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整了个活
“吱吱吱。”
生锈的齿轮隔了多年再次转动,从上方吊了一个篮子下来,篮子里想必放着张钢铁的晚饭。
“上面的朋友,能谈谈么?”
张钢铁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坐了半晌总算盼来了动静,连忙闪身到竖井边向上喊去,可上面却没人搭腔,只有齿轮仍在转。
“那位姑娘给你多少钱?我出双倍,只求你现在放我出去。”
张钢铁又喊了一句,这时篮子放到了位,上面戛然而止,随后失去了亮光,显然是盖上了盖子。
张钢铁郁闷地坐在了地上,过了半个时辰,上面再次打开,那人在往上拉篮子了。
“三倍。”
张钢铁又喊道。
那人仍旧无动于衷。
“五倍,我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她关我是为了保护我,只要你答应放我出去,条件随你提。”
张钢铁豁出去了,可上面却再一次盖上了。
“好,很好,非常好!”
不为金钱名利恩仇所动之人张钢铁是佩服的,可此时此景也只剩佩服了。
就这样挨了两天,张钢铁终于接受了现实,拿起篮子里的菜大快朵颐,月儿让他活他必须活,救不了他们就给他们报仇。
上面吊下来的饭菜尚可,酒却差点意思,还好有如意听心壶,张钢铁的嘴就是被它养刁的。
“来点烈的。”
张钢铁将杯子举了起来,如意听心壶在空中晃了晃,滴溜溜倒出了一股绿色的液体,杯子未满,浓浓的酒香就钻进了张钢铁的鼻子里,张钢铁迫不及待一饮而尽,这一杯至少是三十年陈酿,张钢铁在后世很少喝酒,便宜的大多是勾兑,贵的喝不起,穿越回来后倒是常常喝,但也没喝过这么烈的,一下子就上了头。
“好酒!”
张钢铁赞了一声,命令如意听心壶接着倒,一口气干了二十余杯。
“人活五十知天命,我张钢铁今年五十七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天命?有的人生来就是皇帝,有的人生来就是小丑,这就是天命?有的人平平坦坦过一生,有的人一步一个坑,这就是天命?如果这就是天命,那我去你妈的天。”
张钢铁的脑子逐渐昏沉,眼神逐渐迷离,终于控制不住身体软塌塌地倒了下去,险些滑进茅坑里。
“都说一醉解千愁,我怎么越喝越愁呢?因为我还没醉?”
张钢铁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还是举起了杯子,如意听心壶听话地接着倒酒,张钢铁的手在乱晃,可酒却一滴都没倒在外边,因为如意听心壶和他晃动的频率完全同步。
“听心壶,你不是神器么?怎么不帮帮我?哦,我知道,你除了能倒点喝的出来以外,就是个没用的小废物。”
张钢铁头一歪睡了过去,手中的杯子落地摔成碎片,三十年的陈酿终于还是撒了,如意听心壶在空中悬了片刻,忽然自行飘到张钢铁脚边,壶身一倾,将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在了锁梁上。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张钢铁终于醒了,首先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刺鼻而来,张钢铁起身去摸蜡烛,忽然发现迈步之后脚上的链子竟然留在原地,张钢铁大奇,迅速点亮蜡烛捡起锁头,发现刺鼻的气味就是锁头上的,锁梁竟然断了。
“怎么回事?”
张钢铁没敢拿手触碰锁梁,只能尽量凑近去看,只见锁梁少了半截,切面就像是蜡烛熔化了一般,张钢铁作为一个学过化学的现代人,一下子就想到了酸,硫酸、硝酸、盐酸、***、氟锑酸等等,有的强酸的确可以化铁,但从何而来呢?
“是你倒的么?
张钢铁看向听心壶,听心壶忽然自行飞向紧闭的暗门,对着暗门倒了一层透明的液体,仅仅过了几秒钟,门上就冒起了白烟,并伴有“嗞嗞”的腐蚀声音。
“以后你倒出的东西我还能喝么?”
倒过强酸的壶,喝一口会肠穿肚烂吧。
听心壶飞了回来,在张钢铁眼前倒出一红一绿两种液体,颜色纯净互不沾染,以此证明它倒的东西绝不挂壁。
“你还能倒出是什么?”
张钢铁问道。
听心壶又倾了起来,从壶嘴中坠出一滴发光冒热气的浓稠液体来,好不容易才落地,随后光芒逐渐消失,变成了固体。
“这是...岩浆?”
张钢铁看得目瞪口呆。
“我再也不说你是废物了,你是真正无所不能的神器。”
屋内的烟越来越重,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张钢铁担心有毒,扯了块布让听心壶倒出水来浸湿捂住口鼻,坐在离门最远的地方仔细观察。
过了个把时辰,一束亮光照了进来,门上化开个洞,张钢铁连忙搬起一把凳子向门上砸去,“咚”的一声巨响,门被砸出个大洞,张钢铁一纵身窜了出去。
“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关得住我了,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张钢铁浑身舒爽,不过他可片刻不能耽搁,于是赶紧找地方买马,刚走到马市门口,张钢铁忽然改了主意。
“月儿已走了两天,不见得能追上,即使能追上,我们两个回去无非也是一块送死,不如静下心来想想能活的法子。”
身在濠州,朱元璋眼皮底下,还是得从他身上打主意,钱一空勾结张士诚出兵沈城是事实,不管朱元璋知不知情值不值得信赖,他都是目前距离最近且张钢铁唯一能求助的人。
“怎么才能求他出兵呢?”
这是一个极大的问题,张钢铁刚穿越来的时候元朝已七十余年,如今又过了十七年,元朝九十多年的统治即将走到头,朱元璋刚刚损伤了元气,大军需要休整,随时为他当皇帝做最后的冲锋,他现在最适合做的是坐山观虎斗,别人斗得越凶对他越有利,现在就算是刘福通下了圣旨朱元璋都未必买账。
想着想着张钢铁的头开始疼,他还是朱元璋的情敌,情敌见面分外脸红,本就渺茫的希望又少了两分。不过这也让张钢铁厘清了思路,作为情敌,低声下气的求只会让他笑话和瞧不起,不如用他在意的东西将他一军,求不如逼,等等,这个词貌似有点邪恶。
那么朱元璋在意什么呢?张钢铁自然而然想到了徐达,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可以看出朱元璋对徐达的赏识与渴望,可他最终为何会放徐达回危城呢?还不是因为徐达战时不出力使他寒了心?这就是他的处事之道,利益为先,友谊靠后,不能为他所用的人就去死,不过为他所用的人到最后也没少死。
想到徐达的同时张钢铁联想到了薛仁贵,他是李世民的应梦贤臣,却被奸人百般阻挠不让他与李世民相见,朱元璋若是知道徐达几年前投奔他的想法被张钢铁这个奸人扼杀,恐怕会气得当场砍了张钢铁。
“有听心壶在,我随时可以获取他的想法从而对症下药,倒是可以一试,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张钢铁摸了摸如意听心壶。
“我现在要去跟朱元璋谈判,我说的话他如果认同你就敲我一下,如果不认同你就敲两下,他如果想对我不利你就还像船上一样敲三下,我以此来决定我下一步怎么办。”
张钢铁跟如意听心壶交流只需在心中想就行,连唇舌都不用费,如意听心壶敲了一下表示认同。
张钢铁飞身来到朱元璋营前,小厮通报过后,朱元璋亲自迎了出来。
“张大侠。”
朱元璋抱拳道。
“朱大帅。”
张钢铁回了一礼。
“张某人贸然叨扰,朱大帅勿怪。”
张钢铁笑道。
“岂敢岂敢,张大侠垂青是朱某之幸。”
朱元璋见张钢铁独自一人前来,心中狐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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