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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谁家灶台不起烟


第  573章  谁家灶台不起烟

“快!去铸造房!”

卫渊拽着吴老头一路小跑,靴子踩在满是煤渣的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到了炉火通明的铸造房,卫渊指着那堆还没冷却的坩埚,将一张画满了鬼画符的羊皮纸拍在案板上。

纸上并非是什么精密的机械图纸,而是一枚繁复的官印样式——南疆都护府的骑缝印。

“刚才你那零件既然能把铁水倒模倒得严丝合缝,连发丝般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那这印章的瑕疵,是不是也能做旧出来?”

吴老头眯着老花眼凑近一看,顿时吓得胡子一抖:“世子爷,私刻官印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怕什么,这是给老鼠准备的奶酪,又不拿来盖真的公文。”卫渊随手抓起一把锉刀,扔进吴老头怀里,“半个时辰,我要看到东西。记住,印章左下角要有个磕碰的缺口,那是天启三年都护府遭火灾时留下的,这才是‘真’。”

半个时辰后,张启捧着那枚还带着余温的伪印,手都在哆嗦。

卫渊则翘着脚坐在太师椅上,手里剥着一颗刚从泥地里挖出来的菱角。

他指甲缝里还带着点黑泥,动作却慢条斯理,像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把那六个字扩写一下。”卫渊把剥好的菱角肉扔进嘴里,嚼得咔嚓响,“就说杨天雄已经联络了南疆二十寨,歃血为盟。约定冬至夜,也就是下个月初三,同时焚烧官仓、截断运河主渠、刺杀州府以上官员。这一连串的动作,要写得有鼻子有眼。”

张启咽了口唾沫:“那这印……”

“盖上去。还要用烟熏一熏,把墨迹做旧,再在边角磨出点毛刺,看着像是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急件。”卫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眼神幽深,“孙和那老狐狸不是一直想抓我的把柄吗?这份‘通敌叛国’的大礼,他肯定舍不得独吞。”

不出卫渊所料。

当晚,一份加盖了“绝密”火漆的塘报,就被孙和的心腹快马加鞭送出了城。

卫渊坐在城楼的角楼里,看着那匹快马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驿站那边早就埋了他的人,确认这封信是直奔京城西凉裴氏的府邸而去。

更妙的是,第二天京城的飞鸽传书就到了。

裴家的管家一大早便拿着帖子去了户部,查的却是“今年南疆垦荒银的拨付进度”。

这动作再明显不过——裴家信了。

他们查银子,不是为了赈灾,而是为了算计一旦南疆大乱,这笔巨款该如何趁乱吞进肚子里。

“贪婪,果然是这世上最好的诱饵。”

卫渊伸了个懒腰,转身下了城楼。

城内的一处别院里,还有一场更精彩的戏等着他。

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像是皂角的清香里混杂着刺鼻的辛辣。

赵晴带着面纱,正指挥着几个伙计将切成小块的褐色皂块分发给那一排坐立不安的苗疆头人。

这批皂块颜色深沉,里面隐约可见红色的颗粒——那是赵晴提炼出来的高浓度辣椒素结晶。

“诸位头人既然归顺,那就要守卫世子的规矩。”赵晴声音清冷,“这是特制的‘净手礼’。能不能洗去这一身的江湖气,就看这一下子了。”

十几个头人面面相觑,碍于周围那一圈虎视眈眈的玄甲军,只能硬着头皮拿起皂块,在水盆里搓洗。

仅仅过了片刻,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就响了起来。

“嘶——这水怎么烫手?”

“不对!是这肥皂!我的手着火了!”

“有毒!汉人下毒害我们!”

几个性急的头人猛地站起,手掌通红,火辣辣的剧痛让他们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的弯刀。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

林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正厅门口,手中长枪重重顿地,震得青石板寸寸龟裂。

“慌什么。”

她一身戎装,眉眼间尽是杀伐之气,仅仅两个字,就压住了全场的骚乱。

“这是‘赤炼皂’,专吸骨髓里的湿毒。”林婉缓步走下台阶,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众人,“南疆湿热,尔等常年钻山林,关节早已被湿气侵蚀。刚才觉得痛的,说明湿毒已深;觉得像火烧一样难忍的,那是药力正在拔毒。”

她走到那个叫嚷最凶的头人面前,冷冷道:“你摸摸你的手腕,是不是比往日轻快了?”

那头人一愣,下意识活动了一下手腕。

原本阴雨天总是酸胀的关节,此刻在剧烈的灼烧感过后,竟然真的泛起一股通透的暖意。

“神……神药啊!”那头人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我等无知,错怪了世子美意!”

卫渊躲在屏风后面,看着这帮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蛮子现在一个个视若珍宝地捧着那块“辣椒肥皂”,差点没笑出声来。

“你这一手‘排毒’的鬼话,编得倒是越来越溜了。”卫渊看着走进来的林婉,低声调侃。

“跟世子学的。”林婉面无表情地收起长枪,“张启那边又有新消息。”

她递过来一张只有两指宽的薄纸条。

“宫里的眼线传出来的。西凉裴氏已经上奏皇帝,请求下旨召你回京。”林婉顿了顿,”

“山龙脉?星象?”卫渊嗤笑一声,随手将纸条揉碎,“这帮老学究,杀人用刀嫌脏,非要用这种神神叨叨的软刀子。”

他转身走到书桌前,提笔疾书。

“他们既然要讲天人感应,那我就给他们讲讲什么叫‘人定胜天’。”

卫渊一口气写了三份《靖州农政十二策》,洋洋洒洒数千字,全是在讲如何开荒、治水、积粮。

这文章若是放在朝堂上,那是标准的忧国忧民之作,哪怕是皇帝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这一份,给裴家那个在江南的管事‘无意间’看到。”

“至于这一份……”

卫渊将最后一份文书递给身后的阴影处:“周宁,你亲自跑一趟边关。把这个塞进运粮队的夹层里,一定要亲手送到卫老爷子的帅帐。告诉老头子,孙子在江南种地种得挺好,就是有些野狗老想进院子刨食。”

夜深了,窗外的风雨声渐大。

卫渊屏退了左右,独自坐在昏黄的油灯下。

此时的书案上,摆放着三样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孙和亲笔签发的“禁医令”原件、之前从死士身上扯下来的一块黑纱内衬残片,以及那封刚刚用醋液显影的密令。

卫渊拿起桌上的皂碱水,用毛笔蘸了蘸,轻轻涂抹在这三样东西的边缘。

奇迹发生了。

随着水分的渗入,三种完全不同材质的物品上,竟然显现出了同一种暗纹蚀刻——那是由极细的丝线织就或压印的图案。

七颗星辰连成斗状,却唯独少了斗柄的那一颗。

北斗缺柄,意为“无主”。

“原来如此……”卫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残缺的图案,眼底的温度一点点褪去,“孙和也好,杨天雄也罢,哪怕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裴家,都不过是被人推到台前的傀儡。”

真正的执棋者,是想告诉这天下人,皇权无主,唯力居之。

“林婉。”

卫渊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门外的阴影中,林婉无声浮现。

“传令玄甲骑,今夜开始喂精料,整备战马,磨亮马槊。”卫渊缓缓合上那份拼凑完整的证据,目光望向漆黑的窗外,仿佛穿透了雨幕,看到了那座金碧辉煌却腐朽不堪的宫殿。

“我要让宫里那位好好看看,真正的‘星坠’,到底该是什么模样。”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连伞都顾不上撑,浑身湿透:“世子!不好了!城西的孙家矿场亮起了火把,足足有几千号人!而且……而且听说临近的几个县豪强也都带人往这边赶,说是……说是要帮朝廷‘清君侧’,捉拿那个……那个妖言惑众的世子!”

卫渊闻言,非但没有惊慌,反而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顺手抄起桌上那把用来削菱角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刀花。

“几千号人?看来孙家那位矿霸是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他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带着潮气的凉风。

“来得好,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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