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周老大
老余把门推开，抬抬手让白晓舟和赵盼进去。
屋内黑黢黢的，没有过多的陈列装饰，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三面墙的案件资料。
坐在板凳上抱着厚厚一摞资料的男人拍拍屁股起身，上下打量了一眼白晓舟和赵盼。
目光很快聚焦在白晓舟左手的鬼戒上，两眼放光。
“诶呀呀呀，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枚戒指应该就是鬼佬尧峰的鬼戒吧，一进门我就感觉你身上的气息非比寻常，是这小东西发出来的。
尧峰是鬼集之主，统战部和鬼集照理说互不相干，你一个统战部的人，手指上居然能戴上尧峰的鬼戒，小伙子你不简单啊。”
“只是运气好罢了，前辈这是统战部临时指挥吴昊写的介绍信，我们俩来酆都有一点点急事儿，所以想在您这里暂时找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就住几天，等事儿忙完了我们立马就走，绝不会打扰你们的。”
男人听到吴昊的名字哼了一声：“那王八犊子也好意思亲自给你写介绍信，当初好歹一起同窗，要不是他作弊，成绩先我一名，我也不至于被分配到酆都这鬼地方，他自己倒是好，去了总局享清福。”
白晓舟一听坏了，酆都分局的话事人似乎和吴昊有嫌隙，这么一来这封介绍信反倒是拍马蹄子上了。
“不过嘛，我这个人向来是对事不对人，你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不过嘛，既然是能从尧峰那里要到鬼戒的人，必然不简单。
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这几日酆都内部风声嘈杂，外面流言四起，都说是酆都有人在造一个局，可谁都不清楚这个局到底是个什么。
而酆都分局人手紧张，分散各地，这个时候调动人员回来容易惊动造势的人，所以你们俩要是留有余力，还希望能帮上一帮。”
“这——”白晓舟本想拒绝，自己和赵盼本就时间紧张，来酆都就是抓紧时间把戏鬼和他妻子借用符箓纸人之术封印，怕时间耽搁。
可赵盼打断，一口答应道：“当然，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就一言为定，还不知道你们来酆都要办什么事儿？”
白晓舟有话直说，坦诚道：“听说酆都有一种叫做符箓纸人的术法，能够封印鬼怪。”
男人眼尖，从进门那一刻就察觉白晓舟和赵盼身上不止有活人的气息，还带着一股将死的味道，听说两人要找符箓纸人的术法，爽快说道：“符箓纸人我倒的确是听说过，而且就在最近——”
男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档案，把档案递到两人手里，笑着说道：“巧了，最近酆都的案子十起里面八起都和这符箓纸人有关系。”
“这也太巧了吧！”白晓舟和赵盼盯着档案愣愣出神。
“那看来这个忙，那么是帮定了。”
男人让手下的人给两人安排房间入住。
“你们随意就好，酆都不比茂城，没那么多规矩，而且办事儿也不需要向我汇报，我只要结果，离开养猪场时刻注意安全，尤其是夜里。”
白晓舟和赵盼走前，男人忽然转头问了一句：“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赵固的家伙？”
“他可能回不来了。”白晓舟神色沮丧回答道。
“回不来好啊，酆都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没办法，我最好一辈子都没有来过这破地方。”
“前辈，您怎么称呼？”白晓舟问道。
“这儿的人都管我叫周老大。”
......
白晓舟和赵盼把住处安顿好，拿着从周老大那边要来的档案仔仔细细把上头有关符箓纸人的消息圈出来。
“没想到符箓纸人在酆都居然会被干成这种勾当。”
案件中符箓纸人被用作将人制成傀儡的道具，一旦被符箓纸人缠上，就会宛若傀儡一般听从控制者的命令。
“看来我们对于符箓纸人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原来符箓纸人不仅仅能被用作封印鬼怪的手段，其主要作用就是寄托虚无的神魂和意念，以纸人作为实体。
在酆都当地还有专门私下定制纸人的工匠，这类工匠往往能够根据客户的需求定制出功能各异的纸人。
而白晓舟身上的纸人就是专门用于将鬼魂转嫁到他人身上的转念纸人，也作转念符。
“或许我们找找制作纸人的那些工匠，找到源头顺藤摸瓜应该很快就能理清这些案件的脉络。”
白晓舟和赵盼一拍即合，打算先找到制作纸人的那些工匠，手头的这些案件大多概况模糊，很难捕捉到有用的线索，但如果能先找到源头，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知道购买人的信息，从而倒推案件经过。
可私自制作这类具有特殊功能的纸人本来就是违法的，不可能当街开设店铺，更不可能摆摊叫卖，想要找到做纸人的工匠谈何容易。
但两人还是从案件中找到了蛛丝马迹，所有的案件发生的地点不同，时间不同，但当赵盼发现把所有的案发地点连起来，能够模糊地看出一个圆来。
这说明犯罪嫌疑人在购买完纸人之后不久实施犯罪，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圆勾勒出来的这片区域附近就有制作纸人的工匠。
酆都地域很大，但街市分布相对分散，所以花上几天时间就能将范围一步步缩小，最终白晓舟和赵盼将范围缩聚在一座家具城内，与其说是家具城，倒像是一座百货商场。
与酆都其余街道的景象截然不同，从进出口到厕所楼道，随处可见站着无所事事，转悠来转悠去的人，而且所有人都会在不经意间扫视陌生面孔，十分警惕小心的样子。
说明来对地方了！
“跟紧我，万一突发情况，保护好你自己，不用管我，从安全通道去地下车库，开车跑。”白晓舟叮嘱道。
“不行，晓舟哥，要走一起走。”
“现在鬼戒和戏鬼都还在我身上，他们奈何不了我，你走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明白。”
穿过凌乱的视线，走进家具城，身边仿佛围了一圈眼睛，所有的都似有似无地盯着这两幅陌生面孔。
一楼大厅绕了几圈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各类古早陈旧的家具和装修材料，但很快白晓舟就注意到在上二楼的电梯门口有两个人看似在等电梯，实则守着门，每一个上二楼的人都必须经过检查，确认身份才能进去。
“看起来符箓纸人的交易在二楼，可门口有人守着，想要上到二楼还得想想办法。”白晓舟正愁着要怎样才能上楼，一旦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这个简单，晓舟哥，交给我就好。”
赵盼拉着白晓舟往电梯那边走，电梯门口两個守着的糙汉注意到两人，先是默不作声，等两人上了电梯之后，尾随着上电梯。
电梯门关上，糙汉子这才摆开架子。
“按照惯例，想去二楼必须搜身，登记身份信息，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不准带上去。”
“两位大哥，麻烦你们行行好嘛——”
赵盼只是开口说了两句话，两個糙汉子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澈愚蠢起来，严肃的面色降下来，笑呵呵点点头：“好啊好啊，小妹妹，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呀？”
“两位大哥，这楼上是不是有符箓纸人买呀？我们这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符箓纸人在哪儿。”
“对的对的，就在楼上，不仅是符箓纸人，什么稀奇古怪听都没听说过的诡异物品应有尽有，只不过这地方乌烟瘴气的，寻常人容易被骗。”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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