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梅正六对着周县令和陆准恭敬地一揖。
“千真万确。”
他沉声说道，“当初，史家主和陈家主确实是找了城中一个名叫赵不得的亡命之徒。”
“许以重金，要他……要他暗害陆爵爷。”
史耀祖和陈致远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发不出声音。
梅正六继续说道：“这赵不得他接了这活计后，又层层外包。”
“最后，这桩‘生意’，竟然传到了当时还在乞讨的在下手里。”
梅正六目光冷冷地扫过瘫软在地的史耀祖和陈致远。
“在下第一时间便禀报给了陆爵爷。”
“陆爵爷仁厚，念在同为永宁县商贾，未曾立刻追究。”
“却没想到，这二人非但不思悔改，今日竟还敢当众构陷爵爷，扰乱武家选贤，甚至出言威胁百姓。”
梅正六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慨：“这等品性恶劣，心肠歹毒之辈，简直是人神共愤。”
他对着周县令再次躬身：“请周大人明断，还陆爵爷一个公道。”
周县令听完梅正六的证词，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霍然起身，目光如刀，直视着史耀祖和陈致远。
“史耀祖！陈致远！”
周县令厉声喝道，声音如同惊雷炸响。
“梅掌柜亲口作证，人证俱在！”
“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史耀祖和陈致远此刻早已心若死灰，面如土色。
他们瘫软在地，如同两滩烂泥。
所有的狡辩都变得苍白无力，所有的侥幸都化为泡影。
在爵位和周县令的威压下，在梅正六的证词面前。
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
两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绝望和悔恨。
周县令看着他们生无可恋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轻蔑。
他猛地一挥手。
“来人！”
“史耀祖、陈致远，罪行确凿，胆敢谋害朝廷命官，罪大恶极！”
“即刻将这二人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其所有家产，尽数查封，等候朝廷发落。”
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应声上前，如拎小鸡一般，将早已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史耀祖和陈致远架了起来。
“大人饶命啊，爵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两人的哭喊求饶声，在衙役的拖拽下，渐渐远去。
最终彻底消失在了武家大门之外，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刺鼻的骚臭。
那些先前叛变武家，转投了史陈两家的供货商们。
眼见史耀祖和陈致远转瞬之间便从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变成了阶下囚，家产也被直接查封。
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双腿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噗通！”
“噗通！”
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跪倒在地，朝着陆准的方向拼命磕头，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爵爷饶命，爵爷饶命啊！”
“我等有眼无珠，利令智昏，猪油蒙了心，才敢背叛爵爷，求爵爷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我们愿意以最低的价格给武家供货，我们愿意赔偿武家的一切损失，只求爵爷能饶我们一条狗命。”
哭喊声，求饶声，磕头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绝望与悔恨。
陆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机会？”
他终于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本爵爷先前给过你们机会。”
“是你们自己，利欲熏心，选择了背叛，没有珍惜。”
那些供货商闻言，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心胆俱裂，磕头磕得愈发响亮，鲜血都从额头渗了出来。
“爵爷开恩，爵爷开恩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陆准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又似乎在享受他们此刻的绝望。
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从今日起，你们所有供给武家的货物，一律以往日价三成结算，为期三年，不得有误。”
“另外，每家赔偿武家白银五百两，作为你们背信弃义，扰乱武家经营的代价。”
“若有不从，或者日后再敢有丝毫二心者，史家陈家，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市价三成供货三年，还要额外赔偿五百两白银，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割肉剔骨，几乎是要了他们半条命。
但比起家破人亡，彻底失去生计，这已经是陆准法外开恩，天大的恩赐了。
“多谢爵爷开恩，多谢爵爷不杀之恩。”
“我等遵命，我等一定遵命！绝不敢再有二心。”
供货商们如蒙大赦，一个个涕泪交加，连连磕头谢恩，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考场之内，那些从始至终都坚信陆准。
未曾有丝毫动摇的十几名应考者，此刻早已是激动得满脸通红，热血沸腾。
他们亲眼见证了陆准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在谈笑之间便让永宁县权势滔天的两大商贾豪族灰飞烟灭，心中的敬佩、崇拜与狂热，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点。
“爵爷威武。”
不知是谁先抑制不住地高喊了一声。
紧接着，如同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武家大宅，直冲云霄。
“我等誓死追随爵爷，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那些先前因为史陈二人的蛊惑而心生动摇，甚至已经站起身想要离开的应考者们，此刻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他们看着那些被陆准委以重任，即将一步登天，改变命运的同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羡慕、嫉妒和懊悔。
有几个脸皮奇厚之人，此刻又偷偷摸摸地凑了回来，挤到人群前面，对着陆准深深一躬，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爵爷，我等先前也是一时糊涂，被奸人蒙蔽，求爵爷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是啊爵爷，我们也是被史陈那两个天杀的奸贼蒙骗了！我们对爵爷的敬仰之心，苍天可鉴啊。”
陆准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与鄙夷。
“机会？”
“本爵爷先前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放弃，选择了不信任。”
“我武家，不养首鼠两端的墙头草，更不留临阵脱逃的三心二意之人。”
“你们的品性，已不配入我武家门墙。”
“都滚吧。”
那几人被陆准一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面红耳赤，羞愧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无颜停留片刻。
随后一个个垂头丧气，灰溜溜地退了出去，从此沦为永宁县的笑柄。
陆准目光扫过那十几名始终坚定不移，通过了考验的应考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容。
“你们，都通过了。”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武家的中流砥柱，是我陆准倚重之人。”
“希望你们日后，能恪尽职守，不负所托，为我武家，也为你们自己，开创一番前所未有的锦绣前程。”
那十几人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再次齐齐躬身，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
“我等定不负爵爷厚望！愿为爵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准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提高了声音，朗声向着所有人宣布：“今日武家公开招聘掌柜，圆满成功！”
“从今日起，我武家，将以全新的面貌，更强的姿态，屹立于永宁县商界之巅！”
“我陆准，也必将带领诸位忠勇之士，披荆斩棘，共创辉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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