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出击，阿瓦山寨！！！
米源来袭的当天下午，庄炎带领小队从曼德勒采购完装备，风尘仆仆地赶回“老苗寨“。
刚踏入寨门，眼前的景象就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苗寨满目疮痍，房屋倒塌、物品散落一地，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味。
自卫队员和山民们神色慌张地穿梭其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残局。
地面上散落着弹壳和折断的武器，几处木屋还在冒着缕缕青烟，显然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庄炎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等他们回到突击队驻地，看到其他队员脸上的沉重表情，庄炎心下不祥的感觉愈演愈烈。
没等庄炎几个问什么，张金称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就告诉了他们事情的经过，以及乐就同志是如何牺牲的。
虽然张金称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大家伙都能感觉出他内心承受的煎熬。
曾经救助过张金称的那位老猎人把给自己准备的柚木棺材都让了出来，说什么也要为保护山民们而牺牲了的乐就用上最好的棺木。
山民们都知道老猎人的这副棺材，可不便宜，可能用了老人几户一辈子的积蓄，他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副柚木棺材了。
张金称没有拒绝老人家的好意，虽然他没说，但大家都能知道他的心思。
他想用最好的棺木给战友送行，另外他将来也会给老人家一副更好的。
落日的余晖中，突击队员们要把战友埋葬在山脚下。
直到这一刻，突击队员们才感觉到身处战争与危险之中。
庄炎沉默地站在乐就的棺木前，手指轻轻抚过那光滑的柚木表面。
夕阳的余晖透过寨子里的硝烟，在棺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想起上次和乐就并肩作战时，那个总是带着爽朗笑容的战友，如今却永远沉睡在这方寸之间。
突击队员举起手里的q，用军人特有的方式为战友送行。
回响在山谷间的枪声震撼了所有人，让大家明白了后面的任务有多艰巨。
他们在战友的灵前立下誓言，只要有一个人在也要完成使命，决不能让战友的血白流。
等胜利回国的时候，只有有一个人还在，也要把战友们的遗骨带回去。
寨子里的山民们也自发地聚集过来为乐就送行，有人带来了自家酿的米酒，有人捧着刚采摘的野花。
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颤巍巍地走上前，将一枚铜钱放在棺木上，嘴里念叨着古老的送魂词。
这些淳朴的山民用最朴素的方式，表达着对这位陌生战士最真挚的敬意。
夜幕低垂，篝火在黑暗中跳动，张金称独自坐在火堆旁，手中的木柴机械地投入火焰，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跳动的火苗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映出摇曳的光影，那目光深处沉淀着难以言表的哀伤。
教导员刘小涛悄然走近，从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过去。
两个男人就这样沉默地吞吐着烟雾，烟头的红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如同他们此刻复杂的心绪。
远处苗寨的芦笙声穿透夜色传来，凄婉的旋律在山谷间萦绕。
刘小涛轻声哼起那首熟悉的军歌，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南疆战场的记忆：“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张金称的泪水无声滑落。
他想起了并肩作战的雷军，想起了刚刚牺牲的乐就。
渐渐地，他哽咽着加入歌声：“.不需要你认识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进，融进祖国的江河”
两人的歌声越来越响亮，仿佛要驱散夜的沉寂。
不知不觉间，所有突击队员都围拢过来。
刘小涛抹去泪水，一把拉起同样泪流满面的张金称。
队员们肩并着肩，围成坚实的圆圈，用尽全身力气唱道：“.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他们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对逝去战友最好的告慰。
星光下，这群铁血男儿的泪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们用歌声诉说着：每一个为祖国奉献的生命，都将永远被这片土地铭记。
……
米高的偷袭虽然给刚成立的“利剑突击”以重创，同时也给大家很好的上了一课，让每个人的心里都绷紧了弦。
刘小涛和张金称把事情的经过写成详细的报告汇报总指挥刘武，报告中指出了发生事件的原因和自身存在的问题，并且请求上级处分他们二人。
在报告发出前，张金称曾经请求教导员刘小涛的意见。
刘小涛看过后却对他说：“你不能把事件的所有原因都揽在自己身上，我就没有责任了？”
“算了吧，教导员，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处分我一个人就好，咱们两个主官不能都被处分了，这会打击队员们士气的。”张金称摇摇头，他知道刘小涛的想干什么，他是想为自己分担火力。
张金称说什么也不同意刘小涛这样做，他知道刘小涛前途远大。
战友们都知道，大队长刘小涛年纪轻轻就身经百战，资历丰富，不能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影响。
但是刘小涛怎么会让张金称一人抗？
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好一起联名上报。
刘小涛问张金称道：“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不能就这么轻易地饶了米高，无论如何要把他的'四号'工厂给端了。”张金称咬牙切齿地道。
刘小涛考虑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是不是在报告后面在附上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请首长批示？”
“对，您说的不错，应该向总部请示。
哎，如果我当初要去侦查米高的工厂时向总部请示一下就好了，也许乐就就不会牺牲了。”张金称有些自责地说。
“金称，你必须放下这种心里。作为一个指挥员，对突击队的行动你有权做出决定，特别是处在我们目前的情况下。
当然了，在有重要的行动前，向上级请示一下也是对的……”刘小涛突然意识到不能多说什么了，张金称的心里本来压力就大。
“谢谢，教导员，请您以后多提醒我。”张金称诚恳地说道。
“我怎么从你的话里，听着这么客气，你小子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
“好，好，教导员，我以后不客气了。这样我让猴子上报情况，咱俩研究一下后面的行动计划。”张金称笑着说道，这是这几天他第一次露出笑容，说明他又恢复了原先的状态，这也正是大家所希望的。
刘小涛拍了拍张金称的肩膀，话锋一转：“这还差不多，这次行动，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米高既然敢偷袭，说明他已经有所防备。”
二人讨论许久，初步行成一个计划。
张金称把下一步的行动附在报告后面，然后把庄炎叫进来，交给他报告，让他马上用无线电联系总部。
在“金三地区”的崇山峻岭中无线电是唯一的通讯手段，这次吃的亏跟没有通讯工具有很大的原因。
如果让“老苗寨”的人提前半个小时撤离，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庄炎他们这一次去曼德勒就购买了最先进的通讯装备，除了两部大功率无线电台外，便携式微型通话器可以保证每个队员间在五公里内自由联系。
庄炎离开后，张金称马上对刘小涛说：“我原来计划把米高的'四号'工厂侦察一下，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制定行动计划。
现在我放弃侦察，直接出兵袭击他的'四号'工厂。
我们刚击毙了他的大儿子和他的副官，这个老小子一定不会想到我们会去端他们的工厂。”
刘小涛点点头说：“我同意你的想法，你打算怎么样动手？”
张金称拿出一张白纸，快速在上面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然后用笔点着示意图说：“要端掉米高的工厂难点在于，首先要通过他的老巢阿瓦山寨。
根据阿贵的描述，'四号'工厂在他们山寨后面的山谷里。
周围是崇山峻岭，只有从寨子里这一条路进入，这也就是米高选择这里作为自己老巢的原因。
炸毁工厂后安全撤离又是一个关键问题，因为山谷内爆炸肯定会惊动山寨里的守卫，一旦被封锁住出口，插翅也难飞。”
“你不再前往侦察，是不是对阿瓦山寨的情况比较熟悉？看来你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刘小涛笑着问道。
张金称点点头：“我们在阿瓦山寨里住过一段时间，对里面的情况有所了解，另外再通过阿贵他们对山谷情况的描述，我制订了一个行动方案。
现在对我们还有利的时机是米高的大儿子和副官的死亡，另外还有一两百多名手下被我们消打散，这对米高的队伍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绝对会想不到我们会这时去打击他的工厂。”
看着张金称的草图，刘小涛思考了一下说：“整个行动计划是要控制阿瓦山寨，按照推算寨子的驻军至少还有四五百人，我们这点人还是太少。”
“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计划周密应该能对付了敌人，我的方案是这样的……”张金称把他的行动计划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望着刘小涛问：“您看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可以，这样一旦炸毁了米高的工厂，同时削弱了他的实力，短期内这个老家伙就很难有作为了。”
刘小涛想了想又说：“这样，我负责带人去炸工厂，你负责指挥寨里的行动。”
两个人都知道去山谷里炸工厂是个危险的活儿，因为任何一个环节出错就有可能被敌人堵在里面，后果不堪设想。
张金称摆摆手很坚决道：“教导员，以前我听您的，但是这次不行。
我是指挥员，行动上必须听我的。”
“正因为你是指挥员才必须在寨子里指挥整个行动，由我带队去炸工厂。”刘小涛忽然抓住一个理由，让张金称无法反驳。
看着张金称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小涛赶紧说道：“你先听我阐述理由，如果说的不对，就由你来做决定。”
“好吧，您说。”
“对于山谷内工厂的情况，我们俩知道的是一样多，谁去炸都差不多。
而寨子里的情况却不同，你和猴子对寨子里的情况熟悉，你们执行山寨里的情况肯定比其他人强。
因此你指挥山寨里的行动，我带人去炸工厂是最合适的分工，你认为对不对？”
“好吧，您赢了。”张金称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爽快地说。
“是真理赢了！”刘小涛开玩笑的说：“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张金称不假思索地道：“我们明天就行动，下午从这里起身，晚上就到达阿瓦山寨。
现在把大伙找来，咱们在具体的琢磨一下细节。”
刘小涛立即召集所有队员开会。
昏暗的油灯下，十几张坚毅的面孔围坐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
张金称展开手绘的地图，用匕首指着关键位置说：“阿瓦山寨的东侧围墙有个排水口，我们上次侦察时就发现那里的守卫最薄弱。
猴子，你带第一小队从这里潜入，控制寨门。”
“明白！”庄炎郑重点头，他矫健身手最适合执行渗透任务。
刘小涛接着部署：“我带爆破组从后山绕行，阿贵熟悉地形，由他带路。
记住，必须在听到寨内枪响半小时后引爆炸药，给金称他们留出控制寨门的时间。”
庄炎调试着新到手的通讯设备：“每个小队都配了微型通话器，频道已经调好。
不过要注意，山谷里信号可能会受干扰。”
张金称环视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次行动有三个关键：第一是出其不意，第二是速战速决，第三.”他顿了顿，“所有人都要活着回来。”
夜色渐深，队员们开始最后的准备工作。
擦枪的沙沙声、装备碰撞的轻响在营房里此起彼伏。
山民自卫队特意准备了热腾腾的肉粥，但多数人都只是机械地吞咽着——即将到来的恶战让所有人都食不知味。
当天晚上收到总指挥部发来的电报，同意突击队对米高的“四号”工厂发起打击行动，同时要求把每个环节考虑周密，尽量减少伤亡。
另外对于突击队的驻地遭受突然袭击，总指挥部指出，虽然责任不在于指挥员，不过也暴露了突击队有轻地的思想，在今后的行动中必须克服。
第二天下午，开始了“利剑突击队”成立后第一次正式行动。
山民自卫队去除去一些老体弱，和一些刚加入的生瓜蛋子，还有必要的留守，其他人在阿贵的带领下也配合突击队一起行动。
就这样，这次行动由突击队剩下十三名员，加上阿贵带领的自卫队四十名果敢老兵组成。
从驻地到阿瓦山寨沿途都是崎岖的山间小路，越野车根本无法同行，所以只能步行前往。
队伍在暮色中悄然行进，每个人的背包里都装着三天份的压缩干粮和弹药。
阿贵走在最前面，他光着脚踩在潮湿的苔藓上竟不发出半点声响，仿佛与这片丛林融为一体。
刘小涛注意到，这个看似憨厚的老兵在带路时眼神锐利如鹰，总能提前发现隐藏在落叶下的毒蛇或陷阱。
当月亮升到树梢时，队伍在一处溪流边短暂休整。
张金称蹲在岩石后，用红外望远镜观察两公里外的阿瓦山寨轮廓。
寨墙上晃动的火把像一串橘红色的珍珠，隐约可见巡逻士兵叼着烟卷的剪影。
“守卫比上次多了三倍，”他压低声音对刘小涛说，“看来米高确实加强了防备。”
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长途跋涉，队伍终于来到了阿瓦山寨的外围树林里。
张金称让大家伙休息一下，打算凌晨在开始行动。
所有人利用这个时间，吃着东西补充体力，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大家休息的时候，张金称叫上刘小涛拿着红外望远镜摸到寨子外面观察敌人的动静。
两人趁着夜色爬到距离寨子只有几十米的大树上，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阿瓦山寨内的情况大部分是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亮光，只有里面靠山崖一侧的地方有亮光闪烁。
张金称把告诉刘小涛道：“你注意看，有亮光的那些地方，那里就是米高手下士兵的营房。
他们有发电机，晚上会供应几个小时的电。
没有灯光的都是寨民的房屋，他们晚上就会早早的睡下了。”
“我们就沿着中间的那条街道，去后面的山谷？”刘小涛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不错，到时候岩坎会带你们穿过寨子，如果顺利有半个钟头你们就会进入山谷。”
等到寨子里的灯光都相继熄灭后，张金称二人从树上滑了下来。
他们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发现大家伙都在检查自己的武器装备，各个都在摩拳擦掌等待命令。
刘小涛笑着道：“都着什么急，还有两个小时，都去睡一觉再说。”
王涛笑着近前道：“呵呵呵，教导员，这可是咱们'利剑突击队'的第一次出击，弟兄们早按耐不住了。”
刘小涛能体会到大家伙的心情，他也是这样的心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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