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世界遗忘我...
空点点头。
纳西妲：“但是要注意，这里的我们也是意识体，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要被周遭的环境所污染，否则会有发疯的可能。”
“啊，这么可怕？！”派蒙惊恐地叫道。
纳西妲：“没关系，这里的污染被大慈树王压制了上百年，不出意外应该不会突然失控。”
不出意外那就是要出意外了。
哈罗尔特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哇，大慈树王真的是一位很伟大的神呢！”派蒙对空说。
“嗯，她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将情报送出去，指引我们找到这里，她真的已经付出太多太多...我们要尽快和她残留的意识体相见，寻找拯救世界树的方法...如果可以的话，也要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她重塑神体...”
纳西妲的目光从哀伤逐渐变为坚定，“天空中飘着的，就是意识之舟，它的方向就是我们的意识前进的方向——”
“只要登上那只船然后操纵它就可以了吧？”散兵抱着双臂走到最前面。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如果意识脱离掌控，就会迷失在这片区域，而且那里可能有污染残留，我会用我的力量为你们张开结界，你们趁机净化它们。”纳西妲提醒道。
“但这应该是找到大慈树王的唯一方法了，我们走吧，旅行者。”派蒙说。
空瞄准了空中的四叶印：“跟紧我，派蒙。”
四人一飘浮灵通过四叶印登上意识之舟，经过三波战斗，空在船首找到了舵，问过纳西妲的意见后，空将自己的元素力注入其中。
舵转了起来，停泊已久的意识之舟的船桨发出“吱呀”声，载着旅人驶向远方。
庞大的船身穿过天际，向着一片迷雾驶去。
良久，意识之舟停在了一张由巨大的树根编织的大网上，派蒙环顾四周，只见到处是云海和发光的植物，远处，一棵巨树栖息于云雾之上，它的根部一直延伸到他们脚下。
“这里就是你之前来到过的地方吗？难道那个就是世界树？”派蒙问空。
空抬头望向远处的巨树：“...没错，和我那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了，大慈树王所在之处。”纳西妲说。
“唔...我们是来找大慈树王的对吧？但是为什么...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却是纳西妲呢？”派蒙困惑地说。
空同样惊讶，他心道：...难道说，大慈树王和纳西妲长得一模一样——不，应该说，为什么纳西妲会和大慈树王长得一模一样？
大慈树王很快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因为你我本质相同啊，我是世界树的化身，而你是世界树上折下的最纯净的枝丫，你我就是生命的一个轮回，就像大树到了冬天会枯萎，到了春天又会焕发生机。”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像你那样的智慧和能力...”纳西妲垂下头，不敢直视大慈树王，在听到大慈树王的解释后，她没有为与这样一位伟大的神同根同源而骄傲，而是生出了自卑的情绪。
“因为你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呀，没有人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在这一点上，神明和人类没有区别。
你、我，是不一样的个体，我们无法彼此替代，我不能成为你，你也不需要成为我，新生的枝丫会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最终长成她自己和她所在的世界希望她成为的样子。”
大慈树王语调柔和，纳西妲依然目光飘忽，但终于敢抬起头，不时怯生生地用视线的余光瞟一眼眼前这位被众人爱戴的神，只觉得对方周身都闪耀着神圣的光辉。
“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你还会做的更好。”大慈树王笑着说。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做到吗？”纳西妲轻声问。
“嗯！我们相信你！”派蒙插嘴道，“纳西妲已经做得很棒了！别忘了，你才和我们一起粉碎了愚人众的阴谋，拯救了须弥呢！”
空赞同：“没有纳西妲的话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哈罗尔特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成：“要是教令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真想把阿扎尔也拖进来鞭尸啊。哈罗尔特内心满满都是恶意。
散兵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默默聆听两位神明的对话，目光晦暗不明。
纳西妲低声道：“谢谢你们，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知道自己与自己一直敬仰的神同源，知道自己也能够成为优秀的神...
真是太好了...大慈树王，我一直都想要像这样站在你面前，听一听你的声音...”
大慈树王：“我也一直想要与你相见，纳西妲，从我自世界树上折下那根枝丫，我就幻想着与你见面时的情景。”
纳西妲：“能和我说说那些事吗？关于你为什么要创造我...还有你死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慈树王：“这就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了...”
随后，她娓娓道来，讲述了她是如何牺牲自己压制住赤王留下的禁忌知识，凯瑞亚战争之后，第二次灾难又是如何到来，她又是如何通过虚空收集须弥人的梦境，不断净化禁忌知识，守护这个世界，并将自己对禁忌知识的了解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众人。
其余人默默听着，都不由在心中感叹这位神明的伟大和仁爱，而这时，大慈树王讲出了自己给众人留下线索的最终目的——
大慈树王：“早在禁忌知识污染世界树的那一刻，我的意识就已经受到污染，只要我的存在还保留在世界树中，禁忌知识就无法得到彻底的净化，所以我从世界树上折下了最纯净的枝丫...纳西妲，我自创造你那天就在等待这一刻...”
“不...不要...不能这样...！”纳西妲明白了大慈树王话语中的含义，她语调发颤，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大慈树王：“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纳西妲，把我从这个世界彻底抹除，就相当于我从没来到这个世界，这也就是我所说的，‘让世界遗忘我’...”
纳西妲摇着头，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明明你做了这么多，大家也都这么爱戴你...我也...”
“这是唯一的方法。”大慈树王安慰道，“我早已死去，留存在这里的，不过是我的一缕意识，能将我所知道的知识传递给你，我很开心，布耶尔，作为智者，你也该为发现了真相感到开心。”
“...这太残忍了...”纳西妲垂着头说。
“先打断一下！”散兵突然道。
派蒙和空转过身，面色不悦地看向他。
“他怎么回事？偏偏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派蒙凑在空耳边低声说。
大慈树王：“哦？你是巴尔泽布创造的人偶，你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吗？”
在那双清澈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子前，散兵两次欲言又止，最终，他攥着拳问道：“按你刚刚的说法，如果将一个人从世界树中抹去，过往的历史就会发生改变？”
大慈树王：“是这样没错——”
散兵眼睛一亮，但大慈树王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情跌落谷底。
大慈树王：“但是历史和土地会铭记一切，抹去一个人的存在，很简单，可他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事，都会在这片大地留下痕迹...
所以啊，纳西妲，不需要为我哭泣，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留在你们身边而已...”
空、派蒙、哈罗尔特的目光转向纳西妲，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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