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震惊红袍的马车爆炸案
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站在未完成的考古现场,一个穿靛蓝衬衫,一个着白衬衫。
“他穿越之前,你们还曾并肩前往山区考古,说以后有钱了,要给考古的山区修一条让山里孩子能走出去的路。”
顾成冷笑。
“现在你却在拆魏昶君的铁路?”
雷请议终于面色铁青,咬牙开口。
“顾老,您不懂......”
“我不懂什么?”
顾成抓起平板调出数据。
“是看不懂你们伪造的"火车爆炸预警"?还是不明白你们想逼魏昶君改乘马车的算计?”
他划到一页档案。
“历史上马车爆炸死的是谁?”
会议室死寂。
王莉突然小声辩解。
“我们是想避免更大的流血......”
“放屁!”
顾成直接砸了茶杯。
“魏昶君杀的是贪官污吏,你们害的是为民请命的人!”
他指着投影上的《株连令》。
“看看这个!就因你们伪造情报,徐白海这样的清流也被拉进去了!”
顾成走到雷请议面前,老人佝偻的背影像座倾塌的山。
“你的好友穿越之后,为什么留下《事感录》?交给你,是让你这么用的?”
好友?
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这个词了。
雷请议的嘴唇颤抖。
“他......”
“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
顾成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开泛黄的扉页,上面是昔日穿越者留下来的笔记。
笔记本重重拍在雷请议胸口。
“你配叫他好友吗?”
这一刻,京师,魏府。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密报。
魏昶君端坐于案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目光冷峻。
自从上次洛水老道千里迢迢奔赴告知后,他已派出夜不收秘密查探。
如今大清覆灭,大明崩塌,夜不收对这片土地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近乎恐怖的地步。
夜不收统领肃立,嗓音低沉。
“里长,柳州、南宁、桂林三地密报已汇总完毕。”
魏昶君抬眼。
“说。”
夜不收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卷名册,缓缓展开.“柳州杨氏余党,为首的是杨三槐,原为红袍军地方官,去年因贪墨被革职,此人怀恨在心,暗中联络旧部,欲借刺杀里长复起。”
“证据?”
魏昶君声音平静。
“其管家杨福,昨夜在柳州赌坊醉酒,青石子的人混迹天下觉得不妥,进行试问,得到消息,对方亮出一份伪造的勘矿令拓片,声称三日后必有大变。”
“但我们怀疑该管家在故意对我们示好,背叛杨家!”
夜不收递上一块麻布。
魏昶君指尖抚过证据。
“还有谁?”
“徐三郎,徐白海族弟。”
夜不收声音更低了。
“此人因新政被削去田产,其岳父沈槐乃宁波市舶司提举,亦因改制损失私利,他们暗中调运官仓硝石三十斤、硫磺九斤,全部裹油布防潮,藏于柳州城南老槐树下。”
“还有谁?”
“启蒙部旧臣周世安。”
夜不收额头渗出细汗。
“此人去年因渎职被贬,却仍暗中联络苏州、杭州士族。其门生陈德负责传递密信,称柳州事成后,江南必响应罢市抗税。”
烛火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得魏昶君眉眼森然。
“杨三槐的计划说说吧。”
“双线埋伏。”
夜不收喉结滚动。
“若里长乘火车,便引爆七号铁路桥墩,若换乘马车,则在官道老槐树下设伏,更险恶的是这群人甚至不惜已深入局,连自己人都杀。”
魏昶君突然笑了。
他经历过的反叛太多。
“好一个连环计。”
他起身走到窗前,夜风灌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
他甚至比负责调查的夜不收都清楚,这群人造反的原因绝不是那么简单。
他们不满的,不过是自己将那些他们眼中的‘泥腿子’抬高到了和他们这些人一样的高度。
他们不满的,不过是他们的家族不能千秋万代,成为人上人。
他们只是在愤恨拼杀了一辈子,得不到自己想要。
欲壑难填。
魏昶君更明白,这样的情形,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他不在乎。
这一刻,这位跟随里长十年的夜不收神色森冷。
“里长,柳州那边已经布控完毕。如今......到底是坐火车还是乘马车前往?”
魏昶君站在窗前,背影被月光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他缓缓转身,眸中寒光如刃。
“都不选。”
夜不收一怔。
“那......”
“反着做。”
魏昶君的声音像淬了冰。
“火车照发,马车照行,但里面只放木偶。”
他走到案前,指尖敲了敲桌上的地图。
“我亲自带八百轻骑,走山道直奔浙江。”
“八百精锐,足够杀出任何重围。”
“浙江?”
夜不收瞳孔微缩。
“可柳州那边......”
“柳州?”
魏昶君神色淡漠。
“他们将注意力放在柳州,正好我们可以在浙江等地着手,开始调查那些已经腐朽的文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本事,敢做徐国武都做不到的事!”
彼时夜不收呼吸微滞。
“但若我们突然转向浙江,柳州那边......”
“让他们炸。”
魏昶君语气森然。
“木偶披我的袍子,戴我的斗笠,让他们炸个痛快。”
他走到夜不收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
“八百轻骑今夜出发,一人双马,沿途不进城、不入驿,三日之内必须赶到绍兴。”
夜不收重重抱拳。
“属下这就去安排!”
“记住。”
魏昶君的声音突然轻了,却字字如铁。
“此行不带任何文吏,不通知地方官府,沿途农会只认铁令不认人。”
他盯着夜不收的眼睛。
“我现在,谁都不信。”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窗棂哐当作响,一片枯叶被卷进来,落在魏昶君脚边。
他低头看了一眼,靴底碾上去,枯叶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夜不收离开了,只是他也没听懂,里长所说的谁都不信,不光是这个时代的文武官吏。
还有来自四百年后的信,那些原本应该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来的‘预警’。
“历史......”
他喃喃自语,眸中暗流汹涌。
“从来都是杀出来的。”
这一刻,魏昶君独自站在烛光里,他取出一块靛蓝粗布,慢慢擦拭佩刀,刀身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也映出窗外一弯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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