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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腐朽的江南


如今随着民会发展和监察部散步天下,越来越多的官吏开始凝视京师。

原因只有一个。

里长定下的三策之中,只剩下最后一个。

里长赴边!

京师火车站。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铁轨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站台上挤满了人,百姓们踮着脚,伸着脖子,目光热切地望向那列即将启程的火车。

“里长!里长!”

几个半大孩子挤在最前排,手里攥着粗布缝的福袋,拼命往前递。

魏昶君穿着那身熟悉的靛蓝布袍,缓步走过站台,接过福袋,顺手揉了揉其中一个孩子的脑袋。

“好好读书。”

他声音不高,但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农会学堂的《算经》要背熟。”

孩子用力点头,眼眶发红。

站台另一侧,几个穿绸衫的商人交换了下眼神,其中一人悄悄退到人群后方,从袖中摸出支炭笔,在掌心写了几个字,又迅速合拢。

火车汽笛长鸣,魏昶君登上专属车厢。

车门关闭前,他转身向站台挥手,百姓的欢呼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车门一关,亲卫队长立刻拉上窗帘。

车厢里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下,两个夜不收正给一具木偶穿戴衣物,同样的靛蓝布袍,同样的粗布鞋,甚至连腰间挂的铜牌都一模一样。

“头发再乱些。”

亲卫队长低声指挥。

“里长赶路时从不束发。”

夜不收抓了把灰尘,搓进假发里。

火车站外,茶楼二层。

杨福眯着眼,盯着那列缓缓启动的火车。

他身后站着个戴斗笠的男人,声音沙哑。

“看清了?”

“看清了。”

杨福咧嘴一笑。

“他上了车,车厢窗帘都拉紧了,准是怕有人放冷箭。”

斗笠男从怀里掏出个铜哨子。

“通知柳州那边,按计划行事。”

杨福却突然皱眉。

“总觉得太顺了......”

"顺?"斗笠男冷笑.“为了让他上这趟车,我们搭进去三个暗桩,徐三郎连好不容易搜刮的田契都押给了沈槐,就为买通人调换车厢编号。”

他拍了拍杨福的肩。

“等着听响吧.”

同一时刻,京师西郊马场。

八百轻骑已集结完毕,马匹的嚼子都用布条缠紧,防止嘶鸣。

为首一人赫然是魏昶君,那位本应该乘着火车离开的里长!

火车到了京畿之地,他便跳下,如今换上了夜不收的黑色劲装,正往皮囊里灌清水。

夜不收小跑过来。

“里长,柳州那边传信,杨家的人暗中动了。”

“他们的人混进了工部检修队,在桥墩做了手脚。”

夜不收压低声音。

“和咱们料想的一样,用的是油布裹火药,香火延时引爆。”

魏昶君翻身上马。

“让他们炸。”

马蹄裹着麻布,八百人像道黑色暗流,悄无声息地滑出马场,直奔东南。

八百轻骑在岔路口分作三股。

魏昶君勒住缰绳,马蹄裹着粗麻布,踏在泥地上只发出闷响。

“走东线。”

他低声道。

“绕开驿站和农会据点。”

夜不收点头,挥手示意队伍转向。

马蹄踏过溪流,水花声被夜风吞没。

第三日深夜,队伍在一片杉木林休整。

没有生火,亲兵从鞍袋里掏出冷硬的馍,掰碎了分食。

魏昶君靠着一棵老杉树,就着皮囊里的凉水咽下干粮,树皮粗糙,硌得后背生疼。

“里长,再过半日就能到绍兴地界。”

夜不收抹了把脸上的尘土。

“探马来报,沈家货栈这几日频繁调动人手。”

魏昶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隐约的灯火上。那是个小村落,农会的灯笼在夜色中微微晃动。

“别惊动他们,绕过去。”

黎明前最黑的时辰,队伍在绍兴城外十里处停下。

“换装。”

魏昶君解开劲装,套上件灰扑扑的棉布褂子。

八百人迅速分散,化作零星的行商、樵夫和粮贩,马匹被牵到密林深处,由二十名夜不收看守。

夜不收粘了把假胡子,肩上搭条脏麻袋。

“沈家货栈在城东码头,守夜的四个伙计都是练家子。”

魏昶君将短刀藏进捆柴的草绳。

“那就从后墙进。”

晨雾弥漫时,‘樵夫’魏昶君挑着柴担,随早市人群混入绍兴城门。

守城兵丁检查了柴捆,摆手放行。

魏昶君漠然看着前方。

此处,大家族终于死灰复燃了。

绍兴城西,沈家别院。

魏昶君穿着粗布短衫,肩上搭着一条灰扑扑的汗巾,混在围观的人群中。

别院大门敞开,里头张灯结彩,丝竹声飘出街巷。

十几个锦衣华服的文人摇着折扇,倚在雕花栏杆旁,对着院中央的高台指指点点。

台上,十几个年轻女子穿着薄纱轻裙,赤足踩在铺满花瓣的红毯上,款款而行。

“沈老爷今日选花魁,赏银千两!”

旁边一个看热闹的闲汉咧嘴笑道。

“这都第三轮了,前两轮刷下去的姑娘,每人还得了二十两安慰银呢!”

周愈才手里的折扇捏断了一根骨节,眼眸森冷。

高台两侧,摆着十几张紫檀木案,上面堆满时令鲜果,荔枝、龙眼、杨梅,甚至还有从岭南快马加鞭运来的鲜荔枝,冰镇在水晶盘里,一颗颗晶莹剔透。

“这荔枝,跑死三匹马才运来的吧?”

夜不收压低声音。

魏昶君没说话,目光落在台下一角。

那里摆着三口大缸,缸里盛满酒液,浮着碎冰,酒香混着花香,熏得人头晕。

“听说这是沈老爷特意从绍兴酒窖里取出的三十年陈酿,专供今日宾客漱口用。”

闲汉咂咂嘴。

“漱口!啧啧......”

周愈才站在人群另一侧,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去岁江南大旱,朝廷拨了三十万两赈灾银,绍兴府民部报的是购粮赈济,可眼前这三缸酒,就值两千两!

台上,一个穿金线绣牡丹裙的姑娘正翩翩起舞,纱袖翻飞间,腕上金镯叮当作响。

“好!”

台下爆发出一阵喝彩。

沈槐穿着一身绛紫绸袍,斜倚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抬手。

“赏。”

管家立刻捧上一盘银锭,少说百两,就这么随手洒在台上。

那姑娘跪地谢恩,膝下压碎了几颗荔枝,汁水染红了裙摆。

“第二轮,考诗才!”

司仪高喊。

十几个姑娘提笔蘸墨,在宣纸上写下诗句,可她们的字歪歪扭扭,有的甚至只会写自己名字。

“无妨!”

沈槐大笑。

“美人写字,丑也是趣!赏!”

又是一盘银锭洒出去。

周愈才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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