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最最痴心最伤情

程澄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浑身开始瘫软，身子开始往地上倒去。

若不是许言抓着她的肩膀，程澄怕是已经坐在地上了。许言的两只手紧抓着程澄的双臂，许言能感受到羽绒服下，她瘦弱的双臂。

可他，还是不想放开她。

许言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她没有错……错的是自己而已。居然沉溺在虚假的辛福当中，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就能有收获。爱情里，是没有一分耕耘一份收获一说的。

许言将她横抱起来，程澄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任由许言怎么折腾，她只想当一只鸵鸟，将脑袋埋在沙土里。

程澄的手自然的就环上许言的脖子，她也没多想，此刻在许言怀中，也不管他要带自己去哪，还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许言被她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给取悦到了，给他伤痕累累的心带去了一丝温暖。手上的动作也轻柔了许多。

将程澄放在沙发上，抽了一张纸抽，轻柔的给她擦脸。

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冷硬，可心却比之前头柔软了不知多少倍。

“程澄，别闹，只要你听话，我会对你好的。”

许言见程澄眼泪不止，也明白自己有些凶了些，可能是吓到了她。开始软下语气来哄她。

可是程澄却怕了，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已经被他踩在脚下，还跟她说，听话？

听话就会对她好？

程澄觉得哀伤，她对他的喜欢，怕是一辈子都拿不上台面来了。他对自己，可能就像对一只小宠物一样。

听话，就赏赐你一点恩宠。

许言轻柔的擦着程澄脸上还在滚滚往下淌的泪珠，动作轻柔的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可程澄心里却有些颤抖，朦胧间，许言那张冷硬的脸闯进视线，他还皱着眉头……程澄觉得有些怕，看起来不够温柔的许言。

明明以前许言也是这副模样，可是程澄那会没心没肺的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自从他出差回来，两人冷战过后，还有她说过想要离开之后，程澄就格外怕面对这么冰冷的他。

“别哭了。”

许言眉头皱的更紧，她的眼泪，好像滴滴都流入了他的心脏一样，他的心里早就被她眼泪给淹没成了一片汪洋，而他，置身在汪洋里，差点溺毙。

他好想擦干她的眼泪，可是，却擦不尽那冉冉往外冒的泪水。

“……嗯。”程澄哽咽着，有些难受，又不知道该怎么止住这无穷无尽的泪水。

可是，许言却皱着眉头，程澄那肆虐的泪又流的更加凶狠了起来。

“……”许言手忙脚乱的给她擦脸，奈何，真的擦不尽。

许言不得不感叹，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一点都不假。

“别哭了……”许言再次说道，语气有些着急，一看到程澄哭，就没辙。

程澄的泪，他心碎。

程澄原本努力的控制着不哭出声来，可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委屈更甚。

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开始哼哼唧唧的哭了起来。许言眉头紧皱，都快能夹死蚊子了。

“你怎么越哭越凶……”

许言不知道抽了多少张纸巾了，可都被程澄那汹涌无垠的眼泪给浸湿。只好换了又换。

“你……你不耐……烦……烦就，不要……要管我了……”程澄说话断断续续的，一直哽咽，连话都不能连串的说出来。

程澄心里又气又难受，打开许言的手，不让他给自己擦眼泪，自己去抽了两张面巾纸，叠起来擤鼻涕。

“噗……”程澄狠狠的擤了一把鼻涕，两张纸还不够，又抽了几张擦了擦鼻子。

小鼻子通红。

许言被她气的无语，他哪里看起来不耐烦了？明明就是心疼她好不好。

“我哪里有不耐烦？”

许言捏住她的脸，觉得肉清减了些，没前段时间那么肉乎乎了。

“你……你……凶……凶……”程澄说的及其艰难，胸廓一直起伏。

许言见她那么难受，也不想她再说下去了，松开她脸上的肉肉，转为扶着她的脸颊，直接亲了上去。

想用嘴堵住她的话，还有堵住她的泪。不想她在哭下去了。

见她那么难受，他真的心里难受。

吻住她的唇，辗转舔舐。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程澄被突如其来的吻，吻的愣神。虽然还在哽咽着，时不时如打嗝一般胸廓起伏一下，但愣是没哭出一声来。她被许言的动作给骇住了。

被亲的头晕眼花之际，许言分开与她相贴的唇瓣，见她红肿如核桃的眼睛瞪大，不哭不闹的样子，我见犹怜的模样有些小可爱。

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让她侧坐着，稳当当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我没有不耐烦，只是你哭起来，没完没了。”

程澄靠在许言怀里，时不时的还是会抽噎一下。由于靠在他身上，传入耳朵里的他的声音更大，更清晰。

他那有些沙哑的嗓音，安抚着她有些敏感的神经。

可她还是觉得，许言是不耐烦。因为他说，哭起来没完没了……

程澄安静的在他怀里，听着他算不上解释的解释。

“我喜欢看你笑。”

你笑起来特别甜，我总是忍不住会在脑中回想你的笑容。

许言没说太多，他怕程澄并不喜欢他对她的痴狂。如果爱一个人变成她的烦恼，那么他，宁可她不知道。

她是想走的……

那么她肯定，是不想带着任何牵绊的吧。

许言用下巴蹭了蹭程澄的脑袋，有些忧心。

程澄闭着眼，抽噎渐渐的消失。

脑子里回想着的是许言那句话，喜欢看你笑。

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有些脸颊有些干，被泪水侵染的地方。

笑着的小宠物，才可爱不是吗？谁会喜欢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哭包。

程澄有些累，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跟听着摇篮曲一样。

渐入梦乡。

梦里，无忧无虑。

许言发觉怀中的人安静的很，连呼吸都变得规律了起来，便知道她睡着了。抱紧她，靠在沙发上，也闭上了眼，想就这么抱着她睡，一直……一直……

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时常会有天长地久的想法突然冒出来。总觉得，未来的生活有她才会精彩，没有她，那该多么无聊。可是，天长地久也不是想想就能有的，爱情路上的波折并不比别的路上的波折少。

许言也明白，爱不能一蹴而就，不是他想要得到就能立马得到的，可是打击那么多，信心低迷起来了，他也没任何办法。

他好想，程澄能给他一些回应。哪怕一点点，他都能重拾信心。

许言闭着眼，好想揍程澄一顿，好好收拾收拾她。她哭的累了，睡得那么香甜，可他却还在煎熬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她那些扎心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回荡。

搅的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她却睡得香甜。

就这样闭眼假寐到了一点，有人来敲门。

程澄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等醒来的时候，感觉靠在许言身上的手臂发麻，程澄挪开她的小屁屁，坐到一旁。

看着闭着眼睛的许言，五味陈杂。既甜蜜，又忧伤。

许言为什么会抱着睡着的自己？抱这么久。

程澄疑惑，可又不敢自作多情的多作猜想。

许言一直没睡，程澄的动作他清楚的很。可不想睁眼，不想看她红红的眼睛。

可门外的敲门声，还是不停。许言不得不睁开眼。

一睁开眼，就是程澄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模样。

许言笑了。

笑得有些冷。

程澄立刻别开了眼，跑去打开了门。发现是服务员推了午饭来。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是你们订的午餐。”服务员礼貌的说着。

程澄问到香味，肚子里的馋虫发作，饥饿感袭来，好想推进房间里大快朵颐。

可又不得不看看许言的脸色，因为她不知道订餐了。

“刘枫订的，拿进来。”

许言其实也不知道，刚刚一直在闭眼假寐，订餐，应该是刘枫做的。

得到许可的服务员，推着餐车，将食物给他们摆放好才走。

程澄现在特别懂规矩，许言不说能吃她就算再想吃都不敢动。一切以听从许言的安排为主，再也不敢忤逆或是惹他不开心。

许言见她这么乖巧，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乖巧，眼睛一阵发疼，疼到心里去了。

“吃吧。”许言不在看程澄，他是不敢看了，并不是不想看。

只好盯着吃的看。

哭过后，程澄的胃很饿，好像做了什么重活一般。再说，桌上的食物香飘四溢，色泽又好，令人食指大动。

许言在这，她只好小口小口的吃，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回到最初的模样，程澄也觉得哀伤。

是不是，不说想走，会不会不一样些。

程澄边吃边发散思维，从开始跟着许言做他情人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想了一遍。觉得，许言确实不错，可是那是以前的许言。

现在发许言，她觉得，阴晴不定。时而温柔，多数时间很伤人……应该说是伤她。

还是直戳心窝的那种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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