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4章 免遭暗算

他将手中的干饼掷向路边，惊起几只宿鸟，“此次让他随我出征，一来可借他之力牵制吕布，二来也可探探他的底细  ——  若他安分守己，便留他一条生路；若他敢有异心，这汜水关后的山谷，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苏羽心中一凛，刚要开口，却见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名探马翻身落马，单膝跪地，“主公，前方十里处发现吕布的粮队，约有五百余人护送，押粮官乃是吕布麾下中郎将李肃。”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李肃？此人曾劝降吕布，颇有智谋，没想到竟被派来押粮。”  他抬手召来帐下校尉夏侯渊，“妙才，你率三百轻骑，绕到粮队左侧的山谷中埋伏，待我军发起进攻，便从侧面突袭，务必截断敌军退路。”  夏侯渊领命而去，甲胄摩擦声在晨雾中渐行渐远。

刘备此时也率军赶来，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面如重枣，丹凤眼微眯，“孟德公，前方可有动静？”  张飞则手持丈八蛇矛，粗声粗气地说道：“俺看不如直接杀过去，把那些粮车一把火烧了，省得夜长梦多！”

曹操勒住马，脸上露出笑容，“翼德勇猛，孤早有耳闻。只是李肃并非庸碌之辈，若强行进攻，恐会打草惊蛇。”  他指向远处的粮道，“那处有一片密林，玄德公可率关将军埋伏在林中，待我军与敌军交锋，便从后方杀出，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拿下粮队。”

刘备拱手应道：“孟德公妙计，备必当遵从。”  说罢，便与关羽率军向密林而去。苏羽望着刘备离去的背影，总觉得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眸中，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光。他凑到曹操身边，低声道：“主公，刘备此次为何如此痛快？依他的性子，不该这般轻易听从您的调遣。”

曹操冷笑一声，“他若不答应，岂不是坐实了有异心的嫌疑？”  他调转马头，对身后的士兵朗声道：“全军听令，随我前往粮道，记住，只许败，不许胜！”

苏羽一愣，“主公，您这是……”

“若不演一场好戏，怎能引出玄德公的真面目？”  曹操拍了拍苏羽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元直，你且看好，今日这汜水关后，必有一场好戏上演。”

片刻后，曹操率领的大军与李肃的粮队在粮道上相遇。李肃身披银甲，手持长枪，见曹操率军而来，不禁冷笑一声，“曹孟德，你不在联军大营待着，却来此劫粮，莫非是活腻了？”

曹操勒马而出，手中马鞭指向李肃，“李肃，你助纣为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拿下你这奸贼！”  说罢，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冲了上去。两军交锋，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曹操的士兵看似勇猛，却处处留手，没过多久，便渐渐落入下风，开始向后撤退。

李肃见状，心中大喜，“兄弟们，杀啊！抓住曹操，主公必有重赏！”  他率领士兵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曹操的大军，却见左侧山谷中突然冲出一队骑兵，正是夏侯渊率领的伏兵。夏侯渊手持大刀，一马当先，“李肃，你中了我家主公的计了！”

李肃心中一惊，刚要下令撤退，却见后方密林中人影攒动，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率军杀出，“贼将休走，关云长在此！”  青龙刀寒光一闪，便有几名士兵倒在马下。李肃大惊失色，知道自己陷入了重围，连忙下令突围。

就在这时，刘备突然率军从侧面杀出，他手持双股剑，高声喊道：“李肃，你已无路可逃，不如投降，我可饶你一命！”  李肃见刘备率军而来，心中更是慌乱，他知道刘备麾下有关张二将，自己绝非对手。无奈之下，他只得率领残兵向汜水关方向逃去。

曹操见李肃逃走，并没有下令追击，反而勒住马，对苏羽说道：“元直，你看出来了吗？”  苏羽点了点头，“主公，刘备刚才明明可以率军截断李肃的退路，却故意放他逃走，看来他果然有异心。”

曹操冷笑一声，“他这是想留着李肃，向吕布传递消息，好让吕布知道我们的行踪。”  他抬手召来夏侯渊和关羽，“妙才，你率人看守粮队，清点粮草数量；云长，你随我一同追击李肃，务必将他斩杀，以免消息泄露。”  关羽领命而去，青龙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刘备见曹操要率军追击李肃，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他连忙上前说道：“孟德公，李肃已率军逃远，若再追击，恐会遭遇吕布的援军，不如就此罢手，守住粮队才是首要任务。”

曹操看了刘备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玄德公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想当初虎牢关前，云长温酒斩华雄，何等威风，今日为何却不敢追击一个败军之将？”  刘备被曹操说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

曹操不再理会刘备，率领大军向汜水关方向追去。苏羽紧随其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刘备，只见刘备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双手紧紧握着双股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苏羽心中一紧，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追出约三里路后，曹操突然勒住马，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全军止步，原地待命。”  苏羽不解地问道：“主公，为何不继续追击？再追下去，定能斩杀李肃。”

曹操摇了摇头，“李肃只是一个诱饵，我真正要等的，是吕布的援军。”  他指向前方的山谷，“那处山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吕布派援军前来，必定会经过那里。我们就在此处埋伏，以逸待劳，定能一举歼灭吕布的援军。”

苏羽恍然大悟，“主公英明！若能歼灭吕布的援军，那汜水关便成了一座孤城，吕布必不战自乱。”  曹操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地盯着前方的山谷。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隐约可见一面  “吕”  字大旗。苏羽心中一凛，“主公，吕布的援军来了！”  曹操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士兵低声道：“大家做好准备，待敌军进入山谷，便发起进攻。”

片刻后，吕布的援军进入了山谷。为首的将领乃是吕布麾下的上将张辽，他手持长枪，率领着一千余名骑兵，急匆匆地向粮道方向赶去。就在这时，曹操一声令下，“放箭！”  霎时间，箭如雨下，吕布的士兵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不绝于耳。

张辽大惊失色，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他高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慌乱，随我冲出去！”  他手持长枪，奋力杀敌，试图冲出重围。曹操见状，亲自率军冲了上去，手中的七星刀寒光闪闪，与张辽战在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就在这时，关羽率军从侧面杀来，青龙刀一挥，便将几名吕布的士兵斩杀。张辽心中一慌，手中的长枪慢了半拍，曹操抓住机会，七星刀直刺张辽的胸口。张辽连忙侧身躲避，却被曹操一刀划破了手臂，鲜血直流。

张辽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连忙率军突围，向汜水关方向逃去。曹操也不追击，只是下令打扫战场。苏羽走上前来，说道：“主公，此次我们虽然击败了吕布的援军，但也暴露了行踪，吕布必定会加强防备，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

曹操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语气沉了几分，“吕布虽然勇猛，但此人有勇无谋，而且多疑。我们虽然暴露了行踪，但也让他知道我们已经截断了他的粮道，他必定会心急如焚，想要夺回粮队。接下来，我们只需守住粮队，以逸待劳，等吕布率军前来，便可一举将他歼灭。”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急匆匆地赶来，“主公，不好了！刘备率军离开了粮队，不知去向！”  曹操心中一惊，“什么？刘备离开了粮队？”  他连忙召来夏侯渊，“妙才，你率人守住粮队，我率军去追刘备！”

苏羽连忙说道：“主公，不可！刘备此时离开粮队，必定有诈，若您率军去追，恐会陷入他的圈套。”  曹操皱了皱眉，“那你说该怎么办？若让刘备逃走，他必定会向吕布传递消息，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

苏羽想了想，说道：“主公，不如我们先派人去打探刘备的行踪，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同时，我们也加强粮队的防备，防止吕布率军前来偷袭。等查明刘备的行踪后，再做打算。”  曹操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

没过多久，探马便回来了，“主公，刘备率军向汜水关方向去了，似乎是想向吕布投降！”  曹操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刘备这是想投靠吕布，共同对付我们！”  他当即下令，“全军听令，随我率军向汜水关方向进发，一定要在刘备到达汜水关之前，将他拦截下来！”

苏羽连忙说道：“主公，不可！汜水关乃是吕布的地盘，若我们率军前往，恐会遭遇吕布的大军，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曹操说道：“我知道，但刘备若投靠了吕布，对我们来说更是后患无穷。今日，我必须斩杀刘备，以绝后患！”

说罢，曹操便率领大军向汜水关方向进发。苏羽无奈，只得紧随其后。一路上，曹操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士兵加快速度。就在快要到达汜水关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刘备率军与吕布的大军交战在一起。

曹操心中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刘备怎么会与吕布的大军交战？”  苏羽也十分不解，“难道刘备并没有想投靠吕布，而是想率军偷袭汜水关？”

就在这时，刘备看到了曹操的大军，他高声喊道：“孟德公，快来助我！吕布这贼子，竟然想吞并我的军队，我与他势不两立！”  曹操心中疑惑，不知道刘备说的是真是假。他看了一眼苏羽，苏羽摇了摇头，示意曹操不要轻易相信。

曹操勒住马，对刘备说道：“玄德公，你为何会与吕布的大军交战？”  刘备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本想率军前往汜水关，劝说吕布投降，没想到吕布不仅不投降，反而想吞并我的军队，我无奈之下，只得率军与他交战。”

曹操冷笑一声，“玄德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率军离开粮队，向汜水关方向进发，若不是想投靠吕布，又何必如此？”  刘备脸色一变，“孟德公，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会投靠吕布这贼子？若你不信，我愿与你一同率军攻打汜水关，斩杀吕布，以表我的忠心！”

曹操看了一眼刘备，又看了一眼吕布的大军，心中思索着。他知道，此时若与刘备翻脸，只会让吕布坐收渔翁之利。不如暂时相信刘备，先率军击败吕布的大军，再做打算。

于是，曹操说道：“好，我就信你这一次。若你敢有异心，我定不饶你！”  说罢，他便率军冲了上去，与吕布的大军交战在一起。刘备见状，也率军冲了上去，与曹操并肩作战。

曹操的铁骑如黑云压城般撞向吕布军阵，铁蹄踏在黄土上溅起三尺烟尘，手中的倚天剑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光，首个照面便将一名吕布麾下的骑兵斩于马下。他勒住缰绳时，座下的绝影马还在不安地刨着蹄子，鼻息间喷出的白雾混着血腥味，远处吕布的画戟正挑飞第三名曹军士兵，银甲在乱军中依旧耀眼得刺目。

“玄德公，莫要藏私！”  曹操扬声喝道，声音穿透厮杀声传到刘备耳中。他余光瞥见刘备正率军绕到吕布军侧翼，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劈断数杆长矛，张飞的丈八蛇矛更是将一名敌将挑在半空，但刘备本人却始终与主战场保持着半里距离，显然还在观望。

刘备闻言握紧了双股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自然清楚曹操的用意，此刻若不尽力，战后必遭曹操清算；可若损耗过多兵力，即便击败吕布，日后也难以与曹操抗衡。正在两难之际，身旁的关羽突然策马冲出，大喝一声：“兄长莫忧，某去取吕布首级！”

青龙偃月刀带着破空之声直逼吕布，吕布见状冷笑一声，画戟顺势格挡，“当”  的一声巨响，两人皆被震得手臂发麻。关羽坐骑赤兔马（此处按情节需要调整，原赤兔属吕布，暂改为关羽另有良驹）人立而起，吕布趁机挥戟横扫，却被关羽侧身躲过，刀刃擦着关羽的绿袍划过，带起一缕布屑。

“好个红脸贼！”  吕布怒喝，画戟招式愈发凌厉。他麾下的八健将见状也率军围攻，张辽、高顺一左一右夹攻关羽，徐晃（此时暂归吕布麾下，按情节调整）则率军牵制刘备的步兵。曹操远远望见，立刻命夏侯渊、夏侯惇率军驰援，“玄德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刘备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双股剑一挥，“将士们，随我杀！”  他身后的两千步兵立刻发起冲锋，与吕布的军队展开混战。战场上刀光剑影，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黄土被鲜血染成暗红，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汜水关前。

曹操策马穿梭在乱军之中，倚天剑不断收割着敌人的性命，目光却始终紧盯着刘备的动向。他看到刘备在乱军中指挥有度，士兵虽少却个个奋勇，心中不禁暗叹：“刘玄德果然有过人之处，今日若不除他，日后必成大患。”  但眼下吕布未灭，还需借助刘备之力，只能暂时按下杀心。

吕布与关羽激战数十回合，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虽勇冠三军，但关羽的刀法刚猛绝伦，再加上夏侯渊、夏侯惇从旁夹击，渐渐落入下风。高顺见状立刻率领陷阵营上前接应，这支精锐步兵手持盾牌，刀枪不入，硬生生在曹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将吕布护在中间。

“撤！”  吕布当机立断，画戟一挥，率军向汜水关退去。曹操怎会放过这个机会，立刻下令追击，“今日必擒吕布，众将士随我杀进汜水关！”  曹军士气大振，紧随其后追杀，刘备见状也率军跟上，却刻意放慢了脚步，与曹军保持着一段距离。

就在曹军即将追到汜水关下时，关楼上突然箭如雨下，曹军士兵纷纷中箭倒地。曹操抬头一看，只见吕布站在关楼上，身旁还多了一人，正是李傕。原来李傕听闻吕布战事不利，特意率军从长安赶来支援，此刻正指挥士兵射箭阻拦曹军。

“可恶！”  曹操怒骂一声，只得下令停止追击。他勒住马，看着汜水关紧闭的城门，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备，心中盘算着对策。此时曹军已伤亡近三千，刘备的军队也损失了数百人，若强行攻城，只会损失更大。

刘备看出了曹操的顾虑，上前说道：“孟德公，汜水关易守难攻，且吕布又有援兵相助，今日不宜再攻。不如暂且撤军，休整之后再做打算？”  他心中早已打好算盘，若曹操执意攻城，他便趁机保存实力；若曹操撤军，也能暂缓战事，为自己争取喘息之机。

曹操冷哼一声，他怎会不知刘备的心思，但眼下确实不宜继续攻城。他看了一眼汜水关，又看了看刘备，缓缓说道：“也罢，今日暂且撤军。玄德公，你可率部随我回营，待明日再议破敌之策。”  他故意将  “随我回营”  四个字说得很重，显然是想将刘备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中。

刘备心中一紧，他自然不愿随曹操回营，可若是拒绝，又会引起曹操的怀疑。正在犹豫之际，身旁的张飞突然开口：“兄长，俺们凭啥要跟他回营？俺们自己有营地，何必看他脸色！”  张飞的声音洪亮，在场的曹军将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曹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倚天剑微微出鞘，冷声道：“翼德这是何意？莫非玄德公还在怀疑我不成？”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曹军将士纷纷握紧兵器，目光紧盯着刘备的军队，一场内讧似乎即将爆发。

刘备连忙拉住张飞，对着曹操拱手道：“孟德公息怒，三弟性情鲁莽，口无遮拦，还望孟德公海涵。我并非不愿随孟德公回营，只是我军将士连日征战，疲惫不堪，若随孟德公回营，恐多有不便。不如我率军在附近扎营，明日一早便去孟德公营中商议对策，如何？”

曹操盯着刘备看了许久，心中思索着：若是强行逼迫刘备，恐怕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答应他，派人暗中监视，待击败吕布后，再一并收拾他。于是曹操缓缓收起倚天剑，说道：“好，我便信你一次。但你需记住，若明日你敢不来，休怪我无情！”

“孟德公放心，我明日必定准时前往。”  刘备连忙应道，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后，曹操率军撤回大营，刘备则率领残部在距离曹军大营十里外的一处山坡下扎营。夜幕降临，刘备的营帐中，关羽、张飞、赵云（此时赵云已追随刘备，按情节调整）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

“兄长，曹操此人野心勃勃，今日虽与我军联手，日后必成大患。不如我们今夜便率军离去，另寻他处立足？”  关羽皱着眉头说道，他早已看穿曹操的心思，担心夜长梦多。

张飞也附和道：“是啊兄长，俺看曹操那家伙没安好心，与其日后被他算计，不如现在就走！”

刘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二位兄弟有所不知，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我们若此时离去，没有立足之地，迟早会被其他诸侯吞并。曹操虽有野心，但眼下我们还需借助他的力量击败吕布，待日后有了机会，再另做打算。”

赵云上前一步，拱手道：“兄长所言极是。不过曹操必定会派人监视我们，今夜我们需多加防备，以免遭他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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