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哈罗尔特：不，我不记得
“所以你也不用太难过，虽然你背负的罪孽远远超过教令院内的大多数人，但你有着漫长的生命，比他们所有人都漫长的生命，
你在这段时间里能做很多事，帮助许多人，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会铭记你的功与过，所有记得这段历史并与你接触过的人都会给出他们最客观的评价。”哈罗尔特低声道。
“...你在和我说话？”散兵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哈罗尔特。
“当然，有感而发罢了。”哈罗尔特笑着说。
散兵挪开视线，做思考状：...
“比如说，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眼前，【沙漠海水稻栽培计划】，”哈罗尔特语调真诚地说，“我的课题，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我了解一下。”
散兵：“啧，你就那么缺人手吗？”
“人手是必须的，毕竟工作环境会很恶劣，只有乐于奉献、乐于付出之人愿意主动前往，可如果我的构思能够实现，沙漠人、雨林人都将因此受益，我已经招募了一批待罪之人，他们因各式各样的原因犯下罪行，所以自愿投身沙漠，为这项事业添砖加瓦。
如果你能忍受烈日和狂沙，并且愿意学习沙漠水稻种植技术，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合拍。”哈罗尔特双手抱胸，笑着说。
“真是个不错的点子啊，你就是哈罗尔特吧？我从世界树的记忆中看到了你...
真让人惊讶，你让我看到了未来须弥的繁荣与幸福，也感谢你在最危急的时刻陪在纳西妲身边，支持她鼓励她，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替我见证她的成长与蜕变。”大慈树王温柔地说。
“很荣幸得到您的肯定。”哈罗尔特微微欠身。
“连大慈树王都在关注哈罗尔特，这就是哈罗尔特也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派蒙小声对空说。
空低声道：“他的那些研究，还有他的布局...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大慈树王冲哈罗尔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有否认空和派蒙的猜测，然后，她朝纳西妲伸出了手：“纳西妲，做你应该做的事吧。”
纳西妲的泪珠随风飘飞出去，但她还是张开双臂迎接大慈树王的怀抱。
在这最后的时光里，纳西妲和大慈树王紧紧相拥着，她的泪滴不住地流淌，和大慈树王化作的点点星光一起飘散在这片奇异空间。
大慈树王低喃道：“春天到了，树会长出新芽，那些幼嫩的枝叶又会长成新的大树，我站在一场旅途的终点，又站在一场旅途的起点，我是求解之人，亦是揭开谜底之人，
纳西妲，虽然素未谋面，但我一直一直爱着你...接下来的旅途将由你自己探索，我将将所有的梦境归还世人...”
空和派蒙的视角里，大慈树王最后看了眼前参天的世界树一眼，形貌便彻底消散，那些被卷起的绿色的叶片顺着世界树的枝干不断旋转着升起，一直飞到树冠之上。
“它们要去哪里？”派蒙问。
“地面，所有须弥人的身边。”空回答说。
大慈树王残留最后一丝记忆彻底烟消云散，几人眼前一晃，便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净善宫，卡维正睁大了眼站在他们面前。
“诶？！你们怎么突然出现了？吓了我一跳。”卡维心有余悸，然后好奇地问，“怎么样了？有线索了吗？刚刚我们身边出现的那些绿色的光点是怎么回事？”
纳西妲：...
纳西妲垂着头，眼眶湿润，神情有些恍惚。
“...小吉祥草王大人？”卡维察觉出事态不对，扬起的眉瞬间耷拉下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纳西妲摇摇头，语调沉重：“我们找到了拯救世界树的方法，而且已经将世界树的污染完全净化...可是...为什么我的心情如此悲伤...为什么我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空问：“...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纳西妲点点头：“嗯…我记得我在你的协助下利用人们梦境的力量以及世界树的意志净化了世界树中残留的污染...然后...我决定将梦境还给大家...”
空点点头，心说：纳西妲果然已经忘记了“她”...
“咦，旅行者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刚刚你不是也在场吗？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派蒙奇怪地问。
空想：...看来派蒙也忘掉了。
“...亚斯米妮？”哈罗尔特从腰间拔出“观死”，唤了一声，“你在哭吗？”
空注意到哈罗尔特的配枪的枪管处正一股股往外冒着液体。
“...我应该是在哭泣，我的大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失去了此生最宝贵的东西。”寄宿在“观死”内的亚斯米妮用发颤的声音回答道。
空意外地望着哈罗尔特的配枪：“这是？”
“镇灵亚斯米妮，她曾是花神的眷属。”哈罗尔特解释道，随后，他低声对亚斯米妮道，“又或许，是你得到了答案。”
派蒙挠挠头，不解其意。
空微微睁大眼，一脸诧异，他不知道哈罗尔特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安慰亚斯米妮，还是他还记得些什么。
哈罗尔特补充道：“赤王当年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受到禁忌知识的污染，他并没有忘记对你们的承诺...史书对他的构陷有一半都是不真实的...”
“是的，赤土之王没有忘记我们，我的等待是值得的...”亚斯米妮边说边从枪管里冒出眼泪，“恭迎您的回归，小吉祥草王大人，恭喜您找回自己的记忆和力量。”
“...嗯，让你们久等了。”纳西妲沉重地点点头。
大慈树王被遗忘后，在大家的认知里，协助赤王净化禁忌知识的人变成了小吉祥草王啊...哈罗尔特心想。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派蒙对空说。
“在说前代神明的事，看来曾经的花神眷属在机缘巧合之下选择了侍奉哈罗尔特。”空也觉得刚刚三人的对话中的信息量巨大。
不过，原来哈罗尔特说的是先代神明的事...还以为他和我一样也记得大慈树王的事...
空默默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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