不敢扶。”
“你看着像黑猴子，别人都不敢靠近。”
江榆无语，两个幼稚的老头。
她连忙喊停，“闭嘴，听我说。”
陆老爷子和江老头瞪对方一眼，乖乖闭上嘴巴。
江榆问：“爷爷，你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陆老爷子抢先回答：“我们是生死之交。”
“屁的生死之交！”
江老头气呼呼道，手指仿佛要伸出屏幕，戳陆老爷子的鼻子。
“我和卿竹青梅竹马。”
“他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趁我不在的时候抢走了卿竹！！”
江榆一头黑线。
这两个老头竟是情敌。
难怪几十年不见面，一见面就吵架。
陆老爷子面色尴尬，“过去几十年，提这些干什么？”
“卿竹一直把你当弟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何来抢？”
嘴上说着不提，实际在意极了。
江老头狠狠磨牙，凶恶的样子像要吃了他。
避免两老头又吵，江榆将陆老爷子的话简述一遍。
江老头炸了，“你居然怀疑过卿竹！！欸我的刀呢，快把我的刀拿来。”
“我马上、立刻出发去京城，老陆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陆老爷子感觉脖子冷飕飕的，他目光哀求，“小榆，你得救我。”
如果江老头发现江榆和清晏在一起，他真会被大卸八十块。
噩梦成真。
江榆捏了捏眉心，“爷爷，说正事。”
“这就是正事。”江老头举着砍柴刀，眼睛仿佛在喷火。
江榆正色，“卿竹阿姨是不是无常？”
屏幕那头一下子安静了。
过了片刻，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是，卿竹是京城的无常。”
江榆翻找出捡到的无常令，这块令牌有可能是卿竹的东西。
十五年前上任无常没了，十五年前后判官派她来接任京城无常。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江老头道：“小榆，卿竹来苍州是为了一个任务，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那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说到此处，他又炸了。
“你们俩结婚，我是证婚人。老陆你当时怎么保证的，你说要一辈子照顾好卿竹，结果她不在了，你还活着。”
陆老爷子心中愧疚，“老江，我该死。”
“死什么死？你不准死！”江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给我支棱起来，抓到伤害卿竹的凶手，为她报仇。”
“算了，指望不上你，毕竟你什么都不知道，卿竹不让我告诉你无常的事。”
江老头拖着砍柴刀，刀尖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咔嚓！咔嚓！
“我亲自来一趟，洗干净脖子等着！！”
江榆劝道：“爷爷，不能随便离开苍州。”
江老头不听不听，身影消失在手机屏幕中。
陆老爷子心想，完了！
他和江老头打架，一直是单方面挨打的那个。
他被江老头揍，卿竹帮他揍回来。
可是现在，卿竹不在了……
气氛变得古怪。
陆清晏看了看江榆，“爷爷喜欢什么，我去准备礼物。”
“你还有心情准备礼物？”陆老爷子翻白眼，“你小子还不快跑？你会被江老头打的更惨，更惨！”
陆清晏挑眉，意味深长道：“不用担心，小榆会保护我。”
他轻轻捏江榆的手指，“小榆，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江榆抬头对上深邃的黑眸，短暂的愣了下。
她点头，“当年你还没出生，老一辈的爱恨情仇与你无关。”
“放心吧，我保护你。”
陆老爷子酸的牙疼。
很好，只有他会挨打。
卿竹，我也需要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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