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下午，门副总把朱子顺，丛辉已经收拾妥当的办公室钥匙，交到了他们手里，并陪着他俩走了进去。
办公室一组沙发，一套茶几；两张桌子并排相对，门副总露着大白牙说：“两位老总还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谁坐哪个位置，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我就这儿了。”丛辉一屁股坐到面对门的位置，看了眼桌面上已经放好的文件夹一类办公用品，两盒印制好的名片，说“销司不给配台电脑吗？我在‘宝洁’各项数据统计，分析都要用到电脑的。”
“现在除了楼上董秘，雷总配了电脑，其他人暂时还没有。”门副总依然是细声细气，满脸堆笑回答着丛辉。
门副总告诉他俩，他还要到楼下，安排另外四位分公司副经理工作的事情，待一会儿雷总会过来找二位，让朱子顺，丛辉在办公室稍等。
办公室安上了窗机空调。朱子顺对丛辉说：“我抽烟，你不怕吸二手烟吗？”
“吸二手烟危害更大。”丛辉没听懂朱子顺这句话有话外音，顺口说“你最好少抽一点儿。”
“咱俩换一下位置，我靠着窗，抽烟时候就不直冲着你了。”
“这倒不用，你抽你的，我开一会儿窗没关系的。”朱子顺这番话完全是逗咳嗽，他发现这个丛辉，很喜欢处处装“老大”；两张办公桌面朝门口的算是主位，他抢先占据着，无非是想让外人看来，自己要比朱子顺地位高一些。
朱子顺点上一颗烟，朝对面丛辉吐出了一口圈圈，说：“那就委屈你了。”
不大一会儿，雷总敲了两下门，带着笑声走了进来。
“我这就有底气了，二位在这儿一坐，能帮我分解一多半事儿。”雷总坐到沙发上说“门总毕竟是教师出身，内勤这块儿没得说，市场还得靠朱总，丛总帮我啊。”
“没问题。”丛辉把椅子往雷总方向挪了挪，说“上午我了解了一下长春经销商的事，有种感觉，未必全是客户单方面的事。”
“哦？说说看。”雷总扶了一下金丝边眼镜，饶有兴趣看着丛辉。
“经销商兄妹之间再闹腾，授权‘黑豆奶’经销归属，最终权力还是在分公司经理手上。”丛辉说“这么长时间放任不管，只能说明沈阳公司经理不是不能解决，而是不想解决。”
“分析的太好了。”雷总不知是一时激动，还是说漏了嘴“我没看错你！”
不是朱子顺多心，昨天雷总分明说自己是覃老板“钦点”的人选，刚才提到“没看错”丛辉；莫非在销司副总的选择上，雷总和其他人意见并不统一。
这两句话联系到一起，十有八九雷总真正中意的副手是丛辉。
“你们不知道。我负责销司后，今年对费用这一块儿，管理加强了不少。”雷总说“有几个分公司，包括这个沈阳公司对我意见很大，说白了，这几年吃香喝辣的，突然间手头紧了，不适应。”
“所以，第一季度几个市场怪事儿频出。都是冲我来的，要给我点儿颜色看看”雷总镜片下那双眼睛虽然含着笑，但却透着寒光。
“那不能客气了。这事儿如果出在我们‘宝洁’，这个经理够被开三回了。”丛辉逢聊工作的事，必谈及他就职过的美企。
“‘桂南’不能和外资企业相提并论。”雷总手指敲着沙发扶手说“你们刚来，慢慢就会知道的。”
“不管企业什么性质，没规矩哪能成方圆。”丛辉很自信“长春的事，我一定给您雷总办得明明白白。”
“那就宜早不宜迟。你看是和新来的曾经理一块儿走，还是单独出发。”雷总解释道“销司副总级别，集团规定出差可以乘坐飞机。”
“那个小曾也不了解啥情况，帮不上什么忙，我单独走好了。”
丛辉事情谈完后，雷总把头转过来问：“朱总，你这边呢？”
“上午和耿攀强聊了小半天，事情原委清楚了，但怎们去解决还是没头绪。”朱子顺答道。
“这件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雷总笑了笑“你看知识产权部这名字本身就是个笑话，丛辉应该知道，外企，跨国集团知识产权是受法律保护的。到我们这儿，成了和乡民打麻雀战了。”
“你朱总经历挺丰富，一定能想出解决之道来。”
雷总这番话，既是表明他没有具体任何指导，建议，又反手将了朱子顺一军。
“这件事情已经拖了小半年，耿攀强说他穷尽了能想到的方法，还是没法解决。”朱子顺说“您要是没什么具体意见，是不是可以授权我到了现场，见机行事。只要是确保公司利益最大化就成。”
“那没问题。”雷总痛快地答应下来“朱总要是能把这件事铲了，居功至伟。我可等你的好消息了。”
雷总的口气虽说是温情的，但朱子顺明显感觉到，这和与丛辉谈论工作时比较，敷衍的意味更浓一些。
“如果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和耿攀强出发。”事已至此，朱子顺觉得想得太多，没有半点益处，不如立马行动。
去H省“打假窝点”需要从峤县先到广州，在广州火车站，换乘京广线列车。
第二天一早，连夜准备妥当的朱子顺，来到峤县汽车客运站，和耿攀强一道登上了前往广州的长途大巴。
耿攀强手提着一个大包，肩上还背着部队带回来的军用绿书包。他一见面便问朱子顺：“朱总，雷总没给您配手机吗？”
“我这儿有，从绿山里带来的。”
“那就好，有了手机遇到危险，可以方便求救。”
从昨天见耿攀强第一面起，从他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难，险”两个字。
路程规划都由耿攀强安排好了，他告诉朱子顺，到了广州已经是下午了，前往目的地有一班夜车可以赶得上，差不多次日一早就可以到达。
“咱们到的是X市，从市里到县里还得半天，如果您想到村里现场看，那就又得折腾一下午。”耿攀强说“朱总，您可得有思想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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