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结婚证

白荼穿上我常穿的线格围裙，白衬衫袖子卷上小臂，骨节分明白玉般的手指在洗碗精的泡沫中若隐若现，今年这人被我折腾着瘦了一大圈，她颖长的身体有些单薄，长长的一根竖在厨房里，我以前没这么认真观察过白荼，这个侧影还挺好看。

白荼感觉到我的注视，转过头来对我吹了一下口哨。那副轻挑流氓样，像青春期的少年调戏过路的高中少女。我莫名红了脸。

从没洗过碗的人竟然把碗洗干净了，没打碎两个，着实难得。

洗完取了围裙出来的白荼过来要奖励，亲亲舔舔，兴致勃勃。

“我是不是很好看？”

白荼蹲下来叉开腿，踮起脚尖。就差扬起尾巴使劲儿摇晃表达她的得意。

我从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目光闪躲不想回答。

白荼在笑，她是大气标致的美人，光头伤痕造型都能hold住，何况是现在短发如针白衬衫的模样。

她两手搭在我的膝盖，腰背挺直矮我两节指节，我捏着戒指转。

“……”

“我在等你说呢。”

白荼突然这样说，我猛的看向她的脸。

她嘻嘻孩童样的笑起来，膝盖一磕跪叉开腿，支起整个上半身，缓缓拉我进怀里，她太喜欢抱紧我，怕我消失似的，我惊颤的缩在她怀里又听见她温柔的小声音。

“刚才是有话想跟我说吧，对不起，才反应过来，你说吧，我想听。”

我突然就不疼了，也忘了曾经所有龌龊不堪肮脏难忍的事，就像一对简单亲昵的恋人，我终于放松下来，软在白荼怀里。

我蹭蹭她的肩窝。

平静的说。

“我们结婚吧。”

白荼突然将头埋进我的肩膀，细密的颤动从肩膀传来，这不是我的恐惧，而是白荼的眼泪。

我偏头靠着她，听她轻声哽咽却坚决的一个回答。

“好。”

晚上要上床睡觉，白荼伺候我洗漱完把我抱上床，原本应该看书，她翻了两页抓耳挠腮，仿佛那些字都不认识了。

看不进去书又用手小心的摸我眉眼。小孩模样问我。

“敏敏你睡了吗？我太亢奋了。”

我知道她亢奋什么，我蒙在被子里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怎么可能睡着呢，还不是和你一样精神。

“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徐叶，叫他明早上给我一个婚礼策划？”

疯了吧。

“现在几点了，人家不睡觉啊，我不要婚礼。”

“唉？唉？怎么能不办婚礼呢？那怎么结婚。”

我豁出去了。

“我要结婚证，港台或者国外，你弄得到吧？”

“为什么不要婚礼呢？宝贝，婚纱穿你身上一定好看，到时候我穿西装陪衬你。”

这词用得真讨好。

我突然大吼。

“不办婚礼，不然这婚就不结了。”

白荼被我吼懵逼，整个人一弹，又瞬间一僵。反应过来立刻伸手过来拍我背安抚。

“行行行，不办不办，那拍结婚照总行吧，我们找西衾安舒当伴郎伴娘，就简单排一份照片你觉得好不好？”

我用被子蒙住头，半晌才娇气的“嗯”了一声。

这一夜，白荼亢奋到凌晨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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