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结婚证

先生定格在半空中的手僵硬着，我不太敏锐，没反应过来此时气氛的尴尬，先生很冷静的把猴子递过来。

“恭喜，请帮我把这个猴子送给你的店员，我有点事要忙，那杯法兰西算我请你喝。”

我麻木的被迫接下猴子，反应慢半拍的看着先生起身，扫码支付走人。

“唉？先生！您的咖啡……”

那位先生走过去撞见谷青青，平静着脸说再见，我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谷青青端着咖啡凑过来。

“那位先生怎么回事啊？”

“他说他有急事，这个猴子是抽奖送的，叫我转送给你。”

谷青青立刻雀跃起来。

“他真的对我有意思？我滴妈呀！”

谷青青一把接过猴子，无比开心。蹂躏着猴子在那儿发表了一长串自恋言论，我收到咖啡付款。

我盯着疑惑一会儿，收回了目光。思绪一静，又落到结婚证上面来。

我真的要主动去问白荼要结婚证吗？

今天白荼回来的早，我被她磨得没办法，只能也早点关门，回去看看鸭舍，下厨房做好一顿晚餐已经九点了，可能是对时间不敏感或者总是心不在焉的，吃饭时候还琢磨结婚证的事。

真的要问吗？心脏咚咚直跳，连呼吸都不稳。

白荼吃东西不说话，摸我肚皮可能已经成了她的手癖，虽然在饭桌上被摸在平常是件诡异的事，不过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再吃点。”

白荼吃得香，第二碗了，我们两双筷子一个碗，我吃太少，在她的碗里偷一点就不想再吃了。

“饱了。”

白荼下手掐我腰侧软肉往外扯一扯，她总玩这里的肉肉，这次是没退开，心疼的用掌心熨帖着抚摸几下。

“太瘦了，要养回来。”

去年不是还逼着我减肥吗？肥不用减，自己就瘦了。

我不想跟她说这些，真正想说的卡在喉咙里难以启齿，我覆盖上她的手，扯捏起她的拇指用坚硬指圈碰上她的那枚戒指。

“我……”

我要问吗？白荼曾经说过。喜欢就问她要，可以的吧？

“过几天我能腾出三天时间来，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白荼一语截胡，我卡在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身体整个麻木冷却下来，刚才聚集起的勇气顷刻间垮塌。

嘤嘤嘤嘤…………

我突然生气的从白荼怀里站起来离开，对于我阴晴不定的脾气，白荼担忧却不惊慌，她从前有多偏执，现在就有多温柔，她的温柔也有某种意义的极端。

“不想出门我就陪你在家待着，不生气哈。”

白荼后脚跟上来抱，我坐回沙发，努力平息下自己对自己的厌恶。

“我没生气，你去洗碗。”

我的口气明明就压着怒火，我无法跟白荼解释，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好好，媳妇儿会指挥人了。”

要白荼进厨房，得她自己乐意，她最多给我冲红糖水或者做一顿早餐，她在的位置注定跟家务活无缘，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脾气，想偷懒不洗碗就理所应当的推给白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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