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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9章 李元的革新


之前是不想干首辅,因为事多,现在被定下来了,贾琏也不含糊,直接行使首辅的权利,按照惯例做分工。

    方颂这个知名贾党,很自然地越过岳齐成为次辅,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这不是最后结果,还要看皇帝的安排。

    李元这边接到呈报,看完后微微一笑道:“先生进入角色很快,朕真的很期待大周在先生手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胡敏在一旁笑着捧来一个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方私人印玺,李元果断的盖上印玺。

    上任后的贾琏,面临的第一件大事,春闱。

    礼部那边准备多时,没曾想临时内阁发生变动,礼部尚书闫利赶紧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免得节外生枝。

    闫利进了内阁,赶巧的是皇帝转来的御批到了,完全认可了贾琏的分工。

    闫利立刻向方颂汇报工作。作为先帝的忠狗,方颂心里有数,他能在内阁一直呆到现在,还有机会进一步,贾琏出力甚多。

    从年龄上看,方颂是没机会熬死贾琏了,肯定走前面,所以他也不知道做首辅了,十年次辅下来就可以退休了。

    听了闫利关于会试准备工作的汇报后,方颂略作思索道:“闫大人,一起去见首辅,看看他的意思。”

    态度端正的方颂领着闫利进来,贾琏听了来意后笑道:“方兄拿主意就是,嫌我这事情还少么?”

    说着话还指了指面前等待处理的报告。

    方颂微微一笑:“春闱是大事,事关国家抡才大典,首辅必须了解情况。”

    贾琏听了微微一笑道:“说起会试,我倒是有一些想法的。只是这一届大概是赶不上了,下一届必须做一些调整,你们心里有数即可。”

    一番话说的两人表情都严肃了起来,这里牵扯到学说的问题,搞不好就是一个影响全国的事件。

    闫利倒是很凑趣的捧哏道:“此前乡试已经确定必须要考实学的内容,下一届会试即便做调整,加入实学的内容,也是正理。”

    这马屁拍的是顺水推舟,毫无痕迹,可谓高明之极。

    贾琏还以为认错人了,须知闫利以前作为李清的门生,一度是坚持反对实学入会试的先锋。

    这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如此丝滑,令人叹服。

    好在贾琏也没打算跟他计较,初为首辅,贾琏的想法也很明确,只要你们支持我的工作,一切都好商量。

    只要不唱反调,不在暗地里做手脚,哪怕你是个政客,也可以做朋友。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黑白二色,也从来不是只有非友即敌。同样一件事情,一百个人有一百个看法。

    你什么看法不要紧,只要你能保留意见,那就不是敌人。甚至你有反对意见,在确定政策执行后不继续反对,也不是敌人。

    这就是首辅必须有的胸襟和气魄!

    周帝国以理学为显学,科举必考的学说,影响力之深远,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的事情。

    即便从太祖之时起,就在科举中加入了算学的比例,至今也是几次起伏,一直到承辉帝年间才算是基本确定算学的重要性。

    贾琏的实学不是一种思想,上升不到哲学层面,从学术的角度看呢,哲学站在了歧视链的顶端。

    国内是现在是没有哲学一说的,儒学的进阶版理学,那也是个大杂烩,残渣了大量程朱的私货。

    王阳明的心学,则是唯心的学问。相比之下,强调格物致知的理学,还算有点唯物的底子。

    贾琏的实学出处就是格物致知,以前不是阁臣时都敢说是儒学一脉,现在他敢说这才是儒学正宗,以前的人把儒学的经念歪了信不信。

    进入官场的人谁心里没一把尺子,科举不过是一块进入官场的敲门砖。进来了自然要努力的坐稳,然后奋力向上爬。

    想做学问呆在翰林院里最好,不要出来当政务官。

    至于说到转向的举动,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跟首辅对着干还屁事没有的大臣,本朝就一个先例,现在坐首辅的位子上呢。

    还有啥可说的,跟在后面喊牛逼就好了。

    贾琏对于本届会试没有任何指示,让方颂直接领着闫利去面君。既然分权了,那就彻底一点,不要轻易干涉具体事务。

    人家来知会一声,那叫尊重,你指手画脚,那叫侵权。

    李元这边见贾琏没来,立刻体会到这是一种新的执政风格了,换成林如海做首辅,事关会试肯定要一起来的,还要发表意见。

    “会试还有半个月,时间还来得及,报名的时候通知下去,今年的会试,第三场考数理实学,每天一张卷子,每张卷子一百分,三张卷子总分低于一百八十分者不得录取。”李元搞突然袭击,大大的出乎了方颂和礼部的预料。

    闫利犹豫了一下,还是稍稍反抗了一下:“陛下,如此对本届贡生,会不会不公平?”

    李元淡淡道:“怎么不公平,乡试的时候不是考了实学么?如果会试不及格,说明他们乡试的成绩不过硬。朕是知道实学的重要性,没有扎实的实学底子,造不出火车,造不出先进的枪炮。实学不过关,账本都看不懂,凡事都指望雇佣师爷,这样的官员在任上只能任人摆布。在基层时尚可应付,至省一级治理能力就不足了,何谈六部,乃至入阁?”

    方颂这才开口:“微臣遵旨!”闫利放弃反抗默默后退。

    李元示意笔墨准备,手书一封,递给方颂:“拿去给先生看看,如无异议,形成文书用印!”

    方颂和闫利告退,回去的路上,闫利有点担心的问:“次相,您怎么……?”

    方颂站住回头:“反对?为何要反对?陛下登基十年,亲眼目睹工商税收增速极快,如今占国家收入一半。反观旧有税收,却是在降低。过去每年秋收之后,内阁例行下文,要求各地府县敦促地方抓住农闲的机会兴修水利,每年的结果反馈如何,你可知道?”

    闫利摇摇头:“卑职不知!”

    方颂听了连连冷笑道:“过去两年,督察院多次压下弹劾山东巡抚李冬和布政使林平的折子,可知何故?”

    闫利这次不敢继续装傻了:“卑职有所耳闻,起因是两位大人残害士绅。”

    方颂怒道:“一派胡言,纯属放屁!李冬与林平主导山东各府冬季大修水利工程,各地士绅不配合也就算了,还有不少人阻挠。可知为何?”

    闫利这次不接话了,沉默不语。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没法说出来。

    面对沉默的闫利,方颂哼哼冷笑两声,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

    贾琏见方颂和闫利回来,还带来了李元的指示,很是错愕的看罢后,叹息一声道:“照办吧!”

    这事情内阁必须扛下来,哪怕被全天下的读书人骂,也必须承受住。

    闫利回了礼部,很快形成文书,递送内阁。方颂先用印,贾琏再用印,呈送御前用印,本届会试的规则就算有法理依据了。

    这文件是要昭告天下的,邸报这边还没开印呢,朝廷的京官们都闹腾起来了。

    礼部官员满京城的粘贴告示时,不少读书人就在骂了,目标贾琏。

    今非昔比,有人骂贾琏,就有人占贾琏,好些外地读书人不了解贾琏在京城的威望,很快就遭罪了。

    普通百姓可不管你那么多大道理,骂贾公爷就是不行。

    丢两个鸡蛋砸骂贾琏的读书人,那都是心慈手软的,好些人直接把手里的茶杯丢出去了,还有的地上找石子。

    更过分的事情还在后面,好些租房子住的读书人,因为骂贾琏被打的狼狈而逃就算了,回到住所房东直接撵人。

    当年曾经的场面再次重演了,数百贡生被迫拎着行李,在大街上找地方住。

    各地会馆接纳了大量这些无处可去的贡生,这些人气的要死,但是毫无办法。

    更有趣的是,读书人之间还吵起来了,沿海各省的读书人与内陆省份的读书人之间对喷的场面,酒肆茶楼里随处可见。

    只能说实学的支持者还是很多的,能中举人的读书人,智商是在线的。只要不是立场问题,就能看到实学给国家带来的变化。

    京官内部闹腾主要集中在礼部、翰林院,支持贾琏的人则以户部工部和户部为主。其他部门则是支持与反对一半一半。

    兵部的情况最为特殊,按道理是最该反对贾琏的六部之一,却出现了一边倒支持实学的情况。

    当日闹哄哄的,还算平稳的过去了,次日一大早,五城兵马司就出动了,原因很简单,山东会馆内部打起来了。

    交战的双方都是举人,起因就是关于实学入科举,支持和反对一半一半。只能说,山东这个地方比较特殊了。即便工商业兴旺给山东带来了很多好处,读书人对于实学的态度还是很难达到多数支持的程度。相比之下,本该反对者居多的江南会馆里的举人们,多数支持实学。

    用江南举人的话说,支持实学不等于支持残害江南士绅的贾贼!

    就很拧巴!

    至于山东会馆里的举人为何打起来呢,一开始没动手,就是斗嘴。

    不知为何突然提到了李冬和林平两位山东主官,然后两边压不住火气,直接动手了。

    五城兵马司的人来到后,把打的乱做一团的举人和仆从分开,还算客气的把人都带回去。

    经调查才知道,他们真正打起来的原因还是山东的两位主官,执政期间对山东士绅很不客气,很是收拾了一批。

    李冬和林平对士绅出手的主要原因,还是他们两人联手,每年冬天抓紧修水利工程。

    问题是绝大多数地主反对,仅仅是口头上反对就算了,还有的暗中派家奴捣乱。威胁佃户都算是轻的,更有甚者直接打了衙役。

    这一下给李冬和林平惹怒了,直接派出巡抚标兵抓人。

    这哥俩联手,那真是一省之内无人能挡的力量。

    朝中有贾琏做靠山的两人无所畏惧,连续多年打击地方士绅。利用重审旧案为借口,两人在任期间,判死刑的地主就三十多,流放二百多户地主。这哥俩受到的弹劾也不少,但是有方颂压着,屁事没有。

    这哥俩除了没动曲阜,其他各府都被洗了一遍。打击了地主之后,两人在山东最近执政的三年,全省水利能修的都修了。

    非但没事,因为山东的工商业兴旺发达,造船、渔业、农业、养殖业,取得的成绩全国首屈一指,去年山东省税收上缴成绩,稍稍落后于江南和广东,排在全国第三位。所以,这俩的京察都是特优等。

    这就不得不问一句,地主为何反对修水利?

    原因很残酷!水利修好了,天灾的时候,百姓不受影响,地主还怎么趁机兼并土地,逼着佃户们卖儿卖女。

    山东举人们多数都是地主家庭的出身,他们能不恨贾琏的两大爪牙么?

    恨也没用,这俩的靠山太硬,无论怎么弹劾,哪怕直接送到御前也没用。

    李元不是那种没有在基层呆过的皇帝,在南洋时,哪年不动员百姓修水利呢?

    如果不是此前内阁不配合,李元早就动手打击了。李冬和林平在山东主动打击,带领百姓大修水利,他喜欢都来不及呢。

    印度的底子远远好于新中国,为何迟迟没能进入工业化,根子就在地主身上。

    至于贾琏为何没有大张旗鼓的铲除,不是没有想法,而是受限于现有制度的束缚。

    贾琏的计划是先发展沿海地区的工业,利用海运的便利和低廉的物流成本,先把沿海各省的工业搞起来,让天下人都看到好处。

    至于内陆省份,只能先缓一缓了。沿海各省的地主们,在巨大的利益驱动下,注定要自愿的将手里的钱投入到工商业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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