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见鬼的心有灵犀
既然决定了暂时不对季砚执言明,季听调整方向,开始冷静地列出第二个核心问题——
如何解决心声泄露。
他在脑中迅速列出两种思路,思路一:找出心声的传播方式。
已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需要介质来传播振动,既然他的思维‘声音’可以被传递给他人,就说明在物理世界必然有其载体和传播途径。
那么接下来他就要设计出一种能捕捉极微弱能量波动的传感器网络,尝试在他进行思维活动的时候,捕捉他周围空间定位异常的、可关联的信号源或能量场变化。
一旦捕捉到变化,那他就可以找到内在的‘发送端’进行标记,进而分析出介质分子。
思路二:如果用尽办法也追溯不到源头,那就给意识层面设置防御体系。
比如利用高精度脑机接口技术,在思维信号离开大脑前就进行捕获、加密,如同给思维加装密码锁,使其即使被接收也无法解读。
又比如他可以研发出一种神经植入装置,进行思维混淆,用以掩盖真正的‘心声’。
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季听的眼中重新凝聚起那种面对终极难题时才有的专注光芒。穿越时空的壁垒他尚且能找到理论上的钥匙,那么眼前这座关于‘心声’的大山,也不会成为他无法攀登的绝壁。
既然有了初步的、涵盖物理与意识层面的解决思路框架,那么逻辑链条自然导向第三个问题——
从何处开始着手研究?
秦在野的信上提到了四个可能的「接收者」,季听首先在脑海中划掉了季砚执,接着划掉了凌熙。
逻辑很简单,如果凌熙真的能听到他的心声,哪怕其思维再混乱,也绝无可能让自己陷入完全受制的境地,这不符合一个拥有信息优势者的行为模式。
那么,可选的、且有明确线索的研究对象,就只剩下陆言初和秦在野两人。
这反而是一个意外的优势,两个人,正好可以形成一个数据对照组。
思路厘清,季听阖起眼眸,深深舒出一口气。
一旦回归到他最熟悉、最能掌控的科学领域,那些失控的的情绪就会保内理性暂时驱散,情绪也随之稳定下来。
趁着这份平静,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季砚执的电话。
“喂,季耳朵,”季砚执的声音很快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要回来了吗?年夜饭快好了。”
季听沉默了两秒,声音平稳无波:“回不去。不止今天,后面几天可能也回不去了。”
手机那头,季砚执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随即,一声半冷不热的轻笑传了过来:“呵,我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不能回来啊。”季砚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还能知道什么?”
“你在生气吗?”
季砚执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差点被气笑:“我不能生气吗?季院士,你的意思是,大过年的我被你一个电话告知要放鸽子,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了?”
“嗯,”季听极其冷静地应了一声,甚至带着点凉飕飕的意味,“至少此刻,没有。”
季砚执被这理直气壮的‘不讲理’噎得够呛,心里那股憋闷反而被新奇感冲淡了些许:“季耳朵,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不会是在故意激我,想跟我吵架吧?”
季听坦然承认自己心底那点尚未消散的、因‘心声’而起的无名火还在作祟,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是有点,所以,你想吵吗?”
“噗——”
季砚执这下是真的被逗笑了,原本盘踞在胸口的烦闷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奈和纵容。他总是这样,被季听一些出其不意的直球打得毫无脾气。
“好了,”他的声音彻底软了下来,带着宠溺的笑意,“知道你的实验重要,比我重要,行了吧?你就安心去做你的事情,我保证,不生气,也绝对不跟你吵。”
季听握着手机,再次陷入沉默。
寒风吹过庭院,带来一阵刺骨的凉意。过了几秒,他忽然抛出一个看似突兀却饱含心思的问题:“季砚执,当初在你知道我要离开好几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跟我分手?”
“没有。”季砚执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你不生气吗?”季听追问,似是想要迫切地验证某个公式。
“生气啊!”季砚执的声音立刻染上了熟悉的咬牙切齿,“当时我都快气疯了,不只气你走得那么干脆,更气我自己!气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气我还是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电话这头,季听缓缓敛下眼眸,浓密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温柔弧度,悄然爬上了他紧抿的唇角。
“嗯,”他轻声回应,声音像融化的初雪:“我明白,因为我也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他顿了顿,将那份因‘心声’而起的刺痛,都融入了最后几个字:“所以,我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拿我没办法就早点回来,你不是还答应我……陪我一起看心理医生吗?”
“好,”季听承诺道,“我会尽快解决掉手头的问题。”
结束通话,冰凉的手机外壳似乎还残留着指尖的温度,季听转身回到了客厅。
屋内的人都在看着他,季听的目光直接落在沈临身上:“沈政委,秦在野现在在家吗?”
沈临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担忧:“你要去见他?”
“嗯,有些事情,必须当面验证清楚。”
“他前两天刚从部队回来,应该在家。不过……”沈临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小季,你想清楚后面的事了吗?”
季听没有给出具体的计划,只是用冷静的口吻道:“目前有了初步的研究思路,如果当面验证的结果,完全证实了信中所言,那下一步就会进入实验阶段。”
沈临叹了口气,抬手用力拍了拍季听的肩膀:“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不管是什么,随时开口。”
“谢谢。”
沈临将三人送到门口,车子启动,车内气氛却有些凝滞。
“季院士,您真的要去见秦在野吗?”张健忍不住开口,语气充满了不赞同
“嗯,我有我必须去的理由。” 他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又道:“有你们在,至少他不敢在明面上做出伤害我的举动。”
张健不再多言,只是与小林交换了一个更加警惕的眼神,然后驱车朝着军委大院驶去。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秦家那栋威严而冷肃的小楼前停下。季听推门下车,没有立刻走向大门,只是静静地站在冰冷的暮色里。
[秦在野,我看到了你的信。如果你此刻在家,请你出来见我。]
张健和小林站在季听身后几步远,看着他如同雕塑般伫立不动,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季院士,”张健试探着上前一步,低声询问,“需要我去敲门吗?”
“不用,秦在野会自己出来的。”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几人眼前的大门,竟毫无征兆地从里面被拉开了。
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勾勒出一个高大挺拔,带着一身凛冽寒气的熟悉身影——正是秦在野。
张健和小林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这算什么?心有灵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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