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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司藤5


苍鸿会长放下电话,脸上忧色更重。

他尽力联系了悬门名录上还能找到的弟子,但回应者寥寥。

曾经的悬门鼎盛早已不再,传承断绝,弟子散落四方,大多已融入世俗,对苅族之事或遗忘、或不信、或避之不及。

能响应召集前来的人,恐怕十不存一。

颜福瑞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将能联系上的、且愿意来的寥寥数人聚集到了苍鸿的会所。

他刚安顿好这些人,又得急忙回房间照顾依旧萎靡不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王乾坤。

心力交瘁之际,他又是想起了瓦房,赶紧给苏宁打了个电话,让瓦房接听,听到徒弟稚嫩的声音说着“师父我很好,苏叔叔给我买好吃的了”,颜福瑞才稍稍安心。

挂了电话,瓦房摸着又饿了的肚子,看苏宁不在,便大着胆子跑去敲司藤的房门。

司藤正静坐沉思,被小家伙打扰,倒也没发作。

瓦房眨着大眼睛:“漂亮姐姐,我饿了,你有吃的吗?”

司藤自然没有人类食物,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瓦房以为她不信,连忙献宝似的掏出自己珍藏的、装着小青虫的透明盒子,“我用这个跟你换好吃的行不行?”

那肥硕蠕动的青虫瞬间映入眼帘!

司藤虽是苅族,但植物天性让她对这种肉乎乎的昆虫有着本能的排斥和惊惧!

她脸色一白,猛地向后一仰,周身藤蔓都差点应激而出!

幸好这时苏宁及时回来,一眼看到这情景,一个箭步冲上前,“啪”地合上盒子,一把将还在献宝的瓦房抱开,远离司藤。

“瓦房!这个不能给姐姐看!”

司藤惊魂未定,脸色难看至极,一句话也没说,猛地起身,“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窗户,仿佛要将所有令人不适的东西都隔绝在外。

……

苍鸿的会所内,气氛诡异。

聚集于此的“悬门精英”们,形象各异:有穿着西装革履、刚从写字楼赶来的白领;有戴着墨镜口罩、似乎在电视上有点小名气的艺人;有满手油污、像是刚修完车的司机;甚至还有一位穿着苗族传统服饰、沉默不语的女子。

他们彼此打量着,眼中都带着几分怀疑和陌生。

颜福瑞看着这群“奇形怪状”的同门,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凭这些人,真的能对付得了那个法力高深、气场恐怖的司藤吗?

他深感怀疑。

会议上,众人七嘴八舌,却没人知道司藤复活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似乎并没有如传说中那样立刻展开血腥报复,这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焦点很快集中在如何解救中了“藤杀”的王乾坤上。

苍鸿会长面色凝重:“藤杀乃司藤妖力所化,诡异非常。若要强行解除,恐伤及乾坤心脉。为今之计,恐怕……恐怕真的只能去求她……”

“求她?绝无可能!”立刻有人出声反对。

让他们这些悬师后裔去求一个苅族?

颜面何存!

就在这时,一位名叫白金的悬门弟子站了起来。

他推了推眼镜,看起来像个学者:“诸位,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苅族。我认为,他们并非不可战胜的妖魔,本质上更像是植物进化出的另一种高等生命形态。既然是生命体,就必然有其弱点,有其生存所需的特定条件和能量来源。只要我们找到其命门,未必不能与之抗衡,甚至反过来控制她!”

白金这番看似科学理性的分析,给这群心中无底、恐慌又拉不下面子的悬门子弟打了一剂强心针。

众人纷纷附和,仿佛已经找到了战胜司藤的必胜法门,盲目的自信重新回到他们脸上。

颜福瑞看着这群突然振奋起来的人,心里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似乎也被点燃了一点,尽管深处依旧充斥着不安。

……

宅院这边,司藤独自坐在紧闭门窗的屋内,方才被青虫惊扰的心绪渐渐平复,但更深沉的思绪涌上心头。

她复活归来,力量尽复,但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结束。

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萦绕在她心头:既然她已复生,那么当年与她一体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另一人”……

白英,必然也以某种形式存在于世间的某个角落。

然而,白英并未主动来找她。

这不合常理,除非……

除非她也遇到了麻烦,或者正处于某种特殊状态。

司藤不喜欢这种被动等待的感觉,更不喜欢将希望寄托于他人。

但如今世界大变,人事全非,仅凭她一人之力寻找白英,无异于大海捞针。

迫不得已,她只能利用这些悬门后人,借助他们可能残存的门路和影响力,来帮她寻找白英的踪迹。

这步棋走得险,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

她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开始规划下一步的行动,以及……

该如何“用好”这些各怀心思的悬门子弟。

复仇并非首要,找到白英,弄清楚当年的真相以及未来的路,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

颜福瑞在苍鸿的会所里度日如年。

九天过去了,聚集而来的悬门子弟们争论不休,尝试了各种据说能驱邪破咒的符水、法器、甚至请神仪式,但对王乾坤体内的“藤杀”都毫无效果。

王乾坤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脸色越来越差。

无奈之下,颜福瑞再次拨通了苏宁的电话,语气焦急又沮丧:“苏先生,我们试了所有办法,都没用!师兄他快撑不住了!司藤小姐她到底想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的苏宁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与旁边的人低声交流了几句,然后回道:“颜先生,你先别急。司藤小姐的意思我大致问了,她似乎并非一定要取王道长性命。你们继续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带王道长回来,当面求求司藤小姐,或许还有转机。”

“真的吗?”

“颜先生,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挂断电话,颜福瑞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狡黠和得意。

他对着昏迷的王乾坤低声道:“师兄,你再忍忍,他们上钩了!看来司藤和那个苏宁果然放松警惕了。”

他自以为用苦肉计和演技骗过了苏宁和司藤,却不知自己的小算盘早已被司藤洞察。

……

宅院这边,苏宁刚挂断电话,就看到小瓦房端着一杯他“精心调制”的茶水,蹑手蹑脚地走到司藤面前,小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漂亮姐姐,喝茶!瓦房给你赔罪了!”

司藤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茶水颜色有异,再瞥见瓦房眼底藏不住的狡黠,心中了然。

她不动声色地接过茶杯,另一只手却突然拿起桌旁的毛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瓦房的小脸上画了几道墨黑的胡子。

瓦房一愣,感觉到脸上的凉意,跑到镜子前一照,“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苏宁闻声赶来,看到成了小花脸的瓦房和面无表情的司藤,忙问:“怎么了这是?”

司藤也不解释,只是将那杯“特制”的茶水递向苏宁,语气平淡:“喝了。”

苏宁一愣,看着司藤递来的茶,又看看哭得伤心的瓦房,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司藤在用这种方式“敬茶”表达歉意。

虽然觉得这方式有些古怪,或许是顺便让他安抚瓦房。

于是苏宁没多想,接过来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噗——!”苏宁猛地将茶水全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齁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根本就是一杯浓度极高的盐水!

他瞬间明白过来,指着还在抽噎的瓦房,哭笑不得:“你……你这小混蛋!”

再看司藤,她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笑意。

得,这主仆俩斗法,自己成了那个倒霉的试毒工具。

瓦房这捣蛋鬼,被司藤收拾一下还真不冤。

……

悬门众人这边,在经过多次失败后,终于有人提起了一个名字,那就是黄家。

当年的悬门世家黄家,家主黄玉曾是与丘山齐名的人物,更是参与绞杀司藤的主力之一。

据说黄家或许流传下了一些关于苅族和藤杀的独特法门。

虽然黄家如今也已凋零,仅存的一位女儿已是八十高龄,但听闻老人精神矍铄,思路清晰。

颜福瑞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对黄家能解藤杀的说法深信不疑,心中重新燃起希望。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宅院中的司藤,在吸收了那缕青丝恢复全部力量后,为了实施某个计划,强行逆转妖元,此刻正处于一个极其特殊的状态……

法力暂时尽失,与普通弱女子无异!

她将这个消息只告诉了苏宁,并要求他绝对保密。

“我如今状态有异,绝不可让外人知晓。”司藤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正好,借悬门人对我的恐惧,逼他们为我所用。你只需配合我,维持住表面的威慑即可。”

苏宁这才明白,司藤这是在唱一出空城计!

她要以虚弱之躯,凭借过往的凶名和精准的心理掌控,遥控那些心怀鬼胎的悬门子弟,逼迫他们去帮她寻找白英的踪迹。

这份胆识和算计,让苏宁再次感到脊背发凉。

“司藤,要不要以安全为上,我们先撤?”

“怎么?怕了?”

“这倒不是!就是想着你刚刚复活,即将再次香消玉殒,太可惜了。”

“哼!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

与此同时,王乾坤已被几名悬门弟子半推半搡地带进屋内,门“砰”地一声关上,将颜福瑞和白金隔绝在外。

颜福瑞扒着门缝朝里张望,却什么也瞧不见,只得颓然退后两步,搓着手在廊下踱步。

身为丘山名义上的弟子,他此刻却因一无所长被拒之门外,心中五味杂陈。

“奇怪啊……”举着手机直播的白金忽然喃喃自语,“司藤明明知道藤杀是可解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用这招控制王乾坤?”

这话像一道电光划过颜福瑞的脑海。

他猛地停住脚步,正待开口,屋内突然传来王乾坤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慌乱的脚步声。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推门而入。

只见先前还气势汹汹的几个悬门弟子此刻都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嘴角淌着鲜血,唯有那位苗族打扮的女子独自站在角落,面色苍白如纸,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快!快救人!”颜福瑞惊呼着冲上前去,白金也赶忙收起手机帮忙。

在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苗族女子悄悄退到阴影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待初步安顿好伤员,白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了司藤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声慵懒中带着几分戏谑:“我早就让颜福瑞带话,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请各位帮忙罢了。谁知他全然没放在心上,这才闹出这般局面。”

颜福瑞闻言,顿时面红耳赤。

他确实记得司藤曾让他传话,却万万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邀请”。

更令人意外的是,司藤突然轻笑着说要设宴款待众人。

这话通过免提传遍房间,几个尚清醒的悬门弟子气得浑身发抖。

哪有人用藤杀相逼来请客的道理?

躺在摇椅上的苍鸿道长缓缓睁开眼,他是众人中年纪最长、资历最深的。

老人轻咳一声,颤巍巍地开口:“既然要赴这鸿门宴,不如先问问黄翠兰老人家。她既知解藤杀之法,或许对司藤的过往也知之甚详。”

“有劳苍鸿会长。”

接着在苍鸿的安排下,一行人翌日拜访了隐居城郊的黄翠兰。

老人坐在爬满藤蔓的庭院里,捧着一杯清茶,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颜福瑞第一次听闻师父丘山的秘密,虽然拜入师门多年,他却从未学过任何悬门技能。

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司藤的异变竟是丘山一手策划。

“丘山,天资聪颖却出身低微,在悬门中受尽排挤。”黄翠兰叹息道,“他心生邪念,想要通过驯服一个强大的异类来证明自己。司藤便是他的棋子,也是他的牺牲品。”

丘山成功了。

司藤的强大力量让他声名鹊起,但他从未将司藤视为平等的存在,只当作奴仆驱使。

最残忍的是,他故意让司藤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显露原形,彻底击碎了司藤心中最后一丝温情。

就在丘山即将功成名就、正式踏入悬门核心圈层之际,一封匿名举报信突然出现,揭露了他私养异类的秘密。

一夜之间,他从天之骄子沦为悬门公敌。

“那封信……”黄翠兰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但自那以后,丘山和司藤都从悬门的视野中消失了。”

颜福瑞听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师父,竟有着如此曲折的过去。

而司藤与丘山之间,也不仅仅是简单的仇恨,更有着一段扭曲的共生关系。

夕阳西下,众人辞别黄翠兰。

颜福瑞回头望了一眼老人佝偻的身影,忽然意识到,司藤的这场宴请,恐怕远不止“有事相求”那么简单。

藤杀背后的真相,似乎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深邃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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