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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司藤7


另一边,颜福瑞借着夜色和灌木丛的掩护,屏息潜伏在苍鸿等人所下榻的院落外。

他听见窗内隐约传来沈银灯清冷而决绝的声音:“……云溪寨地势特殊,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只需将她引来,定叫她有来无回!”

具体阴谋未能听全,但他心惊肉跳地退开,恰遇在廊下独自赏月的白金。

这位深不可测的悬师似乎看穿了他的慌乱,意味深长地点拨了一句:“沈银灯与司藤小姐的仇怨,可是祖上就结下的,不死不休。”

好心的实习悬师王乾坤见他困惑,更是压低声音补充了致命细节:“听闻是司藤当年,杀了沈银灯的师父沈翠翘。”

颜福瑞心头巨震,下意识想摸出手机偷拍下沈银灯的身影作为证据。

然而镜头刚对准,一只冰冷的手便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沈银灯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眼中寒光凛冽。

在那样逼人的注视下,颜福瑞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间,竟将苏宁的存在和信息也吐露了出来。

沈银灯冷哼一声,删掉照片,目光在他惨白的脸上停留片刻,如同看一只蝼蚁,随即漠然离去。

“苏宁?难道也是苅族吗?”看着颜福瑞离开的背影,沈银灯却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

此时苏宁正与司藤在房内分析苍鸿白日提供的线索,颜福瑞便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而且还是满头大汗的样子。

恰在此时,沈银灯的身影自窗外小径路过,苏宁心头一紧,不及多想便追了出去,瞬间屋内只余下司藤与惊魂未定的颜福瑞。

颜福瑞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子,想起王乾坤的话,鼓起平生勇气,颤声委婉劝说:“司藤小姐,冤有头债有主,还、还请您高抬贵手,勿要牵连……滥杀无辜……”

这话瞬间触怒了司藤。

她眸光一沉,周身气压骤降:“你是在教我做事?”

“啊……”强大的威压让颜福瑞腿脚发软,再不敢有丝毫隐瞒,立刻将沈翠翘之事和盘托出。

“沈翠翘?”司藤眼中戾气暴涨,猛地一挥袖,桌上的茶壶茶盏应声碎裂,茶水四溅!

“好一个报仇!我若真想灭她悬剑洞满门,何须用什么慢性禁制!当场便可屠个干净!”

汹涌的怒气在房中回荡,然而,这暴怒来得快,去得也奇诡。

她忽然沉默下来,周身骇人的气息缓缓收敛,眼底竟掠过一丝极淡的自嘲。

“不过……”她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审视过往的冰冷,“若是当年的我,被逼至绝境,或许……真的会做出那般决绝之事。”

她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沈银灯,还是在骂曾经的自己,不再看茫然无措的颜福瑞,转身便去寻秦放。

……

而此时,苏宁追踪沈银灯至一条昏暗的巷中,前方那抹身影却如同鬼魅般凭空消失。

他正警惕四顾,一个幽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在找我么?”

苏宁猛地转身,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深邃的眼眸,那眼中竟泛着诡谲的紫色幽光,如同漩涡般要将他神魂吸入!

就在他神智恍惚之际,一声清冷的厉喝划破夜色:

“放肆!”

司藤倏然现身,挡在苏宁身前,目光如冰刃直刺沈银灯。

沈银灯眼中紫光瞬间敛去,恢复如常,只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隐入黑暗。

司藤对苏宁竟与沈银灯有所牵扯极为不满,仿佛自己的心爱玩具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她转而以一种近乎长辈的姿态训诫起来,甚至难得带上了一丝讥诮的调侃:“苏宁,其实按我现在的年纪,你唤我一声‘太姑奶奶’亦不为过,行事岂可如此莽撞?”

“哼!司藤,我可不是你的玩具。”

“没错!你是我的仆人。”

“你……”苏宁被她这话噎得又气又窘,面红耳赤,最终拂袖而去。

清冷月光下,只余司藤独自伫立。

她望着沈银灯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沉。

这苗女的出现绝非偶然,那段被鲜血与时间尘封的过往,正如同潜行的暗流,悄然涌动,即将揭开新的篇章……

……

悬门众人再次聚于厅堂,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神色凝重的面孔。

空气沉闷,方才关于司藤与苅族的争论暂歇,压抑的寂静笼罩四周。

忽然,沈银灯霍然起身,衣裙窸窣,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她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打破了沉寂:

“云溪寨!”

她斩钉截铁道,“那附近深山中,确有苅族踪迹,绝非虚言!此妖名唤‘赤伞’,凶戾异常。不久前的月圆之夜,我曾与它狭路相逢,拼尽全力,更动用了沈家传承的秘宝,才侥幸将其重创!”

她目光灼灼,扫过在场每一位悬师,声音愈发清晰:“那妖物负伤遁走,它的血——那饱含妖力的血,深深渗入了交战之地的土壤。我们只需取回那抔被血濡湿的‘血濡土’,便是铁证!届时呈于司藤面前,看她还有何话可说!”

然而,话音刚落,一旁的白金却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指节轻缓地叩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提出了质疑:“银灯所言虽看似有理,但司藤并非易与之辈。单凭一抔难以直观分辨的泥土,恐怕……仍难以取信于她,反倒可能被她斥为无端捏造,徒增其戒心。”

出乎所有人意料,沈银灯对这番合乎情理的质疑反应异常激烈。

她猛地转向白金,胸口微微起伏,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偏执的光芒,声音也拔高了几分:“那赤伞妖力特殊,其血浸染之土必有异状!此乃唯一能让她不得不亲赴云溪寨查验的法子!莫非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坐等她各个击破吗?”

她这般超乎常理的执着,仿佛将“引司藤去云溪寨”视作了唯一且必须达成的目标,甚至盖过了对证据本身可靠性的考量。

白金不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她急切表象,窥探其下隐藏的真实意图。

而其余悬门众人,原本犹疑不定,见沈银灯如此决绝笃定,又提及家族秘宝与亲身经历,心中天平也开始逐渐倾斜,窃窃私语声中,动摇之态渐显。

厅内烛火再次跳动,将众人摇摆的身影投在墙上,明明灭灭,仿佛预示着这场即将启程的云溪寨之行,注定波谲云诡,暗藏杀机。

……

几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透过氧吧透明的穹顶洒下,白金正独自调试着直播设备,为一会儿的“悬学杂谈”做准备。

室内安静,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突然,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瓦房像只小鹿般蹦跳着闯了进来,好奇地围着那些闪着幽光的设备打转,小手眼看就要摸上精密的接口。

“哎哟,小祖宗,这个可不能乱动!”白金赶忙拦住他,头疼地从口袋里摸出几颗包装精美的水果糖,试图用糖衣炮弹进行“收买”,“来,叔叔给你糖吃,你去旁边玩好不好?”

谁知瓦房立刻站直了小身板,一脸正气凛然地摇头,模仿着大人的口气:“师父和苏叔叔都说了,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白金顿时被噎得哭笑不得……

这小白眼狼,在司藤那儿可是什么点心、零嘴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到了自己这儿倒严守起底线了。

眼见软的不行,白金眼睛狡黠一转,故意压低了声音,换上一种神秘又阴森的语调:“好吧!好吧,不吃糖就算了。那……叔叔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就讲一个藏在深山老林里,专门……嗯……喜欢找小孩子玩的妖怪,叫赤伞……”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赤伞如何神出鬼没、形貌骇人,直把瓦房听得小脸发白,眼睛越瞪越圆。

最后,孩子“哇”地叫了一声,扭头就跑,仿佛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

瓦房一路小跑,熟门熟路地冲进了司藤的住处。

厅堂内静谧安详,司藤正立于宽大的红木案前,素手执笔,凝神挥毫,宣纸上是渐成形的疏朗枝蔓。

惊魂未定的小孩蹭到她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仰起脸央求:“司藤阿姨,你教我写字好不好?”

仿佛只有沉浸在这种安详的活动里,才能驱散刚才听来的恐怖故事。

司藤垂眸看了他一眼,未置可否,笔尖却未停。

一旁的苏宁看着这难得温馨的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他悄悄拿出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炭笔,快速勾勒起来。

窗前明媚的光线,神情专注的女子,以及她身边仰着头、满脸依赖的孩童。

不过寥寥数笔,却已将满室的宁静与柔和定格于纸端。

过了一会儿,瓦房的注意力被苏宁的画吸引过去。

他凑过去一看,立刻赞叹不已:“苏叔叔你画得好像啊!”

忽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带着孩童式的、混合着恐惧与好奇的天真请求道:“苏叔叔,你这么会画,那……那你能帮我画一下赤伞吗?就是白金叔叔说的那个,特别吓人的妖怪……”

“赤伞”二字出口的瞬间……

司藤手腕猛地一滞,那支饱蘸墨汁的毛笔骤然停顿在半空。

一滴浓墨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静止,挣脱笔尖,无声地滴落在宣纸上那幅即将完成的画作上,迅速晕染开一团突兀的、深不见底的墨痕。

要知道苅族不光不被人类排斥,苅族内部也是互相吞噬,此时她已经明白最近的事情为何了。

……

夜色如墨,宾馆走廊灯火通明,却照不透弥漫的恐慌。

颜福瑞因晚间多食了些,腹胀难耐,便出门散步消食,将瓦房独自留在房中酣睡。

宾馆内,悬门众人大多在各自房内静修,一片沉寂。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如同重物坠地,清晰地从会长苍鸿的房间传来!

邻近的几人率先惊动,纷纷夺门而出。

撞开苍鸿未锁的房门,骇人景象映入眼帘……

苍鸿道长瘫倒在地,面如金纸,唇边溢着血沫,胸前衣襟一片深色濡湿,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会长!”“师父!”

众人惊呼着围上前。

苍鸿艰难地睁开眼,气息奄奄,用尽最后力气抓住离他最近之人的手腕,从齿缝间挤出断断续续的字句:“是……是苅族……所为……”

话音未落,人已再度昏死过去。

苅族!这两个字像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一时间,悲愤与恐惧交织,群情激愤,誓要与伤人的苅族血战到底的怒吼在走廊回荡。

恰在此时,颜福瑞散步归来,还未弄清发生了何事,心下莫名一慌,率先冲回自己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屋内空荡,床铺凌乱,本该熟睡的瓦房不见了!

他魂飞魄散,急忙查看宾馆监控,然而更诡异的是,所有监控画面都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入过他房间的楼层,瓦房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众人搜寻整夜,一无所获,绝望的气氛几乎将人淹没。

天色微明时,沈银灯“适时”出现,听闻此事后,面露惊诧与同情,继而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故作无意地低声自语:“上次……瓦房似乎就被司藤小姐‘请’去作过客吧?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

这话如同火星落入油桶,瞬间点燃了颜福瑞仅存的理智。

他方寸大乱,再也顾不得恐惧,像一头绝望的困兽,不顾一切地冲向司藤的住处。

王乾坤生怕他出事,急忙追了上去。

“司藤!是不是你做的?!你把瓦房弄到哪里去了?!”颜福瑞冲进房内,双眼赤红,满脸愤怒地嘶声质问。

司藤缓缓抬眸,面对他滔天的怒火,神色却冷静得近乎漠然。“若真是我做的,”

她淡淡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何须如此大费周章,遮掩行迹?”

颜福瑞被她一句话钉在原地,汹涌的情绪像是被冰水浇淋,渐渐平息下来,理智回笼。

是啊!以司藤的能耐和性子,若真要带走瓦房,何必偷袭苍鸿,又何必躲藏监控?

“那……那又会是谁?”他声音颤抖,充满无力感。

司藤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哼!自然是那想吞噬我,又不愿亲自露面之人。”

话音刚落,沈银灯竟带着那抔所谓的“血濡土”前来求见,言辞恳切,欲证明赤伞的存在,并暗示云溪寨之行刻不容缓。

司藤仔细查验了那抔泥土,指尖捻过深色的土粒,目光幽深,却未置一词,只漠然打发他们离开。

计划受挫,沈银灯心急如焚。

她不甘失败,转而设法联系上苏宁,要求与他单独见面。

苏宁接到信息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手机直接递到了司藤面前。

司藤见他态度坦诚,便大方允准:“你去便是。”

待苏宁离去,司藤目光转向角落阴影:“出来吧。”

只见颜福瑞竟迟迟未肯离去,从暗处挪了出来,脸上交织着担忧、羞愧与最后的希望。

听闻瓦房是他在苍城山捡到的孤儿,两人多年相依为命,司藤沉默片刻,终是道:“带我去宾馆看看。”

“感谢。”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动身之际,苏宁打来了电话。

司藤听着电话,眸光几经变幻,突然改变了主意。

她让苏宁立即转告沈银灯:即刻启程,前往云溪寨。

消息传回,重伤的苍鸿无法行动,委托徒弟王乾坤代他带队。

白金率先表示支持,悬门众人虽心下惴惴,也只得应允。

接着司藤仍亲至宾馆瓦房失踪的房间仔细探查。

她指尖拂过窗棂、地面,闭目凝神感知。

良久,她睁开眼,对身旁已经回来的苏宁低声道出冰冷的真相:“不必再找了。瓦房已遭不测。”

她眼中寒光骤现,凛冽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此仇,必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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