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脉诊女孩 > 第273章 老家村支书要来?

第273章 老家村支书要来?


摩托车的轰鸣声在院门口戛然而止,月月的哥哥跨下车,红绸带在车把上晃得人眼晕。

他扬着嗓门喊:“月月,你哥我说话算话吧?”

月月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银镯子在腕间撞出脆响。

她往哥哥身后望了望,嘴唇抿得发白:“不是说……不让开过来吗?”

“就停门口当个样子,”

她哥拍着车座笑,“你表嫂他们结婚,咱不得撑撑场面?”

林夏的目光落在摩托车后座的帆布包上,鼓鼓囊囊的,边角沾着和码头仓库一样的黑油泥。

她刚要开口,堂叔林春叼着旱烟袋从东厢房出来,烟杆在鞋底磕了磕:“夏丫头,刚才接到村里电话,刘书记说晌午过来道喜。”

“刘书记?”

林夏指尖的硫磺粉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怎么突然要来?”

“说是顺路,”

林春往堂屋走,脚步有点急,“还问要不要捎些村里的新米过来。”

林夏跟上他的脚步,三指搭在他腕间。寸脉浮得厉害,像水面漂着的草叶,关脉却沉得按不下去——这是心里藏着事,又急着遮掩的脉象。“叔,您是不是知道些啥?”

林春猛地抽回手,烟袋锅在八仙桌上磕出火星:“能有啥?就是……前阵子村里统计老宅基地,你爷爷那处老房子,刘书记说有点纠纷。”

吴军正往西装口袋里塞红手帕,闻言抬头:“宅基地?不是早就确权了吗?”

“说是……有人拿了张旧地契出来,”

林春的旱烟袋在手里转着圈,“刘书记想来问问你爷爷当年的事,你不是最懂他的心思么?”

林夏摸到袖口的电光纸,纸角硌着皮肤。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攥着的那个木匣子,里面除了针灸铜人,还有一沓泛黄的地契。

“刘书记啥时候说的?”

“就刚才,”

林春的喉结动了动,“电话里听着挺高兴,还说要带村里的鼓队来热闹热闹。”

依帆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盘子里的苹果反光晃了眼:“鼓队?咱们院子哪站得下?”

她说话时手有点抖,苹果滚到桌边,林夏伸手扶住,指尖触到她的腕子。

细弱的脉息像风中的蛛丝,稍一用力就断了。

林夏指尖在她内关穴按了按:“别慌,脉乱了。”

依帆深吸口气,果盘往桌上一放:“我是怕……刘书记是来催捐款的。前阵子他就来过电话,说村里要修祠堂,让在外头的年轻人多捐点。”

林夏松开手,依帆的脉息稳了些,却还是带着颤:“捐款是自愿的事,他不能强逼。”

“可他是村支书啊,”

依帆扯着围裙角,“去年我家想在村里开农家乐,就是刘书记卡着不让批,说手续不齐。”

月月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手里的栀子花掉在地上,花瓣碾出黄汁:“刘书记?是不是总穿深蓝色中山装,裤脚沾着泥的那个?”

林夏看向她。小姑娘的脉突然跳得像打鼓,刚才在李奶奶面前平复下去的乱脉,这会儿全涌了上来。“你见过他?”

“前几天在码头见过,”

月月往院门口缩了缩,帆布包的带子勒得她肩膀发红,“他跟个穿黑褂子的人说话,手里拿着张纸,好像是地契。”

陈野刚从外面回来,听到这话脚步顿了顿。

他往林夏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刚才去仓库后墙看了,地上有新踩的脚印,尺码和刘书记常穿的胶鞋对上了。”

灶台上的座钟敲了六下,阳光斜斜地切过堂屋,在地上投出窗格的影子。

林夏看见依帆的影子在发抖,像被风吹动的纸人。

她拉过依帆的手,这次在她太冲穴按得重了些:“肝气郁结才会慌,按按就好了。”

依帆的指尖渐渐有了力气:“要不……我去买点鞭炮?鼓队来了也好有个响动。”

“不用,”

林夏往门口望,月月的哥哥正往摩托车油箱上绑红绸带,帆布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的麻绳,和仓库里的捆货绳一模一样,“刘书记要来,咱们就请他看看咱们的义诊桌。”

“义诊桌?”

吴军不解,“婚礼上摆这个干啥?”

“刘书记不是总说村里缺个好大夫么,”

林夏从厢房拿出爷爷的旧药箱,铜锁在阳光下泛着光,“咱们就趁这功夫,给他看看老寒腿。”

李奶奶在一旁搭话,声音颤巍巍的:“刘书记那腿,是当年修水库冻的……我记得你爷爷,给过他一瓶虎骨酒。”

林夏打开药箱,里面的银针闪着亮。她抽出一根,在指间转了转:“虎骨酒早没了,针灸还是管用的。”

月月突然说要去烧水,往厨房跑的时候,帆布包蹭过门框,掉出个小纸包。

林夏捡起来,触感硬邦邦的,拆开一看,是半块绿豆糕,上面的硫磺粉比昨夜树洞里的更重。

“这是……”

依帆凑过来看,眉头拧成疙瘩,“跟仓库墙角的一样。”

陈野接过绿豆糕闻了闻:“蛇堂的人最近在码头仓库囤了不少硫磺,说是要熏老鼠。”

林夏把纸包塞回月月的帆布包,指尖沾了点粉末。

她想起刘书记的老寒腿,想起爷爷留下的地契,突然明白过来——那所谓的宅基地纠纷,恐怕和蛇堂脱不了干系。

院墙外传来了电瓶车的喇叭声,是送请柬的回来了。“刘书记说准定来,”

送信的人抹着汗,“还说要带个懂地契的来,说是你爷爷的老相识。”

“老相识?”

林夏心里咯噔一下,“他认识我爷爷?”

“说是年轻时一起在码头扛过货,”

送信人往院里瞅,“还问你家那棵石榴树还在不在,说是当年他亲手栽的。”

林夏猛地看向院角的石榴树。树身上确实有个歪歪扭扭的刻痕,像个“刘”字,她从小看到大,一直以为是顽童刻的。

“烧水呢?”

月月从厨房出来,手里的水壶冒着热气,“我去给李奶奶续点水。”

她经过石榴树时,脚步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那个刻痕。

林夏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发抖,和刚才写轮值表时一模一样。

依帆突然指着月月的帆布包:“那是什么?”

包口露出个玻璃瓶的角,褐色的,和西厢房窗台上消失的那个一模一样。

月月慌忙把包往身后藏,脸涨得通红:“是……是碘酒,防伤口感染的。”

“你的手不是烫的吗?”

林夏盯着她的眼睛,“碘酒擦烫伤,会更疼的。”

月月的脉突然乱得像一团麻,她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吴军手里的西装。“我……我记错了,是紫药水。”

“紫药水是紫色的,”

依帆轻声说,“那瓶子里的是褐色的。”

摩托车的发动机突然响了,月月的哥哥喊着要去加油。

月月像抓住救命稻草,跟着往外跑:“我跟你一起去!”

“等等,”

林夏叫住她,“你帆布包里的麻绳,是从仓库拿的吧?”

月月的脸瞬间白了,银镯子滑到手腕,露出下面的红印——不是烫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的,形状和蛇堂标志上的蛇鳞一模一样。

“我……”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远处的码头又传来汽笛声,比刚才更急,一声接一声,像是在催命。

陈野往码头方向望了望,眉头紧锁:“好像出事了。”

林夏的目光落在石榴树的树洞里。刚才没注意,洞里似乎塞着什么东西,露出个油纸角。

她走过去掏出来,是一沓纸,最上面的那张,赫然是爷爷的地契,落款处除了爷爷的名字,还有一个模糊的签名,像个“刘”字。

地契下面压着张字条,字迹歪歪扭扭的:“蛇堂要占老宅开赌场,刘书记被他们拿儿子要挟。”

字条的边角沾着褐色的药渣,和月月后腰的一模一样。

灶台上的座钟敲了七下,离晌午还有两个时辰。

院墙外传来鼓点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林夏把地契塞回树洞,抬头看向门口。她知道,刘书记来了,带着蛇堂的人,也带着爷爷留下的秘密。

而月月帆布包里的褐色瓶子,装的恐怕不是药水,而是能引出仓库里活物的东西。

石榴树的叶子又开始哗哗响,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林夏握紧了袖口的电光纸,硫磺味钻进鼻腔,呛得她眼睛发酸。

她不知道刘书记带的“老相识”是谁,也不知道仓库里的活物会不会被带过来。

她只知道,当鼓队的声音传到院子里时,这场婚礼,就再也藏不住任何秘密了。

而那个穿黑褂子的人,此刻说不定就混在鼓队里,正盯着院里的石榴树,等着某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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