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精神障碍

“倒也不是大事，你知道诡事局分部最远的区域是哪儿嘛？”

白晓舟低头看着任务补贴，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不是说全国都有分部的嘛。”

“差不多，除了一些无人区之外，基本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据点，再不济的也会安排一些秘密眼线。

但在最北端有個叫密苏里的地方，那地方好像是一座边陲小城，过去局里对那个地方的关注一直很少，直到最近各单位上报人员情况的时候，才发现密苏里所有的线人和眼线都已经不在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都调离原来岗位了？”

“不是，都死了。”

盯着补贴龇着大牙傻乐的白晓舟顿时不笑了。

“都死了？那这活儿我干不了啊猫姐，我现在上没老下没小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儿，都没人记得我啊！”

“我还记得你啊！乖，你安全回来，过年我陪你回家呀！而且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反悔了。”

“为什么？”

“你已经在任务补贴申请表上签字了，反悔是要被局里追杀的。”

“我什么时候签的字啊？”

“我帮你签的啊。”

“......”我谢谢你！

“其实你也不亏，当一个月儿子回来，你的资历也混够了说不定局里特批一个名额你就升上去了呢！到时候我还得靠你罩着！”

在猫鬼苦口婆心的劝导下，白晓舟又瞅了一眼那张津贴申请表：“当儿子就当儿子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是吧猫姐。”

“诶呀，你看看，这觉悟不是一下子就上来了嘛！”

“好说好说，你先把手里的小皮鞭放下，咱们好好说话。”

白晓舟简单翻阅了一下这一次任务的大致准备内容。

简单来说，是给别人当儿子去的，但这个爹来头也不简单。

“他是密苏里一个工地上的普通工人，我们人也接触他好久了，甚至还有人和他直接做过工友，哪年生人不清楚，但是估摸着五十来岁的样子。

也是近一两年时间出现的诡异现象，密苏里地区的天气异象频发，找了很久都没有查出具体是什么原因。

直到有一回我们的线人查到这个男人身上，发现每次出现天气异象的时候，他都在局里异象中心不远的地方出现过。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犯罪嫌疑人会在作案之后回到作案地点欣赏自己的作品。”

“天地异象不是诡异中很常见的现象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是有其他人在背后捣鬼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即便能控制诡异，摆布出异象来，也不至于说有这么大威力，把我们几個线人都杀了吧。”

白晓舟接触诡异到现在，还从没见过一个人利用天气异象杀人的，只有在诡异中逐渐迷失的人自杀或者他杀，用天气杀人太不可思议了。

“暂时还不能断定是天气杀人，也不确定人是不是他杀的，即便不是杀的，但也一定和他有关系，所以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猫鬼塞给白晓舟一张扑克牌——红桃A。

“你给我这个干什么？而且为什么是红桃A？”

“因为在你休假期间，总部那边已经派人过去密苏里了。”

白晓舟一听，眉头一拧：“派人去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替人收尸啊？”

“也说不准，派去的是個新人，在三天前失联了，代号黑桃A。

你的任务之一呢就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接触到黑桃A，最起码确定她是死是活。”

“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只要你准备好就行，但越快越好，因为总部那边和黑桃A可能等不了你太久。”

“最后一个问题，总部让我去给人家当儿子，可是那人又不是傻子，总不能冷不丁贴上去认别人做干爹吧？”

“这是总部特批的，也是之前一个失联线人生前最后一条情报，那人有精神障碍，每天下午四点半就会在一所学校门口等他儿子，但他儿子早在六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但他依然会每天在校门口接他儿子只要你穿着当地学校的校服，然后背着一个小黄鸭的书包想要接近他很容易。

另外，等你到了密苏里，局里也会帮你办理入学的，做戏嘛就要做圈套。”

白晓舟确认过所有的任务细节和信息，先预支了一笔任务经费购买装备，顺道把小面包停回滨江小区的家里面，估摸着得有一两个月用不到它。

忐忑地睡了一觉，就买了一张票就赶往密苏里了。

密苏里是一座不发达的边陲小城，市中心的建设远不及江城的一座小镇。

局里帮白晓舟办理好入学手续，很顺利的就入学了。

按照计划执行，白晓舟一个二十出头的“老年人”在市区高中念高一。

放学以后，穿着校服外套，背着小黄鸭的书包走出校门，瞥向校门口马路边的电线杆。

看见一个穿着工地衣服，破布鞋的男人头发凌乱，手里还拄着拐，右脚似乎无法完全支撑住站立，目光不停地在跑出校门的学生身上打量。

白晓舟心里有些没底，悄咪咪走过去，小心翼翼靠近，男人的目光扫过白晓舟就再也没有挪开。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饿了吧？”男人看着白晓舟露出善意的微笑。

似乎自然而然就把自己当成了他已逝的儿子。

“嗯有一点。”白晓舟看着眼前这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比自己矮半个头，蓝灰色的工地服上还沾着水泥灰的粉尘。

“走吧，家里菜都准备好了，我们回家吃饭。”

白晓舟跟在男人身后往“家”走，密苏里城的南北贫富差异很大，以重工业为主的集团公司都集中在南区，而北城也被叫做老城区，是过去工业开采后再坑坑洼洼的地面上重新填坑建起来的老旧生活区。

在过去几十年里的发展滞后，生活在那个片区的大多也都是工地的工人和家属。

住进老旧小区，跟着男人进门，家里灰蒙蒙的开着一盏白炽灯。

白晓舟注意到进门的鞋架上面贴着一排排奖状，上面写的名字都是白晓舟的，也就是眼前患有精神障碍的男人已故的儿子。

叫苏尘封的男人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拎起地上的蔬菜进厨房开始做饭。

白晓舟就在这个充满锈气的家里转悠，推门走进白晓舟的卧室，让白晓舟感到奇怪的是，白晓舟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逝了，但卧室里却依旧很干净，赶净到被褥和床头柜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堆积起来就被抹去了。

猜测可能是男人经常会进来收拾，因为放在床位的衣服是新叠好的，还带着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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