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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 伸手要官


姜远叹了口气,答道:“孩儿觉得整件事中,赵欣是最无辜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太上皇的亲生女儿,陛下的妹妹,小茹的姐姐。

孩儿若是不知道这些隐情,也便罢了,但既然知道了又岂能忍心看她因被人利用,而落得凄惨的下场。”

姜守业闻言沉默了一会:“君子安而不忘危,其中厉害你当要清楚。

赵欣将你与她一起神化,其目的你也清楚。

你以谣言破谣言,虽然澄清了己身,但朝中人心似渊,你若又再次往上靠,如同刃尖起舞。”

姜远自是听懂了姜守业话里的意思。

赵欣散播谣言刻意制造姜远功高震主,与收尽民心之象,赵祈佑或许不会猜忌。

但朝中的一些大臣,却是一定会在此事上做姜远的文章。

此时又正值士族门阀围攻赵祈佑之时,姜远与赵祈佑于私,是大舅哥与妹夫加铁哥们的关系。

于公,姜远是赵祈佑的谋臣。

出了淮州谣言之事,正好给了士族门阀挑拨姜远与赵祈佑关系的机会。

姜远以谣言破谣言,已是给自己洗清了,此时隔岸观火才是明智之举。

若姜远又要给赵欣求情,这岂不是又给了他人借口,甚至会诬陷他与赵欣合谋。

世上哪有被害的人,反过来帮害他之人的道理。

只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充分。

即便赵祈佑再信任姜远,也会迫于压力,降罪姜远。

当年姜守业提出均田制时,鸿帝虽然双手双脚赞同。

却也敌不住群臣围攻,被迫让姜守业去天牢度了一个月的徦。

姜远却道:“先前孩儿只看到了表象,但经过父亲大人的推论后,孩儿以为此事必须得管。

此时已不是只为赵欣了,正如父亲大人所说,不管咱们先前的推论是否正确,都需防着端贤亲王。

如若赵欣被嫁入某大门阀世家联姻,反而会让端贤亲王的势力倍增,到时受苦的还是咱们这些想干正事的朝臣。

再者,赵欣也不是易与之女子,若她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后。

她只会更不甘,会恨上所有的人,她若借助门阀士族的力量为祸,实是难以想象。”

姜远咂咂嘴,接着说道:“再者,孩儿已引着大周开始工业化,迟早要与门阀士族以及守旧的朝臣有一战。

要战便战吧,此时正好将他们引出来记在小本本上。”

姜守业静静的看着姜远,良久之后才道:“既然你有你的想法,那便去做吧。

世道之难,总需有人来打破这千百年来的僵局。”

但你需切记住,山中无虎之时,你便成了虎。”

姜远点点头:“如果可能,孩儿尽量留下一些愿意进笼子的虎。”

姜守业见得儿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欣慰的笑了笑,拿过桌上的《中庸》放在他手里:

“此事也不是一时能做成的,你有时间多看看书,古人的智慧可参照一二。”

“孩儿知道了。”姜远接了那本书,正色回应。

“好了,为父累了,先回去歇息了。”

姜守业抬步出了书房,却又回头道:“多给姜家添点子孙,也不负你师父在高原吹冷风之苦。”

姜远闻言一愣,应道:“我努努力。”

这不是父子间的玩笑,而是出于现实的考量,若姜远真与赵祈佑将大周门阀扫干净了,然后呢?

姜远说努力是真的努力,骗爹的事又怎能干,关了书房的窗后,也回房去歇息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姜远便起了床,其实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盘算着如何既能将赵欣救下,又让他人找不到把柄来诬陷自己。

姜远眼珠子乱转,心下却是有了计较。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先发制人,将水给他搅浑,顺带将端贤亲王的路也给他堵死。

依旧是三喜驾了马车,文益收带着人护送姜远,一行人挂着马灯,在水泥官道上疾行。

这么早燕安的城门还未开,姜远让文益收打出钦差旗号来,以钦差复命的名义将城门叫了开来。

若是以往,迟到了便迟到了,今日却是不同,姜远还得先找万启明面授机宜。

紧赶慢赶之下,姜远终于在太和殿的台阶上拦住万启明,拉着他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直到太和殿中传出声乐之声,两人才慌慌张张的上得殿去。

太和殿还是老样子,文武百官抱着笏板分列两边。

一众朝臣见得姜远进来,纷纷侧目而视。

姜远归来,让一些人皱了眉头,也让一些人松了口气。

姜远落水生死不知的那段日子,许多朝官战战兢兢,唯恐赵祈佑迁怒于自己。

那些皱了眉头的,却是暗自惋惜,姜远怎么就没死成?

姜远也抬了目光一扫,却是见得文官最前端,站着一个穿着亲王纳言服,虎背熊腰,算不得太老,但发须皆白的老头。

姜远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老头是谁了。

大周亲王只有一个,便是赵欣名义上的爹,姜远虽从未见过,但从那老头穿一身亲王服,就足以断定。

也不知道端贤亲王在想什么,双手拢在袍袖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对姜远的到来,更没有回头看一眼。

“陛下驾到!”

传礼太监一声高喝,穿着龙袍戴着通天冠的赵祈佑,迈着龙步从侧门而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众百官山呼万岁,大礼而拜。

赵祈佑目光一扫,见得姜远在文官队列中,不由自主的露了个笑:“众爱卿平身!”

姜远抖了抖袍服,准备出场了。

他乃代天子巡狩的钦差回朝,按规矩他得第一个出班复命。

在他出班前,若无大事急事,别人不会抢他的前头。

“臣,姜远,奉天命出巡淮州赈灾,幸不辱圣命,已将淮州诸事处理妥当,今日还朝复命。”

姜远大步出班,高举了奏折与账本朗声禀道。

赵祈佑面带笑脸:“姜爱卿劳苦,淮州之事择重言之。”

姜远奏道:“臣至淮州,见其水患肆虐,淮州府尹江竹松,余同淮州七县县令瞒报灾情,拒不赈灾。

致淮州七县一府,横尸遍野流民四起,又欲谋害钦差造反。

朱武关守将,郞显将军发兵平叛,全力助臣赈灾。

臣遂即开仓放粮,在各县要道设粥棚五十余处,并以工代赈重修河堤,活百姓十万余,淮州民心已稳。”

赵祈佑闻言轻颌了颌首:“姜爱卿所为,甚得朕心。

前往淮州平叛的上官老将军与郞显等武将,朕自有嘉奖封赏。”

姜远抬起头来,继续奏道:“臣另查获淮州贪赃枉法大小官员二十一人,恶吏六千七百九十五人。

哄抬粮价奸商、乡绅一百三十四人,另惩处小恶三百起。

臣皆按大周律,从严从快从重处之。

其中详情已皆写于奏章,但赈灾尚未结束,钱粮账本只带回一部分,圣上明鉴。”

传礼太监待得姜远说完,这才下来接了奏章与账本,转呈给赵祈佑。

赵祈佑接过奏章翻了翻,目光扫过一众朝臣:

“此次天灾波及数府,受灾人数愈数十万,丰邑侯在淮州所施赈灾之法,乃为最完善之举!

以后若有同等灾事,皆按丰邑侯的赈济之法施为。”

赵祈佑让传礼太监,将姜远呈上来的奏章拿给门下省西门楚:

“西门楚,责令门下省将此奏章里的赈灾法门,著册以存!”

“遵旨!”

西门楚接了奏章,转头看了一眼姜远后,奏道:

“陛下,丰邑侯博学多才,又擅治理民生,让其当个闲散侯爷,实是屈了人才。

门下省人才青黄不接,陛下不如让丰邑侯来门下省,任个符宝郎判省事,以让丰邑侯之才有用武之地。”

西门楚此话一出,文武百官顿时喧哗起来,有皱眉的,也有冷笑的,也有赞同的。

姜远就是冷笑的人之一,并在小本本上记上了西门楚的名字。

符宝郎判省事这个差事极其唬人,掌管玉玺、符节,乃至官职任免,非皇帝可信之人不可任。

看起来是近臣,实际上还真是近臣,很多朝官想干这个职位而不得。

而西门楚推荐得也没毛病,符宝典章需要熟记于心,姜远正好博学多才。

除了这个,符宝郞判省事,还需审核各部,乃至天下各地递上来的文书。

但姜远是前尚书左仆射姜守业的儿子,他以前再不学无术,跟在姜守业身边久了,朝中的各官职听也听熟了。

简单来说,这个什么符宝郎判省事,就是个人形盖章机。

至于那些什么审核各地递交的文书,也大多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像奏章什么的,只有黄门侍郎、给事中,以及门下省侍中,才有资格审核诏令,封驳奏章。

而且自鸿帝开始,玉玺大多在皇帝的贴身太监手里,俗称掌印太监。

也就是说,姜远若担了这个职位,连盖章的机会都没有。

但这个职位,却又让他人趋之若鹜,原因也很简单,毕竟是入了中枢之地,多混得几年,说不定将来能当宰相哩。

但门下省归西门楚节制,姜远若真去了,就会被他绑死在门下省。

西门楚这一手捧杀,玩得比赵欣还溜。

“陛下,西门大人所言合理!”

“陛下,丰邑侯如此博学,能力又出众,在门下省历练几年,我大周又多一肱骨之臣,可喜啊!”

荀封芮与崔录景同时出班,满脸喜意,一幅大力培养年轻人的意味。

赵祈佑目光灼灼,看着龙案下的众人,心里也是冷笑不已。

西门楚等人打的算盘他又怎会不知,但话里间又挑不出刺来。

姜远在淮州立了功,自当是要封赏的,若换了别人,西门楚推荐这么个差事,确实是大赏。

姜远朝西门楚拱了拱手:“西门大人抬爱。”

西门楚笑着回应:“丰邑侯年青有为,自当要多担重任,您闲散在外实是大周之损失。”

姜远猛点头:“本侯也觉得我年青有为,但符宝郎判省事一职,不足以让本侯发挥全部才学,所以…”

姜远转头朝赵祈佑拱手:“陛下,不如封臣为黄门侍郎,或者给事中也行,臣给西门大人当左膀右臂。”

“哗…”

一众文武百官哗然,这姜远真是…不知好歹。

只有被封官的,哪有伸手要官的,要的官还不小,不如直接要个宰相当算了。

西门楚脸上的笑僵住了,他没想到姜远这么不要脸。

门下省的黄门侍郎葛思光,与给事中任泽水的脸黑如锅底。

姜远做了黄门侍郎或给事中,他们干什么去?去盖玉玺大印?

西门楚轻咳一声:“丰邑侯,你才学横溢,满朝皆知,但人行于世当稳步健行。

当年令尊姜公,也任过符宝郎,何不承了令尊之路?”

姜远笑道:“西门大人所说极是,家父当年二十四就已任给事中,本侯过两年也正好二十四,当个给事中,正好合适。”

姜远扯东扯西,西门楚说城门楼子,姜远说胯骨肘子,这纯属胡搅蛮缠了。

赵祈佑摸着下巴,却轻点了头,看似有同意的意思。

西门楚此时却是被姜远给堵了,哪儿说得了话。

荀封芮与崔录景见势不妙,连忙拱手道:

“陛下,不可!丰邑侯的确年轻有为,但黄门侍郎与给事中之职万分重要,需要足够的经验才可胜任。”

一众朝臣也纷纷出班附和,言称姜远侯爵品级虽高,但资历尚浅,如何坐得这等重要职位。

也有不反对,却也不吭气的,比如万启明、尉迟愚、徐幕、伍泽、张兴等人。

他们拢着袖子一言不发,姜远若能在门下省混个老二或老三当,对他们只有好处。

但他们也知道,赵祈佑大概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赞同的话也就不说了。

只有那些心中眼红,又或又另有盘算的人,才会出来反对。

万一,赵祈佑不按常理出牌呢?

赵祈佑脸上无半点表情:“门下省乃中枢重地,黄门侍郎与给事中一职极为重要。

丰邑侯还不足以担任此职,但丰邑侯在淮州立有大功,只封符宝郎岂不寒功臣之心。”

赵祈佑前缀说了一大堆,一众朝臣心中惴惴,唯恐姜远得个什么天大的好处。

“陛下,丰邑侯在淮州立下大功,不如赏黄金千两,帛锦百匹。”

荀封芮眼珠一转,忙又奏道。

赵祈佑龙颜大悦:“荀爱卿所言有理。”

众人见得赵祈佑准了,皆松了口气。

只给钱财封赏,给得再多也是皇帝的内帑出,或国库出,反正不需他们掏钱。

但若给姜远一个大实职,这就关系到他们了。

赵祈佑话音一转:“赐赏丰邑侯黄金千两,帛锦百匹,并加封为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农寺卿。”

此言一出,又给一众朝臣干沉默了,这是把姜远弄成个打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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