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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章 什么狗太子小小年纪不学好……


那一夜,顾清辰终究是没能睡好。

窗外的风雪声,像是宋如烟在她心头擂响的战鼓,一声紧过一声,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将被子蒙过头顶,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想着宋如烟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认了吧。

就这么认了吧。

她和钱震云,就这么假戏真做,凑合一辈子。

凑合?

顾清辰在黑暗中睁着眼,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

她这一生,飞扬跳脱,恣意妄为,何曾想过要用“凑合”这两个字,来定义自己的终身大事。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宋姨说得对。

太子不会放过她,皇后也不会。她将皇家的颜面狠狠踩在了脚下,他们如今的沉默,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她将钱震云,将整个钱家,都拉下了水。

她有什么资格,在享受着他带来的庇护时,又心安理得地将他推开,说一句“我们只是朋友”?

这不公平。

对他,太不公平了。

顾清辰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钱震云的身影,再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他总是那般温和沉静,像一汪深潭,无论她投下多大的石子,掀起多大的波澜,他最终都能归于平静,将她所有的棱角与任性,都一一包容。

嫁给他,真的会是“凑合”吗?

她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毛线。

这一场鹅毛大雪,竟洋洋洒洒,一连下了三日。

整个京城,都被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之中。屋檐上,树梢上,都积了厚厚的雪,压得枝丫都弯了腰。

起初,人们还沉浸在瑞雪兆丰年的喜悦中。可渐渐的,这场连绵不绝的大雪,就成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京中不少老旧的民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大雪连日重压。

初四的清晨,城南的贫民坊里,先是传来一声巨响,一座年久失修的院墙轰然倒塌。

紧接着,就像推倒了第一张骨牌,屋舍倒塌的声音,开始在京城各处此起彼伏地响起。

哭喊声,求救声,混杂在呼啸的风雪里,让这本该喜庆祥和的新年,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镇国公府里,气氛也一日比一日凝重。

顾君泽一大早就被管家叫了出去,再回来时,脸色已是铁青。

“爹,外面怎么了?”顾清辰刚起身,就看到父亲带着一身寒气,从风雪里大步走了进来。

“城里不少房屋塌了,压伤了许多百姓。”顾君泽脱下被雪浸湿的披风,“我方才接到急报,冬营那边的几座营帐,也让大雪给压塌了!”

“什么?轩哥儿呢?”楚若涵闻言,也从内室走了出来,脸上满是震惊,“军营的帐篷,不都是加固过的吗?怎会如此?”

“今年的雪,太大了。”顾君泽走到炭盆边,伸出冻得有些僵硬的手烤着火。

“那些新兵的营帐,本就搭建得仓促,又赶上负责营造的官员偷工减料,如今出了事,竟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

“放心吧,轩哥儿,应该没事!”他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将士们跟着我镇国公府出生入死,绝不能让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连个遮风挡雪的地方都没有!”

楚若涵连忙追了上去,将一件更厚实的狐裘披在他身上,“你慢些,仔细自己的身子!”

顾君泽点了点头,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很快便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顾清辰站在廊下,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沉甸甸的。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那些寻常百姓的苦难,那些将士们的安危,都与她息息相关。

而她,却只能站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大雪封住了京城的路,却封不住消息的传递。

太子赵宸安,第一时间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以储君之名,下令开仓放粮,安抚灾民。一时间,东宫仁德之名,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紧接着,一道来自东宫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钱家。

太子下令,命太子伴读钱震云,即刻前往城南,负责统筹此次雪灾的赈灾事宜。

这道命令,听上去是太子对钱震云委以重任,是莫大的恩宠。

可宋如烟在听到这消息时,气得当场就摔了手里的茶杯。

“混蛋,他故意的……”

书房里,钱震云看着那道盖着东宫大印的命令,神色平静,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

他知道,太子的报复,来了。

让他去赈灾,却不给他调动任何一营兵马的兵符,不给他调用任何一司官员的令牌,甚至,连一两赈灾的银子,都没有批下来。

这哪里是让他去赈灾?

这分明是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城南数以万计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灾民。

办好了,功劳是太子的。

办不好,所有的骂名,所有的罪责,都将由他一个人来背。

届时,太子只需顺应“民意”,便能轻易地将他这个“办事不力”的罪臣,送上断头台。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毒计。

“滚滚,你不能去!”宋如烟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这就是个坑!什么狗太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害人的法子倒是一套接一套的……”

钱震云将那道命令整齐地叠好,放进袖中。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娘,君命不可违。这道命令,我必须接。”

“可是……”

“您放心。”钱震云打断了母亲的话,他站起身,眼中的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锋芒,“他想让我死,可我偏偏,死不了。”

说完,他披上大氅,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

宋如烟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心疼死了。

钱震云没有去城南。

他策马,顶着风雪,一路疾驰,径直来到了大理寺的门前。

大理寺是掌管全国刑狱案件的最高审理机构,此刻,门前却也因这场大雪,显得有些冷清。

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门口的守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我找顾律,顾少卿。”

通传的差役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进了内堂。

不多时,一个穿着绯色官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快步迎了出来。正是顾清辰的堂兄,大理寺少卿,顾律。

“震云?你怎么来了?”顾律看到他,很是意外,又见他眉宇间一片凝重,立刻将他拉到一旁的偏厅,“出什么事了?”

偏厅里没有旁人,钱震云也不废话,从袖中拿出那道东宫的命令,递了过去。

“哥,你看。”

他称呼顾律,用的是一个亲近的“哥”字。

顾律接过那张纸,只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太子为何要针对钱震云。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堂妹,顾清辰。

这笔账,自然也算到了他们镇国公府的头上。

“你打算怎么办?”顾律看向钱震云。

“我需要人手。”钱震云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城南现在最缺的,不是粮食,是人。把人从废墟底下挖出来,给他们搭建临时的窝棚,熬煮热粥,安抚情绪,维持秩序,这些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太子不给我人,我只能来找哥你要人。”

顾律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如此冷静清晰地分析局势,单是这份心性,就远非寻常年轻人可比。

“要多少?”顾律问得干脆。

“越多越好。”钱震云道,“我还需要大理寺的名头。我要用你的名义,征用城中所有药铺的伤药,征用所有米行的粮食。所有账目,先记在镇国公府的头上,事后,我一力承担。”

顾律撇了他一眼,“这件事,既然是因清辰而起,就没有让你一个人扛着的道理!”

“人,我给你!我把大理寺能动用的差役,全都给你!名头,我也给你!你就拿着我大理寺的令牌去,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你这个面子!”

他转过身,对着门外高声喊道:“来人!”

一名身穿皂衣的典吏立刻推门而入,躬身听令。

“传我的令!”顾律的声音,“召集寺内所有当值的差役,即刻到前院集合!所有休沐的,一并召回!”

“另外,持我的令牌,去户部,不,直接去内务府!”顾律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就说城南灾情紧急,大理寺奉旨办案,需要征用一批御寒的棉衣布料,让他们立刻准备!”

“告诉他们,若是耽搁了,导致灾民冻死,引起民变。这个责任,我大理寺担不起,他内务府,同样也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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